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听澜江慎的其他类型小说《要命!我养的外室登基了温听澜江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酸甜哒奶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嫁入我们江家也有三年了,这肚子怎生一点动静都没有!旁人如同慎儿这个年纪,早有好几个儿女了!”“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月期限,若是再怀不上,我就张罗给慎儿纳妾!”温听澜被罚跪在松鹤堂前,江母高高在上地训诫着,不过因为激动和愤怒,那喷出来的唾沫都几乎要喷到温听澜脸上了。温听澜低眉顺目的应道:“儿媳知错了,儿媳会抓紧时间的。”“你知错便好!起来吧,再跪下去,省得旁人还说我苛待儿媳呢!”江母冷哼了一声,总算施恩一般,让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温听澜起身了。温听澜心里苦涩,却不得低声道:“谢过母亲。”她起身的时候,因为膝盖发软,差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幸亏她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温听澜抬起眼,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丈夫江慎,心里忍不住越发的...
《要命!我养的外室登基了温听澜江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你嫁入我们江家也有三年了,这肚子怎生一点动静都没有!旁人如同慎儿这个年纪,早有好几个儿女了!”
“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月期限,若是再怀不上,我就张罗给慎儿纳妾!”
温听澜被罚跪在松鹤堂前,江母高高在上地训诫着,不过因为激动和愤怒,那喷出来的唾沫都几乎要喷到温听澜脸上了。
温听澜低眉顺目的应道:“儿媳知错了,儿媳会抓紧时间的。”
“你知错便好!起来吧,再跪下去,省得旁人还说我苛待儿媳呢!”
江母冷哼了一声,总算施恩一般,让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温听澜起身了。
温听澜心里苦涩,却不得低声道:“谢过母亲。”
她起身的时候,因为膝盖发软,差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幸亏她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温听澜抬起眼,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丈夫江慎,心里忍不住越发的发苦了。
他的母亲数落自己,罚跪整整一个时辰,他是一句话都没有帮自己说。
就连起身的时候,都没有伸手扶她一把。
温听澜的心里,有些心寒。
她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头,丫鬟急忙拿了热水来替她敷肿胀的膝盖。
江慎见她裙摆之下的膝盖竟然红肿了一块,这才露出了一抹愧疚的神色来,低声道:“听澜,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我身子骨不好,病弱无力,成亲三年,一直未能与你圆房,让母亲苛责于你,是我的不是。”
温听澜抬起眼,看向江慎那副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俊脸,刚才发了寒的心,这才稍微回暖了些许。
这三年,她是到处搜罗名贵补药,给江慎补着身子。
如今,她看江慎的身子已经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想到婆母给的一月之期,温听澜想要圆房的心思又忍不住活络了起来。
没有孩子,她在这建昌侯府,总归是站不住脚的。
“夫君你言重了,我们是夫妻,就是要相互扶持,患难与共的。今日小厨房正好做了不少好吃的,不如夫君留下来吃饭吧?我去换身衣裳,马上就来。”
温听澜小意温柔地看向了江慎,深情款款地开口道。
她刚刚罚了跪,江慎心里有愧,有些勉强地应道:“如此就劳烦你了。”
听他应了,温听澜的脸色当即转喜。
她让丫鬟去安排小厨房温酒备菜,自己则是进了内间梳洗。
她还特意挑选了一身比较轻薄的绿色半透轻纱。
这种颜色,将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是肌霜赛雪。
她本来就长的好,芙蓉面,柳叶眉,一双含情秋瞳,似笑非笑,高挺鼻梁,樱唇皓齿,那身段更是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她这么精心打扮一番,等会儿在席间再与江慎小酌两杯,圆房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何况,今日正好是她的生辰。
在今日圆房,对她来说,意义也非凡。
想到这里,温听澜的脸颊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就连心口也忍不住加快了几拍。
稍微抬眼,就能看得到铜镜之中那张脸,真真是粉若桃李,艳似烟霞。
