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暮云开沈长青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囚炼狱三年,全宗门哭着求我原谅暮云开沈长青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酥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受不住这一推,直接摔倒在地!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压了又压,一口血还是喷了出来。沈长青的靴子、衣摆被溅上血点,像冬日里的纯白雪地绽开了几朵红梅。沈长青彻底愣住了。他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她怎么就摔了?还吐了血?他想上前去扶暮云开,关心的话就在嘴边,可是刚走一步,他沉默了一瞬,又停了下来。沈长青逼迫自己不去看暮云开,口中说道:“你自己起来。”暮云开艰难地爬起来,膝行着退后几步,低下头,“不好意思,还是弄脏了你。”沈长青身子一颤,胸口憋闷的几乎要炸掉,这时天边传来一道声音。“三师兄。”一柄飞剑缓缓落下,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跳了下来。是四师兄谢西棠,暮云开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四师兄会来接她。四师兄是天纵奇才,法术高强,生的剑眉星目,可性情却冷漠...
《被囚炼狱三年,全宗门哭着求我原谅暮云开沈长青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她受不住这一推,直接摔倒在地!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压了又压,一口血还是喷了出来。
沈长青的靴子、衣摆被溅上血点,像冬日里的纯白雪地绽开了几朵红梅。
沈长青彻底愣住了。
他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她怎么就摔了?还吐了血?
他想上前去扶暮云开,关心的话就在嘴边,可是刚走一步,他沉默了一瞬,又停了下来。
沈长青逼迫自己不去看暮云开,口中说道:“你自己起来。”
暮云开艰难地爬起来,膝行着退后几步,低下头,“不好意思,还是弄脏了你。”
沈长青身子一颤,胸口憋闷的几乎要炸掉,这时天边传来一道声音。
“三师兄。”
一柄飞剑缓缓落下,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跳了下来。
是四师兄谢西棠,暮云开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四师兄会来接她。
四师兄是天纵奇才,法术高强,生的剑眉星目,可性情却冷漠至极,甚至与师兄弟们也不怎么说话。
可唯独对她,却频频照拂。
她想食凡间的桂花糖糕,四师兄便不远万里去买来,在某一天忽然放在她的桌上。
她被凶兽所伤,他提剑便去斩了那头凶兽,掏出凶兽的内丹送给她。
他总是一言不发,却悄悄地为她做了这许多事。
谢西棠对三师兄行礼道:“师兄迟迟未归,师尊命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三师兄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暮云开,“还不都是她,磨磨叽叽。”
暮云开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
谢西棠这才注意到了两个人身上的血迹。
“你们同妖魔交手了?”
说着,他捏紧长剑。
沈长青忍着一丝不耐:“没有,不小心沾上的。”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可这语气听在暮云开耳朵里,却像是埋怨。
暮云开心中一颤,细弱的声音响起:“三师兄,我…我可以帮你洗干净的。”
“洗什么洗?我说过让你洗了吗?你摆出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怎么?难不成你还是觉得当初冤枉你了,在这里借题发挥?”
暮云开眼神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垂下头,不再言语。
“行了。”谢西棠压下心头不适,冷硬地打断二人,“师尊还在等你们。”
他踏上长剑,回头冷漠道:“上来。”
暮云开几乎法力尽失,靠自己是回不去的
她便没有推辞,站在了剑上,只是刻意与谢西棠保持着距离。
因为从自始至终,谢西棠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哪怕一眼,暮云开便知道,她和四师兄也回不去了。
三个人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玄天宗山门。
沈长青怕小师妹忧心,独自去处理衣裳。
谢西棠便带着她前往大殿。
想到即将要见到师尊,暮云开的脚步恍然慢了下来。
大殿之中,高台之上,清冷的白衣仙人端坐上方,一双冰雪般的眼眸居高临下地落到她身上,仿佛万年古潭,无波无澜。
她仰头看去,这是她曾经倾慕的人,也是她的师尊——孤尘仙尊。
因着孤尘仙尊是迄今为止仙界修为最高的人,所以年岁看上去同他们这些弟子并无差别,反而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沉稳。
当年,爹爹身为宗门大长老,下人间斩妖除魔时为宗门战死,临死前将自己托付给孤尘仙尊。
孤尘仙尊在爹爹面前将她收做关门弟子,将她捧成了宗门之中最受宠爱的小师妹。
可最后,他为了暮蓁蓁,也亲手将自己打入幽冥炼狱。
“罪奴拜见师尊。”
暮云开屈膝,长而卷翘的睫羽一颤一颤地,卑微至极地低垂着脖颈,跪在地上。
大殿上原本还有些许嬉闹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静止。
诡异的沉默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跪着的暮云开身上。
最终,还是仙尊打破了沉默,温润的声音如玉:“三年过去了,云开果然规矩了许多,只不过不似从前活泼了,也瘦了许多。”
三年未见,这些话落在耳朵里,暮云开竟有一瞬想哭。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可她,却不是从前那个她了。
“起来吧,不必一直跪着,我们玄天宗没有这许多规矩。”
暮云开身子轻颤,玄天宗没有,可炼狱有。
“六师姐。”
正当她挣扎着要起身,暮蓁蓁咬着唇上前扶她:“你是宗门弟子,不是什么罪奴,何必自轻自贱?你这话......莫不是在怪师尊......”
暮云开在她的手搭在自己手上一瞬间,浑身一颤,下意识就甩开,拼尽全力地往后退。
过去的三年,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暮蓁蓁这张脸。
只要暮蓁蓁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想起那些算计和伪装。她的委屈和恨都无处伸张,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三年前,暮蓁蓁抢走了她的一切不说,又戳破她对师尊的心思让她当众难堪,不容于仙界,最终被打入炼狱。
她甚至不能为自己辩白一句。
只因为那时的暮蓁蓁,受尽师门上下众人的喜爱。在所有人眼中,暮蓁蓁乖巧懂事,听话体贴,而她是叛逆散漫的那个。
两相对比之下,众人会相信谁,都不用想。
暮云开承认,她怕了。
没想到她躲得这么快,暮蓁蓁眼底暗芒闪烁,白皙的小手僵在半空,粉唇颤抖,一双清亮的大眼睛里也迅速蓄上一层泪水,倔强地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
“六师姐是不是还在怨我怪我?六师姐,我不是故意戳破你的心思的,我以为大家都明白你对师尊......师姐,既然你回来了,就不要与我生分,从前的事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好不好?”
