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时候的拖拉机,可是很红火的。
让丝月一晚上不睡觉的犁地,她感觉这真的很不现实,即便村长两天一晚能给她五十个工分,她也不想干。
更别说让她知道了,一个工分竟然只有三分钱,她就真的没劲干了。
不过还好,丝家还有个壮劳力丝胜利。
这家伙在丝月连恐带喝外加不断打压下,终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马马虎虎的出师了。
接着,丝月就拿着拖拉机水箱口煮熟的鸡蛋,边吃边在村长期期艾艾的眼神下回家睡觉了。
悠哉悠哉的走到家门口,她伸手推了推大门,果然大门被锁上了。
她撇了撇嘴,心里一阵无语。
这丝家大伯母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抬头看了看这颤颤巍巍的土墙,依照她现在的身体,想要翻过墙,即便有那技巧,身体也达不到那要求。
就在她还在思考要把门给报废了,还是要把墙给报废了的时候,屋内传来了轻微的说话声。
“兰兰,你说我们把门拆了,明天你大伯母会不会打人?”
李引弟畏畏缩缩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有了枪的人,天不怕地不怕。
丝兰看了看身边的李引弟,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没事,有月月在,她最多闹一闹!”
李引弟为了自己过的好,整天伪装的畏畏缩缩的,也让自己的孩子多多讨好压迫她的人。
这会意识到自己女儿可以压制住所有人,她也像是扬眉吐气般,兴奋的想看着那些人被自己闺女给收拾了。
听到门里面的话,丝月只是愣神了两秒,还是抬起了脚。
门内屋子里的大伯母说话的声音也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有根兄弟已经跟我说好他看上丝月丫头了,明天我再去问下什么时候他过来提亲。到时候,你记着给李引弟说下,让她在家待着!”
黑暗中,丝家大伯翻了个白眼:“你想的倒是好,把人家卖了换钱,给你侄子娶媳妇!”
“先不说丝月丫头自己同不同意,你看娘会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打下去!”
丝家大伯这会心里门清,这老婆子自己不去说,还不是害怕被丝月揍。她也不想想,她都害怕被揍,难道自己不害怕吗?
门外的丝月因为有精神力,这会儿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抬起的脚终于不再犹豫,直接一 个飞踢上去,门边的那堵摇摇欲坠的墙,竟往里面扑了过去。
土墙声音虽然不大,但对于静悄悄的农村来说,还是有些突兀的。
不远处的狗叫了起来,屋子里的丝奶奶更是第一个跑了出来,她穿戴的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根本没睡。
倒是丝家大伯和大伯母,他俩都是穿着个大短裤和背心跑了出来。大伯还好,是个男子。
大伯母就有点辣眼睛了,尤其是那两条干煸的木瓜,几乎都垂到肚子上了。
随着她指着,跳着骂丝月,一晃晃的。在场的众人都感觉一阵心惊,那玩意一直在背心的手臂洞口上下摇晃。
“闭嘴!你不想让月丫头回家,把门锁了,你就不想想你儿子也在外面!”
丝奶奶看着一出门就开始烂货,傻子,贱人的边跳边骂的大伯母,心里一阵无语。
“我家胜利才不会被关在门外,他走的时候,我给他兜里放钥匙了!”听到丝奶奶的话,大伯母一阵洋洋得意,她怎么会让宝贝儿子回不了家呢。
只是她的话刚出口,其余几个人都用手捂着脸,一副你莫不是个傻子的样子。
“你脑子被驴吃了!把门从里面锁了,你儿子就是有钥匙,在门外怎么开!”丝家大伯也冒火了。
丝月回不回来,他不怎么关心。他和他娘的态度一样。对老二一家,只要不违背道德,他们都选择无视。
但要是让他儿子吃了苦头,即便他是个包子性格,也会毫不犹豫的反击。
大伯母听了大伯的话,一时间有些语塞。她能说,她当时只记着钥匙可以打开门,完全忽略了这门被她从里面锁了吗。
“醒了就别啰嗦了,明天你和大伯母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把这个墙给处理了。”
开了这么久的拖拉机,丝月累的不要不要的,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听他们耍宝。
大伯母王菊花刚又要跳起来指着丝月骂,脑子里就突然出现,今天中午丝月一人对战他们全家的场景,浑身就一阵酸痛,然后人也老实了下来。
“我这不是被气的吗?要不是她,我们儿子还需要像现在这样辛苦吗?再说,这弄墙,还不是浪费我们上工的时间吗?”
王菊花边轻轻拉着大伯的胳膊,边委委屈屈的说着。
丝月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在月光下静静的看着王菊花,缓慢的开口道:
“没事,你们上完工了在处理!”说完,她看也不看一脸憋屈的大伯母,直接往她和丝兰以及李引弟居住的杂物间走去。
走到门口,她看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地上的稻草,扶了扶额头,扭过头,咬着牙对院子里的人说:
“明天,奶奶在家做家务,丝兰监督,其余你们三个,女人最少七个工分,男人九个工分!”
说完,她往地上的稻草上一坐,自己的屁股差点被稻草下坑洼的地割成两半。
“达不到要求,明天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丝月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她爸建的房子,她爸打的床,她那所谓的大伯大伯母竟然住主卧室,剩下的丝奶奶和丝胜利都有正经的房子。
结果她们母女三个却住着被堆得乱七八糟,铺着薄薄稻草的杂物间!
她从屋子里拿出她喝水的杯子,去厨房弄了点盐水漱口。不是现在的年代没有牙刷,只是王菊花这恶毒的女人把控了家里的经济命脉,哪里会给她们买牙膏牙刷。
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往后,她决定,她来掌家!
她就不信,她一个星际博士,赚不来钱!
不过最主要的是,明天先把这房子给分配下,这稻草太薄,地上又潮湿,根本没法睡!
大伯母还想说什么,突然从那打开着门的杂物间飞出来个明晃晃的东西,直接擦着她的脸飞了过去。
直直的插到她身后院子中的槐树上,空气中留下嗡嗡的破空声。
院子的众借着着明亮的月光,扭看向斜插在槐树上的切菜刀,都默默的吞了口唾沫。
“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总喜欢把厨房的菜刀带在身上,这也太危险了!”李引弟蠕动着嘴唇,颤颤巍巍的开口说着。
丝家大伯母更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她脸颊上又增加了一道细细的伤口,脚下更是流出一滩水渍,慢慢的渗到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