温听澜怀着期待的心思,款款来到了外间。
江慎就坐在桌子跟前,见温听澜出来,目光落在她那柔软婀娜的腰肢上,目光暗了几分。
温听澜正要开口,一个小厮却神色匆忙地进来,在江慎耳边低语了两句。
江慎听罢,当即拧紧了眉心。
“听澜,我那边突然有紧急的公务要处理,就不留下跟你用饭了,你多吃些。”
江慎说着,当即就站了起来,都不等温听澜回应,直接转身离开,只留给温听澜一个匆忙的背影。
菜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用小碳炉子温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都是江慎平日喜欢的,也是温听澜特地嘱咐厨房做的。
如今,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有什么紧急的公务,连饭都不能吃?江慎不过是领着一个闲职而已。
温听澜心知肚明,心如死灰。
旁边的丫鬟春枝见温听澜心情不佳,这才斟酌了一下词句。
“小姐,你也别太伤神了,姑爷应该是真有公务,您想想,这些年,姑爷何曾与您说过半句重话?就连夫人要给姑爷纳妾,姑爷也是不为所动,旁的男子哪有这样的?姑爷心中定然是有您的。”
温听澜愁眉苦脸,道:“我知道。可没个子嗣,终究不是办法。”
“不如奴婢陪你去拜拜观音吧?听说城南的观音寺求子最为灵验,兴许求一求,菩萨就给小姐赐子了呢!”春枝劝慰道。
温听澜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将希望寄予神佛。
“好,就听你的。”温听澜沉声说罢,又换了衣裳,让车夫备车。
然而,温听澜做梦都想不到,来到观音寺,会跟刚刚要去处理紧急公务的丈夫江慎,狭路相逢。
而且,江慎还不是一个人。
他是陪着一位女子过来的。
江慎的马车比她的先停,她亲眼看见,江慎柔情款款,亲自将马车上的女子抱了下来。
那女子身姿略微有些丰腴,肤白如雪,五官精致,笑得娇艳动人。
“表哥,你力气真大,我最近圆润了不少,你竟然还抱得动我。”那女子娇声娇嗔道。
“雪儿就是再圆润一些,表哥也抱得动你。”江慎柔声说着,轻巧地将那女子抱了下来。
这干脆利落的样子,哪里像是病弱到无法圆房的病秧子?
温听澜看到这里,已经浑身开始发抖了。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已经明白。
不能圆房,不过是江慎的借口而已。
这女子,温听澜是见过的。
江慎的表妹,宋雪晴。
她不仅是江慎的青梅竹马,更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前几年,宋家犯事,举家流放,宋雪晴自然跟江慎退了亲事。
本以为,宋雪晴也跟着去流放了,不曾想,竟是被江慎偷偷养了下来!
“表哥,这观音寺真灵验,上次我们一起来求了,我这个月的月事就没来了,十有八九是怀上了,我们可得好好还愿。”宋雪晴亲昵地挽起了江慎的胳膊,语气娇柔道。
“那是自然。”江慎也宠溺地应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温听澜简直是如坠冰窖,浑身都在发寒。
这二人竟是早早就勾搭在一起,这会儿连孽种都有了?!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温听澜满脸寒色,忍不住下了马车,出声嘲讽道:“建昌候,这便是你的紧急公务?”
江慎本来正跟宋雪晴浓情蜜意的,冷不丁听到了温听澜的声音,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对上温听澜那双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江慎的心里隐隐有些心虚。
但一想到身后的宋雪晴,江慎又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跟前。
“温听澜,你跟踪我?”江慎恶人先告状。
温听澜被他这番言语给气笑了。
“表嫂,你别怪表哥,也别跟表哥吵架,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跟着表哥,我就要被流放了,表哥只是可怜我,给我一条生路而已,我从小娇生惯养,若是去流放,会没命的!”
宋雪晴当即上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温听澜的跟前,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地哀求道。
“表嫂,我绝对不会跟你抢侯夫人的位置的,我只求能够陪在表哥的身边,就足够了,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敢奢求别的,我只要这样陪着表哥就好了——”
宋雪晴连声哀求,将姿态放到最低。
江慎见宋雪晴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心疼得要命。
“雪儿,你本就是我未婚妻,何苦要跪她?当初若不是你爹犯了事,这侯夫人的位置,怎么会轮得到她?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江慎冷声说着,将宋雪晴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这话更是让温听澜觉得如同万箭穿心。
这侯夫人的位置,轮不到她。
宋雪晴是他心里唯一的妻子——
那她算什么?