忘了?她每呼吸一寸就会牵扯肺腑,搅得痛苦不堪,如何能忘?
暮蓁蓁这话说的言辞恳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受委屈的是她,被关进炼狱三年的人也是她!
暮云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暮蓁蓁的双眼,那蓄满泪水的样子,的确楚楚可怜。
暮蓁蓁哽咽着,“六师姐,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说完她就要跪下去。
暮云开本想说不必,话还没出口,门外大步进来的人就狠狠推了她一把,然后将还未跪下去的暮蓁蓁一把扯到身后,保护起来。
“错的是她暮云开,你下什么跪!”
暮云开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手心都被磨破,怔愣抬头,沈长青已然回来,目中喷火。
“暮云开,你这委屈巴巴的做派是要演给谁看?为了博得师尊同情就这么下贱!”
下贱二字狠狠刺进暮云开心口。
“我没有......”
暮云开话没说完,就被沈长青打断:
“从我去接你,你就给我摆脸子!怎么,你演上瘾了?呵,三年前你说我送你进炼狱会后悔,今天我就告诉你,我不会后悔,一点也不!因为你毫无长进,心机深沉!”
暮云开看着他把暮蓁蓁护在身后,对她疾声厉色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
她自然知道他不会后悔了,从进炼狱一个月后,她被妖魔撕扯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现在真切地听沈长青说出来,心还是揪了一下。
就在这片刻的沉默里。
暮蓁蓁蓦然哭了起来,扯着沈长青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
“三师兄,都是我的错,明知六师姐心里有疙瘩,还要过来让她难堪,你别怪她......”
她一抬眸,眼泪便如珍珠般簌簌落下,沈长青那双喷火的眼睛便化为心疼,温柔地拍着暮蓁蓁的背轻声安抚。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最是善解人意,听话乖巧,当初是她咎由自取,说破天去也怪不到你头上!不哭不哭。”
“别哭了,明日我去凡间,给你带糖葫芦。”谢西棠不太会安慰人,这大概是他最温柔的时刻。
这时大师兄从殿外也大步而来,一向古板严肃的人,此刻却温声问道:“怎么哭了?是谁惹我们的小娇娇不高兴了?师兄替你教训他。”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围了过去,暮蓁蓁一会儿哭,一会儿破涕为笑,一会儿又哭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当真温情热闹极了。
可那些热闹与暮云开无关,她独自站在一旁,默默地想,这里果然早就不属于她了。
大家终于哄好了暮蓁蓁。
大师兄云似水走到众人身前,所有人面对着暮云开,她与他们,阵线分明。
“一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宁,暮云开,你想做什么。”
暮云开的眼睛在云似水看向自己的一刻亮了一瞬,听到话,又恢复了死寂。
大师兄是所有师兄弟中最成熟稳重的一个,从前师尊忙碌宗门事宜,无甚空闲亲自教导她。
师兄弟们的引气入体,都是大师兄教的。
大师兄出身名门正派,在修炼一道上待所有人都极其严苛,唯独待她,不忍打、不忍罚,怕她痛、怕她累。
可现在,对她也不过鸡犬不宁四字罢了。
见她不说话,云似水侧过身去,似不想看见她一般,透着淡淡的失望道:“回来了就勿要再惹是生非。”
暮云开话音戛然而止,终究是攥紧了拳,唇角扯出一丝苦笑,低垂下头。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三年了,她早该习惯了才对。
见她不说话,云似水也不打算再理会她。转而走到暮蓁蓁身旁,从怀中取出一串发光的海贝:“别哭了。”
这种海贝是西海极难找到的,戴在身上可护佑魂灵。
暮云开曾向他提到过,那时她满眼艳羡。
可如今这串发光的海贝,戴在了暮蓁蓁身上。
悲痛在她眼底一闪而过,而后又化为麻木,暮云开习惯性缩回脑袋,不看,不想,不生妄念。
暮蓁蓁终于破涕为笑。
沈长青见她笑了,也笑了,立即看向上首,直言道:“师尊,六师......暮云开已经接回来了,师尊可还有何吩咐?”
没有吩咐,便可带着小师妹去买糖葫芦了。
孤尘仙尊看着那串海贝,脑中闪过暮云开曾在殿中向师兄们撒娇的模样,可如今,活泼不复,她死寂得宛如一口枯井。
心下终是轻叹口气,他道:“没有。”
“云开,你回去洗漱休息吧。”
一片寂静中,暮云开低垂着头:“是。”
便艰难地撑着地站起来,强忍住身上的痛,慢慢往外走去。
暮蓁蓁眼底划过一丝不悦。
三年、整整三年了,她费尽心机讨好宗门上下,才让师尊娶自己,可她总也看不清师尊的心思,总觉得,师尊在透着自己看谁。
她想了整整三年,才终于窥探到一丝痕迹,试探着装了个好人主动提起接暮云开回来一事,师尊没考虑多久便同意了。
这样不行!
她必须彻底抹除暮云开在所有人心中的印记,让她活得比自己悲剧!
