里,被冻成了行尸走肉?”
江辞霄眼中的血色和疯狂在她冰冷的质问下,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的苍白和狼狈。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她那双洞悉一切、毫无温度的眼眸注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挽留?
他有什么资格挽留?
那五年刻骨的寒冷是他亲手赋予,那通往自由的废后诏书也是他亲手所赐。
“陛下,”林栖梧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那混乱的情绪被她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
她弯腰,不是去捡那破碎的诏书,而是稳稳地、重新提起了脚边那个半旧的青布包袱。
那里面装着她的银票、她的地契、她的桑种、她为自己挣下的所有底气。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无声的宣言,让她重新找回了力量的核心。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不再是冰冷的荒芜,而是沉淀后的、更为坚韧的清明。
“您的心跳,您的伤痕,您迟来的解释……我都感受到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宫门口,“但这五年,已经过去了。
林栖梧的心,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满怀憧憬、踏入东宫的新嫁娘了。
它被冻过,被伤过,最终学会了只为自己跳动。”
她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上他瞬间黯淡下去、充满痛楚的眼眸:“您挡下的那一箭,救了我的命,我感激。
但这份感激,不足以让我忘记这五年是如何熬过来的,也不足以让我放弃我为自己挣来的自由和未来。
这宫墙之内,早已没有林栖梧的容身之处,更没有她的心之所向。
您若真心为我,那便还我自由。”
江辞霄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脸色灰败如纸。
他看着她重新拿起包袱的动作,那决绝的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着她的选择。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的声响,赤红的眼中,那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死寂。
他明白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用最错误的方式,亲手将那个可能爱过他的人,推向了再也无法挽回的远方。
他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挽留,在她用五年时间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