“江慎,你我成婚三年,如今,你竟为了一个外室,如此羞辱我?”温听澜踉跄了一步,痛心疾首地看向了江慎。
江慎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森冷:“我对你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否则也不会成婚三年都不碰你!还有,雪儿是我的妻子,不是外室,请你尊重她!”
“她若确诊有孕,我会迎她进府做平妻。”
“你该清楚,你我之间绝无可能,若你实在不甘寂寞,要养几个小倌在后院,我自会当做不知道。”
“能保住建昌侯夫人的位置,你该感恩戴德了。”
如今温听澜撞破真相,加之雪儿有了身孕,江慎索性跟温听澜撕破脸,冷声说罢,一把抱起了宋雪晴,进了观音寺。
原先她是来求子的,可如今,还有何必要?
温听澜脚步虚浮地上了马车后,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大哭一场。
这三年,她执掌侯府,用自己的嫁妆补贴生计,为江慎打点仕途,一心一意地对他。
可谁知,他们只把自己当成傻子一般戏弄!
她没有心情回侯府,便来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上好的厢房,喝了个叮咛大醉。
“小姐,你别喝了,这样喝下去伤身啊。”春枝见温听澜喝得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忍不住着急道。
“呵呵呵,让我养小倌,他还真是贴心啊!既如此,我又何苦将自己困于其中,我当高兴才是!”
“反正老娘有钱,要养几个是几个!”
“江慎,这可是你说的!”
温听澜酒精上头,越想越气,当即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小姐。你喝醉了!”春枝急忙追了上去。
不过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温听澜刚打开门,就跌跌撞撞地装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她虽然是醉了,但是没傻。
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双异常锐利又深邃的眼眸。
高挺的鼻梁,非常立体。
菲薄的双唇,完美的轮廓。
面如冠玉,矜贵之中,又带着一种俊朗的肃杀之气。
比江慎那个病秧子顺眼多了。
“你一看就很能做。”
“一看就很能生孩子。”
温听澜双手捧着男子的脸,踮着脚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给予了高度评价。
“我想包养你,有兴趣吗?我别的没有,略有家财,保管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而且我长得也不差,你不亏吧?”
温听澜语出惊人道。
春枝吓了个半死,急忙冲上来捂住了温听澜的嘴,哀求道:“小姐,你喝醉了,咱们赶紧回府吧。”
温听澜一听说要回侯府,猛地推开了春枝,冷声道:“你给我闭嘴!我再也不回那侯府了!是江慎亲口跟我说的,让我养男人的!我特么的不是孬种,我就养给他看!”
“你愿意不愿意?我直接开价,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再送一个宅子,吃穿用度我都包了!怎么样?你好好考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温听澜豪气万千地说道。
男人看到温听澜那张深深刻在脑海中的脸。
是她。
他性感而突出的喉结来回滑动了好几下,忽然一把将温听澜拦腰抱起,直接用自己的大氅将人裹紧,一言不发就走出了酒楼。
春枝吓了个半死,急忙跟了上去,带着他们来到了附近一处温听澜的私宅中。
“吩咐厨房,让人给她煮碗醒酒汤,还有,一会儿别让她跑了。”
傅明湛将温听澜抱进屋子,放到了床上,冷声吩咐春枝。
这男人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势凛冽了,春枝下意识点头答应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傅明湛起身就要走,温听澜却死死将他拽住。
“你的丫鬟去给你准备醒酒汤了,一会儿就回来,我先走了。”傅明湛冷声说道。
然而,温听澜却像是听不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菲薄的唇瓣,然后一股脑亲了上去。
双唇紧贴的瞬间,傅明湛的脑海瞬间空白一片。
温听澜却只是好玩一般,稍微贴近,就松开了,作乱的手又扒开了傅明湛的衣襟,顺着衣服滑进去,摸他的胸肌和腹肌。
“我摸摸看,这肌肉真结实啊,好有力的感觉,圆房应该不是问题吧?”