暮蓁蓁掐紧掌心,面上咬唇道:“六师姐身体虚弱,不如由我来贴身照顾师姐,师姐也好早日痊愈。”
谢西棠皱起浓眉。
暮云开亦是惨白着脸,仰起小脸儿抗拒道:“不必了,罪奴可以照顾自己。”
暮蓁蓁却慢慢低垂下头,眼底盈出泪来:“我只是想与六师姐重修旧好,无论怎么说,你我始终是亲姐妹啊。”
她声音悲戚,孤尘仙尊立刻道:“就这么说定了,云开,不要任性。”
暮蓁蓁破涕为笑,立刻亲热地靠过去,小心扶住暮云开的胳膊,道:“我现在就送六师姐回房间,敷药治伤。”
暮云开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连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她裹挟着往外走。
片刻后,二人来到云舒院。
三年不见,可云舒院却被尘封保护得极好,接触到暮云开的灵力,封印立刻解除了。
暮蓁蓁的脸也寸寸冷了下来,进了屋子,便毫不客气嫌恶地甩开暮云开的手。
“满身血污,脏死了。”
暮云开早已见识过她这样的变脸,没有说话,抬目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里仍旧是她精致的房间,上等的灵器瓶只用来放新鲜花朵,永远不朽,古画挂在壁上,门檐下挂着上等的冰晶风铃。
还有一只从床上咕噜噜滚下来的灵器绣球,是她去帮暮蓁蓁对付幽冥炼狱的妖魔前不慎摔下来的。
“你这冰晶风铃不错。”暮蓁蓁左右看了两眼,抬手将那檐下的风铃摄在手中,恶意道,“我就收下了。”
暮云开脸色骤变。
这冰晶风铃本身不算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儿,不过是夏日挂上,整个屋子都会清爽如宜。
可这是爹爹曾经为了哄自己开心去雪山上取的冰晶,亲手为自己做的。
她白着脸一把抓住暮蓁蓁的手腕,呼吸急促:“这些年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东西?这冰晶风铃我不可能给你,还来!”
可她越不愿,暮蓁蓁心中恶趣味便越浓重,冷笑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抢东西?不给我行啊,大不了毁了它,暮云开,你知道的,只要你不高兴,我就会高兴。”
她声音恶意满满,是真的会得不到就毁掉的!
可这是爹爹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暮云开眼眶都红了,极致的情绪下,掌心蓄起灵力,她几乎是咬着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才发动那一击。
“把东西还给我!”
然而,下一刻。
她几乎费尽全力才发动的一击落到暮蓁蓁身上,倏然消散得一干二净。
门口传来一道沉怒至极的声音。
“暮云开,三年不见,你就是这么欺负同门的?!”
暮云开被一股力量掼倒在地,浑身力气尽失,又有旧伤,她痛得浑身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呼吸窒住一瞬,痛得只能掐紧掌心小口小口急促地喘着气。
她仰头看去,天青色衣衫的二师姐碧云扶住暮蓁蓁,手里还握着一株仙果,墨发挽到一侧,眉目温柔似水,盛满关切。
“蓁蓁,你可有受伤?”
暮蓁蓁咬着下唇慌忙摇头,又几近仓皇地抓住碧云的衣袖,声音恳切哀求。
“二师姐,六师姐只是有些委屈才会这样,但我们多年情分,她定然不会真的对我动手的,二师姐你别生气,也不要对六师姐动怒好不好?”
暮云开紧紧注视着那张眉目温婉的脸庞,眼底划过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
二师姐、这是她那最最温柔的二师姐啊。
若说从前她是宗门最受宠爱的小师妹,碧云便是整个宗门最为喜爱的师姐。
二师姐温柔、知性,会在每个深夜不厌其烦地听她的烦心事,摸着她的乌发柔声劝慰。
二师姐很爱打扮她,她的衣裳、首饰,全出自二师姐的手笔,娇俏活泼不可方物。
二师姐总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温柔地注视她,她一回头,便能看见二师姐,扑到她怀里同她撒娇。
可这样温柔从不曾与人红脸的人,也曾在仙界宗门大比时,因她遭遇嘲笑,便赤红着脸也非要与人吵个高低明白。
可现在,二师姐美丽柔婉的脸庞却对她流露出愤恨。
“情分?”
“你在乎着从前那点情分,她暮云开何曾在乎过?”
那柔和的声音也透出尖锐,狠狠扎进暮云开的心。
暮蓁蓁放在案几上的冰晶散发着寒意,在这个天,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彻骨的冷。
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张嘴,苍白又无力地试图争辩:“二师姐,我对她动手是因为......”
“终于承认了?”碧云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深重的失望过后,素来春风般的目光也透出股凛冽寒意。
“亏我从外历练回来,听说你从幽冥炼狱里出来了,忧你受伤,专程给你带了天元果,想着能叫你的伤速速好起来,但现在看来。”
碧云顿了一下,举起手中的仙果,重重摔在地上!
“我是白操这份心!”
“二师姐,不要......”暮云开错愕地张大美眸,想要扑过去接住那枚仙果。
可她的行动太滞涩,根本来不及阻止,反而因为太过着急,被自己的衣裳绊住,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仙果从眼前落下,顷刻间四分五裂,摔成一摊烂泥。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起跟着摔烂了。
碧云的指尖也在颤抖,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曾经的云开师妹是多么娇俏,那样活泼,高兴的时候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伤心的时候就伏在她的膝上默默流泪,只把心事说与她一人听。
可恋慕师尊一事,到最后她也没告诉自己。
现在更是因为此事,不择手段地欺负小师妹。
想到这里,碧云眼神决绝地转过头去,暮云开早就变了,早已不是那个她疼爱的师妹了。
“二师姐......”暮蓁蓁声音里溢出哽咽,拉住她的手,大眼睛怯怯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暮云开。
碧云的心一下就软了,摸了摸她的头,目若星云:“她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恻隐之心,我们走。”
她牵着暮蓁蓁的手,一步一步迈出屋子。
暮云开忍了又忍啊,可终究没忍住一声悲戚的呜咽。
可很快,她就止住了那丝溢出来的呜咽,飞快擦了一下眼角。
她深吸一口气,撑着疼痛的身体往前,几乎是爬着过去,颤抖着手把那些摔烂的仙果一点点捡起,放在干净的手帕上面。
或许这是二师姐对她最后的关心,她不能丢。
仔细地把所有碎片都捡好,暮云开才挣扎着趴到榻上,丹田空空如也,她实在是太累了,喘着粗气缓了好一半天。
不知不觉,在塌上睡着了。
梦里,迷雾重重,她又走在了幽冥炼狱,无数的妖魔哭嚎着朝她扑来。
“不、不,我不要再回来,不要!”
