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关注坠楼案?
为什么会输了那局必赢的棋局?
他是在故意激怒父亲吗?
李国栋决定再次勘验现场。
技术员小刘用高倍放大镜一寸寸扫描蜡层,突然低呼:“李队!
有东西!”
灯光聚焦下,几条极细、近乎平行的刻痕隐藏在蜡油凝固的纹理中,构成一个微型的、反复叠加的轨迹图。
痕迹的源头,是一枚深深嵌入蜡层的黑曜石围棋子的尖角。
“看这轨迹,”小刘用镊子模拟,“不是简单的滑倒,是多次、有角度的推力实验!
落点...”他用激光测距仪对准茶几碎裂的尖角,“...误差不超过3厘米。”
李国栋蹲下身,指尖拂过冰冷的蜡痕。
他仿佛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夜深人静时,像复盘棋局一样,一次次在这里推演。
计算父亲的体重、醉酒的步态、手臂挥动棋盘带来的反作用力、蜡油的摩擦系数... 将血肉之躯的暴力,拆解成冰冷的物理参数,在蜡层上刻下致命的方程式。
落点那精准的1.2米,不是巧合,是无数次“落子”后的“最优解”。
审讯室里,张浩然始终捏着枚黑子,指腹的茧子磨得发红。
..李国栋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将现场照片、蜡痕分析报告和那张沙图并排推过去。
沉默在审讯室里蔓延,只有男孩指腹摩擦棋子的沙沙声,像计时器在倒数。
“蜡油上的痕迹,”李国栋声音低沉,“是你用棋子算出来的,对吗?
算爸爸喝醉后的重心,算他拽你时手臂的角度,算地板有多滑... 就像你算棋盘上每一步的‘气’和‘眼’。”
张浩然的呼吸骤然停止,捏着棋子的指关节绷得死白,仿佛那不是棋子,而是启动某个精密装置的扳机。
他死死盯着沙图上那个玻璃纸女孩,嘴唇翕动,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逻辑: “...晓晓说... 棋盘角撞在茶几角上... 角度是钝角... 头骨最薄的地方... 就像... 就像‘点杀’... 一击... 就能破眼...”他猛地抬起头,眼中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空洞的、属于棋手终局时的绝对专注和疲惫,“我... 算了好多遍... 要让他刚好... 撞在那个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