温听澜刚才喝酒之前就发誓,一定要找一个比江慎那个弱鸡强壮的,要找一个比他长得好看的,能力比他强的。
总而言之,她务必要气死江慎。
“够了,别再玩了。”
傅明湛眼底之下的神色越发的深邃暗沉,如同一团晕不开的墨,声音也嘶哑了几分,暗沉而沙哑地警告道,并且紧紧扣住了温听澜作乱的手腕。
温听澜愣了一下,再次认真睁大眼打量了傅明湛一番。
“你,你该不会也是中看不中用?那算了,我得找个能用的。”温听澜当即给出来一个结论,就要下床。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句挑衅?
傅明湛当即将她压在床上,双眸深邃地盯着温听澜那双失神的眼睛。
“你确定要我?”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要——”
温听澜盯着他这张出尘的俊脸看了好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傅明湛猛地一扬手掌,冷厉的掌风哐当一下将门给关上了。
温听澜目睹全程,最后双眸征征地落在了傅明湛的脸上,诚心诚意地赞叹了一句:“你好帅。”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导火索一般,直接将傅明湛心中压抑的火苗瞬间点燃了。
他捏住了温听澜的下颌,眼底火光跳跃,带着血红,沉哑道:“叫我阿湛。”
“阿湛。”温听澜这会儿喝醉了,听话得很,用一张娇艳妩媚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乖顺地叫道。
傅明湛猛地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
灯火摇曳,忽明忽暗。
一室旖旎,一夜春光。
次日一早,是温听澜先醒过来的。
看到这凌乱的屋子,还有躺在身侧那张俊美无俦,没有丝毫瑕疵的俊脸。
她的记忆慢慢慢慢回笼。
她竟然真的找了个男人。
而且还睡了。
还睡得很满意。
若是不满意,昨晚也不会折腾了那么多次。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理解她的夫君江慎了。
嗯,养外室什么的,果然是人之常情的。
挺香的。
要是阿湛答应做她的外室,那就更好了!
温听澜见他睡得正好,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换了一身衣裳,出了屋子。
外头,私宅的管事王叔和春枝正一脸正经,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温听澜言简意赅道:“第一,闭嘴,保密。”
“第二,春枝去备车,王叔,这是三千两银票,等会他醒了你给他,若是他答应当我的外室,就让他每个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过来这里,若是不答应,就拿钱走人吧。”
春枝和王叔不语,只是一味点头。
温听澜坐上马车后,心情是相当好的。
昨日被江慎隐瞒、背叛的疼痛如今一扫而空。
此时她甚至还隐隐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跟江慎圆过房。
否则得多恶心啊。
一路悠哉悠哉回到侯府,刚进门,江夫人身边的桂嫲嫲就面色不虞地上前,道:“哎哟,少夫人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家夫人在松鹤堂等你请安,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呢,少夫人这架子,真是大啊。”
这桂嫲嫲平日仗着是江夫人身旁的婆子,没少学着江夫人对温听澜挑鼻子挑眼的,阴阳怪气,阳奉阴违的事情没少做。
以往,温听澜看在江慎的面子上,忍了。
但是现在,她已经决意跟江慎和离,所以没有必要再忍。
她直接上前,扬起手掌,干净利落地给了桂嫲嫲两个耳光。
这两巴掌打得清脆响亮,温听澜都打爽了。
桂嫲嫲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听澜,道:“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
“你只是夫人身边的狗而已,一大早的就乱吠,你挑拨我跟夫人之间的婆媳关系,难道不该打吗?”温听澜冷声道。
桂嫲嫲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就去告状了。
“温听澜,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打桂嫲嫲,你这是打我的脸!”江夫人一听,当即冷面斥责道。
江慎的妹妹江若菱正好也在松鹤堂,她一向瞧不起温听澜,见温听澜吃瘪,忍不住冷笑道:“就是,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夜不归宿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打桂嫲嫲,信不信我让大哥马上休了你这个贱妇!”
以往,温听澜对江夫人是百般忍让,对江若菱那是百般讨好。
但是现在?