她惊恐地后退,想提起自己的本命剑,可她的修为早已在炼狱之中尽失,她甚至召不出她的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入妖魔编织的囚笼。
“不!”
慌忙躲避之下,她却忽然被圈进一个冰凉的胸膛。
眼前的妖魔瞬间湮没,身后那人的冰块一样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她被冻得颤了一下,那低沉死寂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小修士,你可要好好活着,别叫人欺负,否则丢的也是本座的脸。”
死气沉沉的声音旁暮云开睁大眼睛,只觉浑身血液都凉得彻骨,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缓缓回头。
“你是谁?”
可那冰冷的胸膛倏然消散成灰,眼前仿佛成了一个漩涡,她被席卷进去,只剩耳边那道叹息。
“你可还欠本座一个承诺。”
她瞪大眼睛,在风暴之中再次大喊出声:“你是谁!”
她猛地从榻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
可看看周围,冰晶风铃还静静躺在案几上,屋里的帐幔也被微风吹动。
旭日初升。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暮云开有些惊讶,缓了几口气后打算先打坐片刻,填补一下丹田的空缺。
可她的伤似乎隐隐好转了些,丹田内也不再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想着或许是身体自己吸收了些灵力,便不再多想,看着自己浑身血污的模样,找了身自己从前的衣服,想去外面打水来洗漱一番。
不想,刚到山涧打水的地方,便迎面撞见了暮蓁蓁,还有碧云和谢西棠。
谢西棠用属于自己的温柔用仙力给她放了朵烟花:“好了,别想暮云开,也不要不开心了。”
碧云也温柔地笑了笑,面带安抚。
可看见她时,两人的神色都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谢西棠眉目透出股冷淡疏离,脚步轻移,将暮蓁蓁护在身后,明显的维护之意。
暮云开没有看他们,径自蹲下打水。
“我来打水,打扰了。”
她早已经知道,自己和他们已经形同陌路,并不打算有过多交集。
可暮蓁蓁眼底闪烁,声音温软:“六师姐,是我考虑不周,该早些想到的,你受了伤不能搬这样的重物,我来帮你吧。”
说着,暮蓁蓁快步上前就要拿走她手里的水盆。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这样算计了,暮云开指尖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不必了,我自己......”
“师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暮蓁蓁说着眼里就蓄上了泪水。
暮云开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是,我只是......”
“那就让我来吧,师姐,我答应了师傅要照顾你的......”话未说完,暮蓁蓁忽然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惊呼一声,带着她一起跌到水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暮云开来不及反应,嘴里就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蓁蓁!”
碧云和谢西棠同时惊呼,二话不说跳进水中去把暮蓁蓁捞了起来。
暮蓁蓁楚楚可怜的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碧云护着她,谢西棠急忙将外衣脱下来罩在她们身上。
却丝毫没有管自己的意思。
暮云开在水中沉浮着挣扎,双眼朦胧地看着她们。
明明她是被推下来的。
明明她也不会水啊。
暮云开小脸儿几乎憋得青紫,旱鸭子一样在水里无谓地速腾,几乎快要失去神智。
可脑中竟然闪现过那句。
“你可要好好活着,你还欠本座一个承诺。”
不知怎的,全身一瞬充满了力气,她用尽全力扑腾着从水里爬了起来,趴在岸边呛出了好几口水,落汤鸡一样趴着。
碧云就狠狠地瞪向她,“暮云开,蓁蓁是想帮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故意撒手害她掉进水里?”
暮云开还没说话,果然就听暮蓁蓁委屈地开了口:“二师姐,不要......不要怪六师姐,她肯定也没想到她撒了手,我会掉进水里......”
暮云开叹了口气,暮蓁蓁看似替她解释,却将过错全推到了她头上。
她和暮蓁蓁方才是在拉扯木盆,但她手受了伤,根本没有力气。
果然,碧云冷笑一声,“她不知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说不定是她故意推你落水!她害你,你竟然还替她说话,小师妹你别傻了!”
一直沉默的谢西棠终于也忍不住开口:“暮云开,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从炼狱里出来?这都是因为小师妹替你求情,你不感念她的恩情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小师妹,哪怕一分一毫?”
暮云开艰难地站起身,扶着钝痛的肩膀,嘴角血迹就溢了出来。
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想离开。
可是转身的一瞬,就看到谢西棠的身影如光似电,绕着她周身一圈,然后离开,一枚红色的护身符就出现在了他指尖。
暮云开低头看去,果然,她佩戴了四年的护身符,已经没了。
“三年前你就想栽赃陷害小师妹,现在更是只知道拈酸吃醋,毫无长进,这只护身符凭什么保护你?”
可一直忍受的暮云开看见那只护身符,呆住一瞬,又咬牙极力站了起来:“护身符,还给我。”
那只护身符是谢西棠曾经亲手为自己去求的,自己修为不高,他总怕他不在,自己受人欺负。
听说长跪佛前,以一颗诚心相求护身符便可求得神佛护佑,他便去跪。
长阶三千,他一阶一阶地跪,跪到膝盖磨破,跪到摇摇欲坠,他却半点也不曾退缩,只为他不在时那护身符能保自己平安。
求到护身符从那三千长阶下来时,他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可清醒后看见她哭得核桃般的眼睛,没事人一般将那护身符拿给她,说他身体好得很。
师兄师姐们留给她的东西已然很少了,因此,纵然是在幽冥炼狱那样的地方,她也拼尽全力保护四师兄给她的护身符。
可三年过去,幽冥炼狱又是无间炼狱,护身符早已损耗,她拼命保护之下,才没有让它损坏。
然而此刻,谢西棠捏紧那只护身符,妥帖而珍重地挂在暮蓁蓁腰间。
暮蓁蓁瞥了一眼暮云开,水汪汪的眼睛透着些不安,想摘掉护身符:“这是四师兄给六师姐做的,蓁蓁怎么能拿。”
谢西棠却道:“这只护身符,她不配。”
不过他停下了给她戴护身符的动作,道:“不过你让我想起来了,给过暮云开的东西怎么能给你?”
