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就凭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
还是凭你……那晚差点被我削掉的手?”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谢无争的左手手腕。
谢无争眼神一沉,那晚断发的耻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他强压着怒火:“少废话!
周掌柜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留下标记,又引我来此,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周掌柜?”
她向前踏了一步,月光刚好照亮她蒙面巾边缘流畅的线条,“他该死。
三年前,他伙同几个粮商,哄抬米价,逼得城外三个村子饿死几十口人,事后为了掩盖,又栽赃给一个路过的行脚商,污他偷盗,害得那人被乱棍打死在县衙门口。
这样的人,留着过年么?”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但那平静之下,却翻滚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就算他该死,也轮不到你动用私刑!
律法何在?”
谢无争厉声道,踏前一步,刀身隐隐发出低鸣。
“律法?”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双冰冷的眸子骤然锐利起来,直直刺向谢无争,“李记绸缎庄的李扒皮,逼良为娼,害死多少清白女子,你们的律法管住了吗?
城北开赌坊的赵阎王,放印子钱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们的律法又在哪里?
还有……十五年前,清水镇谢家……”她的声音猛地顿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卡住了喉咙,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极其痛苦的神色,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清水镇谢家!
这五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谢无争的心头!
那是他心底最深、最隐秘的伤口!
他父母早亡,据说是家中失火,但幼年模糊的记忆碎片里,总有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和疑点。
这玉面狐狸,怎么会知道清水镇?
怎么会知道谢家?!
“你……”谢无争的心脏狂跳起来,按着刀柄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你究竟是谁?!”
玉面狐狸没有回答。
她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得难以解读。
沉默在破庙腐朽的空气里蔓延,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引你来,不是跟你讨论律法公道的。
我只是告诉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