“我昨晚去商行查账,一夜未归,忙的来不及禀告,这老奴才一大早的就触我霉头,说夫人等候我请安已久,要罚我,这不是挑拨是什么?难不成夫人真如同她所说的,是那种刻薄儿媳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罚我?”
“若是夫人真要罚我,那我以后不去查账了,这商行也不干了,铺子也关掉,这个家,我也不想掌管了,夫人收回去吧。”
温听澜语气淡漠地说道,直接将钥匙掏了出来。
江母一噎。
这建昌候府看着光鲜亮丽的,其实内里早就入不敷出了!她们现在的吃穿用度,采买宴客,用的可都是温听澜那些陪嫁铺子赚来的银子。
温听澜要是把管家权让出来,她们还怎么理直气壮的用她的私银挥霍?
想要斥责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江夫人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处,不上不下的,却又只能强压制着没有发作。
江若菱也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温听澜扔下钥匙,阔步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江若菱便忍不住小声嘀咕:“贱人!当真就是个贱人!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吗?竟如此不把娘你放在眼里!”
“她也不想想她三年无所出,已经是犯了七出之罪了!如今竟还敢彻夜不归!”
江若菱埋怨着,心里却觉得不可思议的。
她觑向院门口那抹走出去的倩影,微微眯了眯眼:“娘,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贱妇很不对劲?”
温听澜平日里不是最恭敬温顺了吗?面对娘的教训,更是从来不敢还嘴的,这次怎么眼尖嘴利,夹枪带棒的回怼了一通,还逃避掉了夜不归家的惩罚?
江若菱站到江母身后,替她按揉疼痛的太阳穴哄她开心,一边小声蛐蛐道:“娘,你说那贱妇昨儿个一天没回来,不会是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人或者事儿,才会这般性情大变的吧?”
江母冷冷哼了声:“谁晓得?不过确实不能让这贱人轻而易举的就拿捏住了我们!”
江母把江若菱拉拽到了跟前冲她吩咐道:“你先去给我请个大夫来,然后再和门房那儿知会一声,让你哥回来就赶紧来找我!”
“好,我等那两人走远了,就去给娘请大夫。”
而此时的温听澜还在慢悠悠的往外走着。
走一步,稍停一下,再往前走一步。
不是她不想好好走路,实在是走路多了,她疼啊!
浑身上下都疼!
那腰更像是快要断了似的,动一下都能要了她的老命啊!
看来男人太强了,也是个甜蜜的负担。
温听澜一张芙蓉面上神情莫名的。
春枝却误会了,只当她是伤心太过,不免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替温听澜打抱不平道:“夫人和二小姐也太过分了!”
“她们天天吃的喝的用的,那项不是用着小姐的私人银子?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现在因为这点小事,便恨不得将您往死里作贱!”
“听听那二小姐说的话!若不是她猖狂习惯了,这次又如何会口无遮拦的说小姐您是个——”贱妇两字,春枝说不出嘴。
她就是替自家小姐委屈!
小姐在家虽不受宠,却也没被人这般骂过!
本来之前还觉得姑爷是个好的,可现在姑爷也背叛了小姐。
春枝越想越糟心,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劝说温听澜道:“小姐!要不然您和姑爷和离吧!”
“在这里,夫人不喜,小姑子刁蛮,姑爷也不把您放在眼里!再过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用钱养着这么群白眼狼!还不如回江南老家,咱们自己赚钱自己花,还能落个逍遥自在!”
可江南老家岂是那么好回的?
温听澜幽幽的看向春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有多重男轻女!他眼里,心里,就只有我那废物哥哥!我回去了做什么?”
“他肯定要说,是我笼络不住夫君的心,肚子又不争气才会被赶回去的,说不得还嫌我丢他的脸了,要把我扫地出门,让我赚钱去养哥哥呢!”
“这——”春枝快要哭了,温父确实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那小姐就要一直在这里委曲求全吗?”春枝瘪着嘴巴问道。
温听澜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头,给予她安抚的同时,笑着道:“怎么可能?我肯定是要和离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要先当上皇商,风风光光的和江慎和离,然后自立门户,在这繁华的京都闯出一条真正属于我的康庄大道来。”
到时候她有钱,随便养个像昨儿夜里的那种俊美小郎君,不香吗?
