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衍看不见的角度,极其轻微地、快速地拂了一下她自己的银白色裙摆下摆。
而那个位置,似乎沾染了一点点……极其细微的、淡黄色的粉末?
下一秒,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 祭坛焚心---黑暗。
粘稠的,带着消毒水冰冷气味的黑暗。
意识像沉在冰冷的海底,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沉重的铅块拖拽回去。
身体是散架的,每一块骨头都浸在酸涩的疼痛里,只有小腹的位置,那里……是空的。
一种令人心悸的、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空洞感,冰冷地蔓延开,比额角那道已经凝固的伤口更痛彻心扉。
婴儿……她的孩子……宴会上刺耳的尖叫、鄙夷的目光、手机闪烁的冷光、顾衍那雷霆般的一耳光……还有额角撞上大理石茶几时那沉闷的钝响……碎片般的记忆在混沌的脑海里冲撞,最终都汇聚成林薇那张在顾衍臂弯里惊惧哭泣的脸。
苏晚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里,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单调的顶灯散发着毫无温度的光。
浓重的消毒水味包裹着她,提醒着她身处何地。
她动了动手指,指尖冰凉麻木。
“醒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割开了病房里虚假的宁静。
苏晚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
顾衍就坐在病床边的单人沙发里,高大的身影陷在阴影中,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条和一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宴会那套昂贵的黑色礼服,只是领带扯松了,衬衫领口也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那是她额角流下的血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审视,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仿佛被愚弄被背叛后的滔天怒火。
“感觉怎么样?”
他问,声音低沉平稳,却字字带着无形的压迫,像巨石压在苏晚的胸口,“差点用刀捅死我的救命恩人,又把自己摔成这样,苏晚,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苏晚千疮百孔的心脏。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她用尽力气才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林薇……她……薇薇没事。”
顾衍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