他拿起那只护身符,灵力在掌心运转,火焰噌一下冒了上来,燃上那只护身符。
“不......”暮云开喘着粗气伸出指尖。
可炙热的火光中,谢西棠的脸庞冷若冰霜:“这只护身符不配跟你,既是送给小师妹的,自然要送更好的。”
不!
可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珍重了整整三年的护身符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连灰也不剩。
暮云开瞪大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
心中最后一丝妄念,才算被彻底打碎了。
过去的欢声笑语走马灯般在脑中浮现,一声声甜甜的“四师兄”,一道道冷漠却独属他的温柔回应,在她心里掀起狂风浪涌,翻腾不休。
她倒在地上,只觉得疲惫得站不起来。
那些美好回忆曾是支撑她待在炼狱的全部,如今却成了她逃不开、躲不过的劫数。
他们都走了,牵着暮蓁蓁走了。
暮云开只剩下了麻木,过了好久好久,才支撑着自己的躯壳从地上站起来,艰难地来回打了好几趟水,烧开,才行尸走肉般迈进浴桶。
可温暖的热水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她还是觉得冷、好冷啊。
她开始拼命地往温暖的水里缩,浓重的雾气也升腾在半空化为雾气水珠。
暮云开喘着气,不知为何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竟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失了力气站不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拼命试图挣扎,可在浴桶中,她的动作只打起了小小的水花,最后,眼睁睁地感受着浴桶的水漫过头顶......
不、不!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猛地将她从浴桶中拎了起来。
“暮云开,你疯了吗!”
暮云开被从水中拎出来时,眼前一片模糊,只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又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床边坐着的是二师姐碧云。
碧云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看着暮云开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醒了?”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几分冷淡。
暮云开微微点头,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艰难地开口:“二师姐,我......”
碧云打断了她的话,“暮云开,你是想故意自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吗?师尊与臻臻的婚事已成定局,你不要执迷不悟。”
暮云开心中一颤,她知道碧云说的是事实。
她如今是众人眼中的罪人,暮臻臻才是玄天宗最受宠爱的弟子。她低下头,声音喑哑:“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碧云见暮云开没有丝毫悔过,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只是想自杀,然后将杀人的罪责推到臻臻身上?”
心里一阵刺痛传来,暮云开低着头,无力解释,如今这情形,解释只会加深误解,她轻轻叹了口气,试图缓解这痛楚。
碧云看着她的样子,双手不自觉紧握,眼中只余失望:“暮云开,原本我以为经过三年的磨砺,会有所收敛。罢了,你在外面罚跪,一天一夜,好好反省。”
暮云开抬头,只这一眼,却让碧云莫名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暮云开艰难得从床上爬起,一步一缓走到院子里,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夜风如刀,吹得她浑身颤抖,但暮云开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这点苦楚,对比在幽冥炼狱的三年,不值一提。
碧云总觉得有些事发生了改变,她应该抓住,刚准备开口,却看见暮臻臻和谢西棠走了过来,瞬间忘记自己要做的事,走到二人面前,看着暮臻臻手里的糖葫芦,不免失笑,语气满是宠溺。
“臻臻又缠着你四师兄给你买糖葫芦了。”
“想吃了嘛,谁让四师兄宠我。”暮臻臻拉着碧云的手晃了晃,十分自然地撒娇。
谢西棠摸了摸暮臻臻的头,附和道:“臻臻想吃,我可以天天去买。”
三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全然忘记还在罚跪的暮云开。
暮云开心中无限悲凉,许是强忍着情绪,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暮臻臻“呀”了一声,似乎才看见暮云开,蹲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才看见。六师姐怎么在这跪着,二师姐,是你罚的吗?可以不罚吗?六师姐就算做错了事情,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六师姐,我给你吃冰糖葫芦,以后不要惹二师姐生气了。”
暮云开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冰糖葫芦,三年没有尝过了,刚准备抬手接过,谁知下一秒冰糖葫芦便掉在了地上,上面的冰糖碎了一地,暮臻臻委屈的声音同时响起。
“六师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不吃可以直接拒绝,这是四师兄给我买的,我自己都不舍得,你......”
谢西棠将暮臻臻拉起来,护在自己身后,不由分说指责起暮云开:“暮云开不要忘记你如今的身份,如果不是臻臻心善,你根本没有资格吃。向臻臻道歉!”
“我,我没有,我是想接住的,是暮臻臻......”
暮云开跪在地上,明明没有受伤,却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她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内心还在祈祷着谢西棠能给自己一分信任。
“够了!不知悔改!难道好像污蔑是臻臻故意陷害你吗?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亏你还拉着我来,想要缓和你和她的关系,如今看来,简直多此一举!”
“四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六师姐肯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只要误会解开,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很好的。”
暮臻臻低着头,眼底暗芒闪烁,拉着谢西棠的小手却止不住颤抖。
再一抬头,一双清亮的眼睛里蓄着一层泪水,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疼。
“臻臻乖,这人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我们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师兄改天再给你带更好吃的。”
暮云开费力得睁着眼睛,看着谢西棠温柔拂去暮臻臻的泪水,好言好语哄了半天,直到面前的人儿转涕为笑,谢西棠才转头看向暮云开,蓦然对视上。
谢西棠猛的一颤,他还记得之前暮云开眼里竟是天真烂漫,而如今却只剩悲凉,谢西棠忽然有些慌张,跟碧云告别之后,拉着暮臻臻径直离开。
暮云开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身板挺直一些缓解刚刚一直低着头带来的酸疼,而这动作落在碧云眼中,却是在宣示:她没有错。
顿了顿,也毫不犹豫离开。
夜色渐浓,乌云密布,霎那间倾盆大雨倾泻而下,雨水打在暮云开脸上、身上。
暮云开想起在炼狱里的孤立无援,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将泪水隐匿在雨水中,彻底发泄出来。
情绪彻底宣泄后带来的是无边的疲乏,暮云开努力想撑住,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最终,身体无力地到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睡梦中,那道陌生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异世界。
“小修士,你要好好活着。”
“你是谁?”
