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来形容的……没有时间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强行压下那股不安。
起身,啪嗒一声按亮值班室惨白的顶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生疼。
我迅速套上那件浆洗得发白、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浅蓝色工作服,动作带着职业性的麻利。
推开沉重的铁门,踏入连接着各个功能区的狭长走廊。
走廊里只亮着几盏间隔很远的壁灯,光线昏黄黯淡,投下大块大块摇曳不定、形状怪异的阴影。
两侧一扇扇紧闭的铁门后面,是停放遗体的冷藏间、告别厅、火化间……每一扇门都像沉默的墓碑,隔绝着生与死的界限。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空洞地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粘稠的寂静之上。
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气味在这里更加浓重,顽固地附着在鼻腔深处。
走廊深处,只有三号准备间的门缝下透出一线格外刺眼的白光,像黑暗中一只冰冷的独眼,无声地召唤着我。
手按在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一股寒气瞬间穿透掌心。
我停顿了一瞬,做了个深呼吸,用力推开了门。
三号准备间里亮如白昼。
惨白的光线从头顶几排巨大的日光灯管倾泻而下,将室内的一切——冰冷的金属操作台、锃亮的不锈钢器械架、墙边一排排装着淡黄色溶液的消毒池——都照得纤毫毕现,也照得没有一丝暖意。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近乎呛人。
那具遗体就躺在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不锈钢操作台上,从头到脚覆盖着一块崭新的、刺眼的白布。
陈伯佝偻着背站在操作台旁,昏黄的灯光将他花白的头发和布满沟壑的脸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手里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烟雾缭绕,却驱不散他紧锁的眉头和眼底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听到门响,他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地扫过来,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确认我的状态。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掐灭了烟蒂,烟头按在旁边的金属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嗯。”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操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