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林溪。”
我的名字被念出来,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猛地看向他。
他也正看着我。
隔着冰冷的镣铐和绝望的空气。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死寂般的灰败和……一种让我心碎的、深不见底的悲伤。
他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看懂了那个口型:“活下去。”
然后,是黑暗。
无尽的黑暗。
和一场冰冷、精准、彻底的手术。
手术刀切开组织的声音,仪器运行的嗡鸣,还有……我亲手操作着仪器,看着屏幕上代表“林溪”与“陈默”所有记忆联结的神经束,一条条被精准地切断、消融,化为冰冷的数字流,消失在虚无中。
屏幕上,属于“爱意肿瘤”的阴影区域一点一点缩小、暗淡、最终彻底消失。
操作台冰冷的触感,屏幕上跳跃的、宣告“成功”的绿色字符,审判官透过单向玻璃投来的、毫无波澜的视线……以及,内心深处某个地方随之彻底死去、化为一片冰封荒原的绝对死寂。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那不是恐惧,不是疼痛,是灵魂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痛!
我猛地松开手,那柄象征着我过往一切“优秀”与“荣耀”的神经手术刀,“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台边缘,又弹落在地,发出刺耳的悲鸣。
眼前的景象剧烈摇晃、扭曲。
手术室刺目的灯光,警卫黑洞洞的枪口,光屏上无数张“我”的脸孔无声的凝视,还有……手术台上,陈默那双平静得令人心碎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旋转着,混合着记忆中旧图书馆的阳光、雨夜的拥抱、审判室冰冷的镣铐……混乱的光影碎片疯狂地冲击着我的意识。
后颈那块芯片的灼痛感,非但没有因记忆的复苏而减弱,反而如同被泼上了滚油,瞬间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几乎要将我颈椎烧穿的剧痛!
它疯狂地报警,尖锐的神经脉冲一波强过一波,拼命地试图压制、抹杀那些汹涌而出的、被判定为“非法”的记忆数据流!
两股力量在我大脑深处激烈地交锋、撕扯,如同两股洪流在狭窄的河道里疯狂对冲!
我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