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最后却只剩下疯狂求生欲的复杂情绪,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胸中猛烈爆发、冲撞!
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尊严和坚持!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嘶吼从苏正南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像一头彻底崩溃的野兽,猛地转身,双手不再撑住桌面,而是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砸向桌面!
“砰!
砰!
砰!”
沉闷的巨响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回荡!
昂贵的红木桌面被砸得咚咚作响,桌上的文件、笔筒、电脑显示器被震得东倒西歪!
金蟾蜍摆件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他用头撞着桌面,用拳头砸着桌面,仿佛只有这自残般的剧痛才能宣泄他此刻内心滔天的悔恨、恐惧和那即将将他彻底吞噬的疯狂!
几秒钟后,砸击声戛然而止。
苏正南猛地直起身,脸上涕泪横流,额头一片红肿,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疯狂。
他不再犹豫,不再思考,像一个被抽掉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凭着最后一丝本能,扑向了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院长办公室大门。
他伸出手,不是去拧那镀金的门把手。
而是颤抖着、摸索着,抓住了冰冷的门框边缘。
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在窗外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在手机里依旧传来张宏绝望哭喊的背景音中——这位掌控着本市最大三甲医院的院长,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毯上。
紧接着,他用双手撑住冰冷光滑的地面,以一种最卑微、最屈辱、最丧失尊严的姿势,朝着那扇紧闭的门,朝着门外那条长长的走廊,开始……向前爬去。
急诊抢救室厚重的自动门在眼前紧闭,门上刺眼的红灯像凝固的血块,把苏正南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抽干了。
门内隐约传出的心电监护仪尖锐、绵长的“滴——”声,如同地狱的丧钟,每一声都狠狠凿在他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晚晴……我的晚晴……”他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沾满了灰尘和刚才爬行时蹭上的污迹,双手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指甲崩裂出血也浑然不觉。
几分钟前,他还是这座庞大医疗帝国的掌舵者,此刻却像条濒死的狗,被那扇隔绝了女儿生死的门碾碎了所有尊严。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