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心血来潮。
在这冰冷的后宫里,唯有自己强大,才能活下去。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玄凌盯着加急军报的手微微发抖,羊皮纸上“东北战事吃紧,乌拉那拉氏摩格部突袭盛京”的字迹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案头堆积的文书中,户部折子还在哭穷,工部说修缮城墙尚缺白银三十万两,此刻全成了刺耳的讽刺。
“苏培盛!”
玄凌将军报狠狠拍在檀木案上,震得朱砂砚里的墨汁溅在明黄龙纹上,“传军机大臣即刻入宫!”
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雨幕中隐约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丑时三刻。
当张廷玉等人顶着雨帘匆匆赶来时,玄凌正对着墙上的疆域图发怔。
他臃肿的身形在烛光下投下巨大阴影,金线绣的团龙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摩格部为何突然进犯?
年羹尧不是已在山海关布防?”
他声音沙哑,抓起案上茶盏一饮而尽,却发现里头早已凉透。
鄂尔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颤声道:“启禀皇上,据密报,摩格部与年羹尧早有书信往来……”话未说完,养心殿突然陷入死寂。
玄凌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茶盏“啪”地碎裂在地,瓷片溅到脚踝划出一道血痕,他却浑然不觉。
年羹尧,那个替他平定西北、风光无限的大将军,竟在暗中勾结外敌?
“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外传!”
玄凌踉跄着扶住龙椅,腰间赘肉勒得他喘不过气,“命果郡王允礼即刻启程,接管东北军务。
还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厉,“让年世兰交出协理六宫之权,即日起禁足翊坤宫。”
消息传到碎玉轩时,甄嬛正对着铜镜簪花。
槿汐匆匆跑来,压低声音道:“小主,年羹尧出事了!
华妃娘娘也被禁足了!”
甄嬛的手微微一顿,玉簪在鬓边划出半道红痕。
她突然想起选秀那日,玄凌望着她鬓间绒花的眼神,原来帝王的恩宠与雷霆之怒,都不过是权衡利弊的棋子。
深夜,雨势稍歇。
玄凌独自站在乾清宫的露台上,望着西北方向。
寒风吹得他的常服猎猎作响,这才惊觉蜀锦料子终究太薄,挡不住骨子里的寒意。
远处传来更漏声,他摸着腰间新换的玉带,突然觉得这江山重若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那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