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给项目组,标题只有两个字:“转舵”。
夜色温柔地沉降。
回程的车厢里异常安静。
陆士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
林小蕃犹豫一秒,将心跳贝放回他掌心。
“贝壳内壁的螺旋结构,”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引擎的震动,“能放大特定频率的声波,比如…某些甲壳类生物在礁石上的爬行声。”
他顿了顿,耳尖在仪表盘微光下泛红,“也可能…是心跳。”
林小蕃的指尖蜷缩在座椅边缘。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飞速倒退,而车厢内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七百米。
湍流。
蚂蚁。
落叶。
心跳贝。
所有的碎片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旋转、碰撞,最终指向一个清晰的核心——她和他之间,某种不可控的“磨蹭引力”正在形成。
车停在公寓楼下。
陆士窦没有立刻解锁车门。
他摩挲着心跳贝的残缺边缘,忽然问:“下午的蚂蚁…最后搬完了吗?”
林小蕃愣住,随即失笑:“面包屑太大,它们放弃了,改搬我新撒的砂糖粒。”
她推开车门,夜风涌入,“看,撤退也是战略。”
陆士窦望向她亮着暖黄灯光的窗口,晓阳的小脸贴在玻璃上,正冲他们用力挥手。
“撤退…”他低声重复,目光落在她眼底跳跃的灯火上,“还是开辟新航线?”
林小蕃心跳漏了一拍。
他推门下车,绕到她这一侧。
路灯将他挺拔的影子投在她身上,袖口的靛蓝在夜色里沉静如深海。
“林小蕃。”
他第一次完整叫她的名字。
“嗯?”
“贝壳的共振频率…需要更多数据验证。”
他将心跳贝轻轻放回她手心,指尖残留的温度烙在贝壳表面,“明天晚餐,能借晓阳的蜡笔…画一张频率响应图吗?”
晚风拂过林小蕃发烫的耳垂。
她攥紧贝壳,尖锐的棱角抵着掌心,却不再刺痛。
“蜡笔色号有限,”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弯起,“但心跳频率…管够。”
陆士窦耳根的红晕彻底燎原。
他后退一步,又一步,笨拙得像只初次上岸的企鹅,却郑重地数着:“一、二、三…”林小蕃怔在原地,看他一步步退到路灯的光晕边缘,整整三十八步。
“七百米除以十八点三,”他停在第三十八步的位置,声音穿透晚风,“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