“你会见到本座的,记得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这四个字仿佛一句咒语一直萦绕在暮云开耳边,她觉得头疼欲裂,蓦地惊醒。
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寒山师尊。
她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猜测是师尊来找她,看见她倒在地上,便将她抱回床上。
暮云开心中一喜,看来师尊还是关心自己的。
“师尊......”暮云开只觉得喉咙被刀割一般,她想要道谢,却难以开口。
寒山看着暮云开,一如既往地温柔,“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师尊。”暮云开声音里不乏欣喜,见师尊准备离开,她连忙起身拉住寒山的衣角,下意识像之前那样撒娇,却被瞬间甩开,倒在床上。
“师尊?”暮云开声音颤抖,一时间想不通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臻臻马上就要和我成亲,你不要再找她麻烦,免得辱没玄天宗的名声。”
暮云开动作僵住,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连续几日,暮云开都处于昏迷中,浑浑噩噩。
几天后,暮云开的高烧终于退了。
睁开眼的瞬间,头痛欲裂,她揉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坐起身,转眸看向屋外透进来的阳光,忽而觉得感慨。
三年的时间待在幽冥炼狱,她都快忘记了阳光是什么味道了。
就在她刚出来的时候,便遇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暮蓁蓁。
暮云开不想理会,略过她就想离开。
暮蓁蓁看着她,过来一把拉住她,故作关心地说道:“六师姐,你终于好了,我真为你高兴。”
暮云开知道暮蓁蓁的关心不过是做戏,刚想反驳,却想到寒山师尊那句话。
她敛眸,淡淡地说道:“多谢小师妹关心。”
“那我就放心了。”暮蓁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六师姐,师尊与我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师尊都是按照我的想法布置的,好看吗?”
暮云开心中一阵刺痛,看着此时玄天宗到处都是热闹非凡,喜气一片片的场景。
她酸涩开口:“好看。”
她知道暮蓁蓁是在提醒自己,她已经失去了师尊的宠爱和师兄们的关心,从此以后,她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师门因为即将举办的婚事而变得热闹非凡,暮云开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更加难过。
她很想去找师尊好好问问问清楚,为什么当初她就不行,而暮蓁蓁却可以与师尊成婚。
见暮云开痛苦的表情,暮蓁蓁嘴角微微扬起,目的达到了,她也就没有多作停留。
“对了,六师姐,忘了告诉你,到时我和师尊的婚宴,你可记得一定要来哦。”
说完之后,暮蓁蓁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去。
无力的坐下,她想就这样坐到永远,把自己坐成一见死物。
暮云开越想越伤心,好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耳边不断的索绕着陌生男子的声音“你可要好好活着。”
暮云开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不能这样,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欺负,她不能让暮蓁蓁一直这样下去。
整整三年,她的修为早已经彻底丧失。
她必须要先修炼,才能有资格揭穿暮蓁蓁伪装的一切。
思至此,暮云开回到了厢房,席地而坐,尝试着屏息运气。
突然感觉到小腹里有一股气流窜动,这让她十分惊讶。
她赶忙坐直身体,尝试着将这股游走的气凝聚起来。经过一番努力,那股气渐渐平静下来,集中在肚脐下方,最终稳稳地停住了。
暮云开心中满是疑问,却找不到人来解答,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从开始呼吸起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了修真者最初的炼气过程。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打通全身经脉、让气息流畅需要多年的修炼;而她,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完成了这个阶段。
这样的进展速度若是被其他刻苦修行的人知道,恐怕他们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运气完成后,暮云开深呼吸了一口气。
许是太久没有运作的原因,暮云开感觉有点累了,于是便起身准备躺下。
第二天,暮云开早早起身,想去练剑。
下意识的,她就想去以前跟寒山师尊一起练剑的地方,可想到之前师尊已经不让她在踏足。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决定来到了这里,抱着不会被发现的侥幸心理。
到了后,她才发现她错了。
曾经属于她和师尊的地方,早已经不是她的了。
暮蓁蓁早已看到不远处的暮云开,故意在暮云开面前与寒山表现得十分亲昵,她的动作虽然看似无意,却都是在做给暮云开看。
暮云开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那种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暮蓁蓁似乎也察觉到了暮云开的到来,她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又娇嗔地对寒山说道:
“师尊,六师姐来了,我们是不是被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寒山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暮云开。
暮云开压下心中酸楚,硬邦邦道:“师尊。”。
“谁让你来这里的?”寒山眼神冷意很浓。
“师尊,我......”暮云开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恍惚间,她想到那天大雨磅礴,寒山抱着她回去,又瞥见一旁的暮蓁蓁,她咬牙开口:“师尊,谢谢你,上次在我晕倒之后,抱我回来。”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抱你回去了?”寒山皱着眉头问道。
“上次被二师姐罚跪,后来晕倒,不是师尊你抱我回去的吗?”暮云开难掩错愕,以为寒山是故意否认不想被暮蓁蓁误会。
暮蓁蓁故作诧异地说道:“师尊?师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师尊没去,我们几个师兄师姐都没去,难道是有人爱慕六师姐,偷偷抱她回去的?”
暮云开的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想起三年前自己就是因为爱慕师尊搞得人尽皆知,被打入幽冥炼狱。
于是下意识地向寒山解释:“师尊,我......不是那样的,我还以为是师尊你......我......”
她的心中很是恐惧,她害怕师尊会误会她,害怕自己会失去师尊的信任,再次将她送到幽冥炼狱。
寒山却闭口不言,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暮蓁蓁的话是最好的回答。
见暮云开心思慌乱,他淡声道:“那日我是去找过你,但我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并非是我抱你回去的。”
暮云开只觉得心口狠狠一疼,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大师兄云似水走了过来,他看着暮云开,眸底浮现不悦:“暮云开,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三年了,你还是没有长进,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他声音低沉,完全没有以往的那种宠爱。
暮云开的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大师兄的话是在讽刺她,可她却无力反驳。
云似水看着暮云开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悦,他冷冷地说道:“三年了,你难道还没待够,还想再去待三年吗?”
