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手术台微微震动。
助手已经完全瘫软在地,蜷缩在墙角,双手死死抱着头,发出绝望的呜咽。
我的世界在崩塌。
光屏上是无数个“我”无声的、诡异的凝视,门外是即将破门而入的警卫和冰冷的枪口,大脑深处是那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混乱如同沸腾的漩涡,将我死死拖向深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乱和绝望达到顶峰的瞬间——手术台上,那个一直处于深度麻醉状态的年轻男人,陈默,他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那双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没有麻醉初醒的迷茫,没有对环境的惊惧。
那双眼睛异常清澈,异常平静,如同深秋雨后洗净的天空,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了漫长时光、看透了一切宿命的疲惫和了然。
他的目光,无视了疯狂闪烁的警报红光,无视了门外震耳欲聋的撞门声,无视了瘫软在地的助手,甚至无视了光屏上那无数张诡异分裂的“我”的脸孔。
他的视线,稳稳地、笔直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隔着无菌口罩,隔着手术帽,隔着冰冷的无影灯光,隔着这地狱般的混乱和咫尺天涯的七年时光……他看着我,那眼神太深,太沉,像一口幽暗的古井,瞬间将我吞噬。
时间仿佛被冻结,周围刺耳的警报、疯狂的撞门声、助手的呜咽……一切喧嚣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他眼中那片无垠的寂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似乎想牵起一个弧度,最终却只化为一片苦涩的平直。
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轻,带着麻醉后特有的干涩沙哑,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清晰地劈开了我灵魂中那道最坚固的冰封之门:“这次……”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音节都缓慢而沉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换我忘记你吧。”
轰——!!!”
合金气密门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被暴力撞开!
沉重的门板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刺眼的警报红光瞬间涌入,将手术室内原本惨白的光线彻底染成了猩红。
数名全副武装、身着黑色战术护甲的警卫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了进来,手中高能粒子枪冰冷的枪口闪烁着幽蓝的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