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复古董时收到一把清代玳瑁梳。
梳齿间缠着几缕干枯发丝,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夜里总听见女子梳头声,镜中映出穿血红嫁衣的身影。
请来高人做法,铜铃炸裂,道士吐血:“她不要超度,要你找到她的头!”
我疯狂翻查史料,发现府中一位格格大婚前夜被斩首。
循着梳子指引挖开老槐树,掘出一颗乌发如生的头颅。
它突然睁眼,发出尖啸:“你终于来拿回我的东西了!”
……“吱呀——”博古斋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深秋傍晚特有的、混合着落叶腐朽与尘土气息的凉风。
柜台后昏昏欲睡的老掌柜一个激灵抬起头,看清来人,脸上立刻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熟稔又带着几分敬畏的笑容。
“哟,苏师傅!
您可算回来了!
有件‘硬货’,非得您掌眼不可!”
掌柜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尺许长的紫檀木盒,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玻璃柜台上,拂去盒盖上一层薄灰。
我叫苏海棠,在这条古玩街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器物修复师,尤其擅长处理那些带着“故事”的老物件。
木盒打开的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的甜腻气味混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铁锈腥气,幽幽地飘散出来。
盒内铺着褪色的明黄锦缎,上面静静躺着一把梳子。
一把清代制式的玳瑁梳。
尺半长,梳背宽厚,弧度优雅,呈现出玳瑁特有的、温润如凝脂的深褐色底子上流淌着金红与墨黑的天然斑纹,如同凝固的火焰与夜幕交织。
梳背两端镶嵌着微小的、打磨光滑的银质如意云头,工艺极为精巧。
然而,真正攫住我目光的,是那密密的梳齿间,缠绕着几缕干枯、纠结、毫无光泽的黑色发丝。
它们像被遗忘的蛛网,死死地纠缠在每一根梳齿的根部,颜色沉暗得近乎墨绿。
我屏住呼吸,戴上薄薄的白色棉布手套,指尖隔着布料,极其谨慎地触碰到梳背。
触手冰凉,不是寻常玉石的温润,而是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冷。
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腥气,似乎正是从那些枯死的发丝深处散发出来,钻进鼻腔,带着一种粘稠的、令人隐隐作呕的质感。
“哪来的?”
我抬眼,声音有些发紧。
掌柜的搓着手,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