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其他人……
“季尘，季尘？”
李大山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颤抖得像是风中残烛。
季尘转头，透过面罩看到搭档的脸色已经变成不自然的紫红，两道鲜红的鼻血正从鼻孔缓缓流出。
“我好像快要不行了……”
这样下去不行，估计不超过两分钟，李大山就会被彻底污染。
要么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严重些甚至有可能遭到执念入侵，最后蚀诡化。
季尘突然想起江断墟曾经做过的一项研究。
当人类完全按照蚀诡的行为模式进行模仿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遭受到的精神污染。
如果可以，最好的办法是将蚀诡看作普通人，做到彻底无视！
“李大山！”
“在呢。”
李大山一副痛苦的神情。
“无视它们，忽略它们，你就把它们当成一群正在上课的可爱学生！这样，它们就没有办法精神污染你！”
“忽……忽略……可是，我，我做不到哇！它们……一点也不可爱……”
李大山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
清洁头盔的警报声尖锐刺耳，面板上猩红的数字疯狂跳动。
精神污染指数已突破安全阈值。
他的视野开始扭曲变形，教室的灰白墙壁渗出暗红血珠，天花板垂下的不再是灯管，而是一条条蠕动着的、沾满粘液的肠状物。
“随便背点什么！”
季尘急促的说道：“学习他们的行为模式！把自己也想象成正在考前复习的学生！”
“(⊙o⊙)啥？？”
李大山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死死抓住课桌边缘，指节发白。
背诵？考前复习？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个啥情况啊大哥？！
咱们被蚀诡包围了啊！
季尘的眼神透过面罩冰冷地刺来。
“要么照做，要么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
他缓缓抬起脉冲手枪，枪口闪烁着幽蓝的能量光芒。
“如果你彻底被精神污染，我会第一时间杀死你！我不允许将背后交给随时可能背刺我的人！”
教室里，嗜学者们的背诵声越来越响，那种诡异的声波在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
李大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里涌出温热的液体，这次不是鼻血，而是某种半透明的淡黄色组织液。
“安全守则第一条，清理过程中不可暴露皮肤……”
“安全守则第二条：清洁员以收容诡骸为第一要务……”
……
“安全守则第四条：永远不要和队友走散……”
……
李大山作为专为清洁员而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其他方面的知识无限趋近于零。
他最熟悉的，只有安全守则。
他的声音起初支离破碎，但随着背诵继续，某种诡异的变化正在发生。
嗜学者们摇晃的节奏不知何时与他产生了微妙同步，前排几个蚀诡甚至微微侧头，腐烂的面孔上浮现出近似“专注聆听”的表情。
李大山突然陷入一种奇特的认知状态。
他的思维依然清醒，但身体却诡异地与嗜学者们形成了某种共振频率。
那些扭曲的精神污染在接近他时，竟像遇到同频信号般自动绕开。
他惊愕地发现，这种状态下自己对精神污染的抗性提升了至少三倍。
“安全守则第……卧槽！”李大山瞪大眼睛，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新人哥，你这招神了！”
李大山心中感慨，这季尘可真是神仙级新人！
实力强大，沉着冷静，还能这么快洞悉面对蚀诡和精神污染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