提及幽冥炼狱,暮云开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体。
暮云开知道大师兄是在故意为难她。
曾经的师兄师姐们,如今都对她冷眼相待,而她曾经的师尊,也已将她打入幽冥炼狱,暮云开强忍住即将要留下来的泪水,想不到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暮蓁蓁见状,立马阻止,她可是要让暮云开亲眼见证他们两人的婚事。
“大师兄,还是算了吧,六师姐好不容易才出来,熬过了那三年,现在又进去受苦,六师姐会撑不住的,再说,我已经跟六师姐说好到时要来参加我和师尊的婚宴呢。”
大师兄云似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却故作宽容地说道:“蓁蓁,你就是太心善了,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
他转头看向暮云开,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暮云开,你好自为之,好好帮着暮蓁蓁,别整天只知道任性妄为,免得再受苦。”
暮云开闻言,心中一阵冷笑。
看来,师兄师姐们真的都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连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她抬头再次意识到他们早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们了:“多谢大师兄关心,三年幽冥炼狱我已经学会了很多,不必再去一趟。”
云似水被她那平静的眼神看得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暮云开!你你现在不过是个带罪之身,有什么资格跟我顶嘴?”
暮云开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暮蓁蓁却突然开口了。
“六师姐,你别生气嘛,大师兄也是为你好。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跟六师姐重修旧好,毕竟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姐妹。不如,六师姐来帮我选选结婚穿的衣服吧?我想听听六师姐的意见呢。”
暮蓁蓁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真诚,但暮云开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挑衅和得意。
她心中一阵冷笑,暮蓁蓁这是在故意刺激她,明明知道当初自己恋上师尊的事,还被她报出来,先去却让她看着心爱之人跟别人结婚,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必了,小师妹。你的婚事,我自然是要祝福的,但选衣服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可能没什么空呢。”
暮蓁蓁看着暮云开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云似水说道:“大师兄,你看六师姐,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该怎么办才好?”
云似水皱了皱眉,看着暮蓁蓁那委屈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保护欲。
他拍了拍暮蓁蓁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暮云开那个丫头,就是任性惯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暮蓁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谢谢大师兄,我就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
“云开,你好好想想,如果还是那么任性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云似水一脸的严厉,叫住暮云开。
“我身体不适,还是算了。”
暮云开刚说完的时候,寒山师尊看到了暮蓁蓁委屈巴巴落寞的神情,他敛下眸底复杂情绪:“云开,你和蓁蓁年纪相仿,你挑选的应该也会合她的意,你去帮帮她吧。”
“师尊......我......”暮云开欲言又止。
“好了,再说就去罚抄经书,为师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吗?”寒山直接端出了师尊的威严。
暮云开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师尊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只能答应。
其余几个师兄弟也跟着暮蓁蓁前去选布料。
暮蓁蓁则兴致勃勃地挑选着各种布料,不时地向身边的师兄师姐们征求意见,而众人也都围在她的身边,纷纷献策献计,气氛热闹非凡。
暮云开则显得格外落寞,她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苦涩。
二师姐碧云见状,主动上前帮忙,她温柔地对暮蓁蓁说道:“蓁蓁,到时我来帮你刺绣吧,你先选好布料,我来帮你绣上你喜欢的花纹。”
大师兄云似水也点头道:“是啊,云开以前刺绣也很厉害的,或者她也可以帮你的。”
暮蓁蓁闻言,心中一喜,却故作胆怯地看向暮云开:“六师姐,你......你愿意帮我吗?”
暮云开沉默不语,心中很是矛盾,她不想答应,却又无法拒绝。
最终,在众人的目光下,只能应下。
暮云开坐在绣架前,手中拿着绣针,开始一针一线的缝制着图案,心中却在想着自己曾经的幻想。
她曾幻想着有一天能和师尊成婚,穿上最美的嫁衣,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和暮蓁蓁恩爱的模样。
多么讽刺。
暮蓁蓁自然知晓暮云开所想,索性邀请师尊过来看进展。
“师尊,你看,这是六师姐帮我们绣的礼服,好不好看?”暮蓁蓁拉扯着师尊寒山的手,撒娇道。
“好看。”
“到时候穿起来一定很漂亮。”暮蓁蓁挽着寒山的胳膊,笑得开心。
暮云开看到师尊和暮蓁蓁恩爱的模样,心中更是难过,一不小心,手中的针扎到了自己的手,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引起了师尊的注意。
师尊的目光落在暮云开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
暮蓁蓁察觉到师尊的注意,心中一惊,她故意去拿衣服,故意被针扎到,泪眼汪汪地大叫起来,其实就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而不去关注暮云开。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关心地询问暮蓁蓁的情况,却没有人再关注暮云开。
只要暮蓁蓁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定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暮云开叹了一口气,奈何现在自己没有办法揭开她的真面目。
寒山师尊的余光看到暮云开这样,心不由得跟着揪紧,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但最终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暮云开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自嘲笑笑,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二师姐碧云却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开,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暮云开站在碧云面前,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的光芒,她轻声说道:“二师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碧云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云开,你这是在逃避吗?怎么不把针好好放,偏要放在衣服上,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在嫉妒蓁蓁?”
暮蓁蓁在一旁见状,心中更是得意。
她故意凑近暮云开,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六师姐,你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吧,以后别再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来,要不然被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享受着暮云开的困境。
暮云开心中一震,她知道碧云误会了她的意图,但她却无力解释。
她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助。
她并不是故意将针放在衣服上的,只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却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暮云开低声辩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碧云,希望她能够相信自己。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碧云打断了。
碧云叹了一口气,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解:“故意?你这又是何苦呢?暮蓁蓁替你求情,你却要这样对她?”
