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消息,声音都带了哭腔:“王姐!
又跌了!
三千五没了!
怎么办啊!”
这次,王姐的回复慢了很多,语气也变得含糊起来:“这个……这个庄家太狠了……冬萍啊,要不……你再等等?
说不定有反弹?
或者……你还有钱吗?
补点仓?
摊薄成本?”
补仓?
严冬萍看着账户里仅剩的一千多块余额,那是家里这个月的生活费。
她再也不敢了。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看着那不断跳动的、越来越大的亏损数字,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把她往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里拖拽。
她终于承受不住,在亏损达到-4200的时候,颤抖着手指,点下了“卖出”。
五千块本金,只剩下八百块零头回到了账户里。
那一刻,严冬萍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脱力,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狰狞的蛛网,爬满了那代表绝望的数字。
四千二百块。
沈建军要爬多少层楼?
要送多少份外卖?
要忍受多少白眼和催促?
才能挣回这四千二百块?
而她,只用了几次轻率的点击,就把它变成了冰冷的、刺眼的负数。
巨大的懊悔和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不敢告诉远在北京的沈建军,不敢告诉精明的婆婆,更不敢告诉整天念叨着家里开销大的父亲严有福。
她只能把这个可怕的秘密死死地捂在心里,像捂着一块随时会爆炸的烙铁,日夜灼烧着她。
“嘀嗒……嘀嗒……”墙角挂钟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严冬萍紧绷的神经上。
她猛地回过神,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姜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刺痛,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头的焦灼。
钱。
她需要钱。
必须尽快把这四千二百块的窟窿填上。
否则,下个月沈建军汇钱回来,账就对不上了。
她该怎么解释?
网店。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只有靠网店了。
她必须把网店的生意做起来,尽快赚到钱。
她放下杯子,几乎是扑到桌边,拿起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手指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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