“至于现在——我以前是看在江慎的面子上,才会一忍再忍的。现在既然他背叛了我,那我以后肯定不会忍气吞声了!春枝你也是,腰板挺起来,谁敢找你的茬儿就给我直接怼回去!”
春枝看她意气风发的,似是一点儿都不伤怀了,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主仆两人缓缓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江慎刚回到府上便接到口信,急急忙忙赶去了松鹤堂。
一名老大夫刚给江母诊断过病情:“怒火上攻导致的头疼欲裂。我这就给夫人开两贴药剂。”
“不过这药剂能治表面之症,却无法根治夫人的病症。夫人若想日日安好,还是要放宽心胸,少动怒为好。”老大夫殷殷嘱托。
江母一一应下,让桂嫲嫲去送了大夫出府,她则气不可耐的黑沉着一张脸冲着江慎告状道:“听到了吧,我的儿?大夫说我这病是被气的!”
“我就是被你那夫人气的!也不知道那贱人是吃了炮仗筒子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点儿都没了之前的温顺听话!”
“她昨儿个说是出门去拜观音庙。结果呢,一宿没有回来!”
“这夜不归宿像什么样子?我便传唤她来想问问情况,谁料她二话不说打了我的人不说,还夹枪带棒的冲着我好一通发火!”
说话间,江母手指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来:“瞧瞧!她都把管家钥匙给我扔下来了!”
江母说着,便红了眼圈,一副哀伤模样道:“慎儿你说说,娘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那份心力来操持偌大的候府吗?”
江慎:“......”看来他在观音庙里说的那些话确实伤着她了,这才憋了一肚子的气回来撒呢!
至于彻夜不归——
“听澜名下商铺众多,有时候巡查晚了,回来候府不便,她便在外头购买了宅子。昨儿夜里她应是在外头的宅子里睡了。母亲无需介怀。”
说完,江慎又轻抿了抿唇,颇有几分愧疚的道:“不过此事说来也怪孩儿,昨天做的事情有些过了,惹恼了听澜,这才牵连了母亲的。”
“呵——”江母冷嗤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不就是她昨儿个生辰,想让你一起庆贺,你没陪她吗?她怎么就那般小家子气的,还记恨上你了不成?”
江慎:“......”原来昨儿个是温听澜生辰?
他还真忘记了。
看来待会儿他还真得过去好好安抚安抚她。
江慎接过了江母手中的钥匙,再度劝慰道:“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母亲您快先别气了,孩儿会好好和她解释清楚,让她重新当您的听话贤媳的。”
他拿着管家钥匙回了听澜院。
温听澜正趴在床榻上。
她脱了外衫,内里穿着的小衣从腰部往上卷起,露出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来。
春枝正在给她按捏酸胀不堪的腰。
听到外头脚步声响起,春枝慌忙住手。
而温听澜也迅速坐起来,披好外衫,系上束腰,还不忘把领口高高拉起,坐的端端正正的,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进来的人。
江慎没注意到她的不妥,径直走到桌旁,把管家钥匙放下,眉眼略显疲惫的看向了温听澜,淡声道:“我知道我和表妹的事情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也理解你吃醋发火,但听澜,她威胁不到你的。我说过会给你留着侯夫人的位置......”
他说的情真意切的。
温听澜却险些听吐了!
她赶忙抬手:“打住!打住!我没吃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你俩的事情。想反,江慎,我现在挺理解你的,便是你现在要把她带进府里来,也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不反对。”
温听澜说的干脆利落,掷地有声的。
江慎却听得异常不高兴。
他黑沉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了温听澜的眼,冷声道:“还说自己没吃醋,我瞧你是醋的都说反话了吧?”
“不过此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今儿个晚上我便留下来陪你吧。圆房了,你心里头应该就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了。”
她呸!
这渣男不过是既想要表妹,又不想放弃她手里的银钱,这才说的冠冕堂皇的吧?
现在谁稀罕和他圆房找安全感?