暮云开闭了闭眼,眼眶微红,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二师姐,我知道小师妹替我求情,我很感激,但我真的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碧云看着暮云开那倔强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云开,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委屈,但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暮云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二师姐,我承认我犯了错,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知道我现在的解释可能显得苍白无力,但我真的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理解。”
碧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云开,我们是师姐妹,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但你得明白,你的行为已经给别人带来了伤害。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解释,更需要的是你真诚的悔改和实际行动。”
暮云开闻言,心中一阵刺痛。
现在的她,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个罪人,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她。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二师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没有做错,我是不会道歉的。”
就在这时,暮蓁蓁却突然开口了。
“二师姐,你就别为难六师姐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只是太紧张了才会这样,我们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碧云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犹豫,她看着暮蓁蓁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但一想到暮云开之前的行为,她又狠下心来。
“蓁蓁,你就是太善良了,她这样对你,你还替她说话。”
暮蓁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暮蓁蓁低下头来,瞬间入戏,眼泪便一滴一滴的留了下来,在外人看来,尤为可怜,好像真的是暮云开发的错一样。
“二师姐,就算是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才对,众所周知,当初六师姐是钟情于师尊的。
只是想不到寒山师尊,最后跟我在一起了,换做谁,谁都不开心,六师姐,对不起了,我不该这样。”
碧云看着暮蓁蓁那道歉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软化。
暮蓁蓁似乎是很委屈,转过身就想走。
师尊拦住了正欲离去的暮蓁蓁,他的目光在暮云开与暮蓁蓁之间游走,复杂难辨。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撇开了视线,声音中带着几分隐忍与无奈:
“云开,给你师妹道个歉,此事便就此揭过,以后,你还是为师尊的好徒弟。”
暮云开闻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罢了,她早就该看清楚的。
她紧咬着下唇,内心挣扎许久,终于妥协,想要开口道歉,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她狐疑到底是什么原因阻止了她说话能力时,三师兄沈长青的声音传来。
他怒火中烧,误以为暮云开仍是执迷不悟,心中怒火腾起。他一把推开暮云开,声音颤抖着指责道:“暮云开,你看看你师妹!你在罚跪的时候,她可是担心了好久!
她生病了,还不忘想着你!可如今,你连一句道歉都这么费劲!我真是看错你了!”
沈长青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暮云开,我以为你是有情有义之人,没想到你竟是狼心狗肺!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一起做师兄妹!”
暮云开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她似乎成为了众矢之的。
为了不让师尊实行发现自己的不堪,暮云开垂眸,强迫自己开口:“我知道了,我继续绣就是了。”
她回到刚刚的位置,拿起衣服继续绣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手指上的血迹已然映在了喜服上。
这时,眼尖的暮蓁蓁倒是看到了这一幕,立马上前说道:“六师姐,你的血映在了衣服上,这可怎么办好啊,这布料可是我好不容易买到了,哎......”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暮蓁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捂住嘴,然后问道:“六师姐,你的手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包扎下。”
“这么一点小伤何须兴师动众呢,何况刚才蓁蓁还不是一样被针扎了,也不见蓁蓁有事,那么矫情干嘛?”
二师姐碧云不停的发着牢骚,看着暮云开越发没用。
暮云开看了一下,其实血迹不是很明显,不认真看的话根本就看不见,而暮蓁蓁却那么小题大作,这摆明了就是挑事情。
“我没事,这布料我可以遮掩过去,不会被看出来的。”暮云开低着头说道。
“三年了,暮云开你怎么还是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任何进展?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云似水眯着眸看她,目光凌厉。
暮蓁蓁唇瓣抿紧,眼泪滴落在不了上,嘴上却说着:“没事的大师兄,我也不是很喜欢这布料,我再重新选就好了。”
“你不要怪六师姐。”
“蓁蓁,我记得这是你之前心心念念已久的布料,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碧云疑惑。
暮蓁蓁两手不停的揉搓着有血迹的那个地方可怜兮兮开口:“可这布料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了......”
暮云开看着暮蓁蓁那假惺惺的模样,心中一阵冷笑。
“云开,还不跟蓁蓁道歉?”寒山厉声呵斥道。
见状,暮蓁蓁继续说道:“师尊,六师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只是太累了。可是这布料......这可如何是好呢?”
碧云看着暮云开,眉头紧皱:“云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布料可是很难找的,你......”
暮云开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二师姐,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把这血迹洗掉,不会影响到小师妹的喜服。”
碧云闻言,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好,云开,你尽快处理。师尊的婚宴在即,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暮云开点点头,现在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处理这血迹,否则暮蓁蓁一定会趁机大做文章。
然而,暮云开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暮蓁蓁的算计之中。
“好了,别都围在这里了,去忙吧。”寒山淡淡开口,驱散众人。
“徒儿这就想办法去。”暮云开说罢,便拿着衣服转身离去。
暮蓁蓁看着暮云开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捏着手中的布料,低下头,又抬头看看寒山师尊,半晌才拉着碧云的衣袖,小声道:“
二师姐,六师姐好像很在意这件喜服呢,你说,她会不会是想破坏我的婚宴吧?”
碧云闻言,心中一惊:“蓁蓁,你别想太多了,云开应该不至于不会这样做吧,毕竟这是你和师尊的婚宴。”
暮蓁蓁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二师姐,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只是六师姐她曾经恋慕师尊,现在师尊却要娶我,她怎么可能不嫉妒?我就是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呢。”
碧云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看着暮蓁蓁,轻声说道:“蓁蓁,那你打算怎么办?”
暮蓁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面上却很甜美:“二师姐,我会好好看着六师姐的,让她知道她跟师尊是不可能的了,我也没办法啊,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啊。”
与此同时。
暮云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清洗布料。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那血迹都像是顽固地附着在布料上一样,怎么也洗不掉。
就在暮云开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她打开门一看,只见暮蓁蓁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六师姐,我听说你之前在幽冥炼狱那里受了非人的待遇,我看你身上都受伤了,这是师尊让我为你熬制的汤药,你喝了吧,寒山师尊可是加了特制的丹药呢。”暮蓁蓁微笑着说道。
暮云开微眯着眸,瞥见她身后空无一人,察觉不对。
暮蓁蓁能有这么好心?
这汤药一定有问题。
暮云开将她阻隔在门口:“不用了,既然是师尊特意炼制的,那不如师妹你喝吧。”
见暮云开打算关门,暮蓁蓁急了,她挡住门:“等等!六师姐,这是师尊特意给你的,你不要岂不是辜负了师尊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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