不过看着江慎缓缓朝她走来,温听澜还是有点怕啊!
无他,她身上现在可还有昨晚上那男人留下的痕迹呢!
真让江慎瞧见了,那还了得?
外头此时突然传来一高喊声:“侯爷!”
江慎的贴身小厮牧生走了进来,看屋内的气氛不妙,赶忙垂眸快速禀报道:“侯爷,表小姐那边差人来说,她身体不舒服。”
温听澜听得如获大释的,赶忙催促江慎道:“宋妹妹到底也是有身孕的人了,可耽误不得。侯爷您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
江慎:“......”以往他一听消息肯定就火急火燎的赶过去了。可今儿个听温听澜拒绝他,他反倒不想走了!
江慎把自己的腰牌摘了下来递给了牧生:“若她实在难受,就去宫中请太医给她过去诊治。我就不过去了,我得给听澜补办昨天的生辰。”
牧生很意外,但还是恭敬的拿了腰牌离开。
江慎自顾自的坐去了饭厅。
温听澜咬了咬牙:江慎这个渣男!想和他好好过的时候,他不珍惜,这会儿倒是死皮赖脸,厚颜无耻起来了?
晚了!
他不嫌她脏,她还嫌他膈应呢!
温听澜当即招了春枝进来,耳语一阵。
春枝很快拿来了一瓶烈酒和一个酒杯。
温听澜素手执瓶,倒了一杯,皮笑肉不笑的推到了江慎跟前:“既然是给我补过生辰,那这酒水可是少不了的。侯爷你做事不地道,可得多喝几杯才好。”
“好。只要你不恼我,还肯好好当这个侯夫人,孝顺母亲,我自然是要多喝几杯的。”
话音落下,他端起一杯酒就下了肚。
温听澜在旁边不停的劝。
江慎很快被灌的晕晕乎乎的,很快朝趴在了桌子上。
“来人,把侯爷扶去书房。”
想让她答应他的要求,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温听澜让人把他送走,这才心情颇好的躺到了床上。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她也没理睬江慎,自顾自的带了春枝及一行护卫出门。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坐在马车上,春枝忍不住问道。
温听澜靠在车厢壁上,眉眼亮晶晶的:“昨儿个我不是和你说了要当皇商么?”
“要当皇商就得和内务府打好关系。”
“现在掌管内务府的是安亲王。我没法直接求见安亲王,但若是能得了安亲王妃的青睐,让她帮我吹吹枕边风,这事儿不就简单了?”
“所以我今天就是想多逛逛,给她挑选件称心如意的礼物。”
“走,先去城南的珠宝阁。”
话音刚刚落下,马车却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春枝撩了车帘去看,却见原本就繁华的主干道上更是多了无数的小商小贩。
沿途叫卖声此起彼伏的,来往人马更是络绎不绝,好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
今儿个竟是过大集的日子!
过集时,这条街道可要热闹一整天呢!
马车不好从这里路过的。
温听澜当机立断的吩咐:“那就绕远走小路吧。”
马车在街头调转,驶向不远处的小巷。
刚走没多远,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咣里咣当的声音,间或还有人在叫嚣:“别跑了!赶紧束手就擒!”
“就是,咱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你乖乖束手就擒,咱们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温听澜听得眉心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吩咐人离开。风卷起车帘一角,她却正好看到两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正手持利刃,不约而同的朝一抹墨青色身影逼近。
与此,不远处一名黑衣人恰好抬头,视线和她对上。
温听澜心里咯噔一声,当即便吩咐自家护卫队道:“赶紧过去帮忙救人!”
她倒也不是那般好心,只是这般架势进了巷里,又被黑衣人看到了她的脸,不把这些贼人拿下,怕是日后会给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才是她温听澜的行事作风!
傅明湛原本是保存实力,故意把这三个歹人引过来,想要一次性解决了的。却不想陡然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身形微微一僵,他难以置信的抬眸远眺。
车帘已经重新盖好,但马车旁边矗立着的那个小丫鬟他却认识!
是她!
此时温听澜的护卫已经一窝蜂的冲过来,乒乒乓乓的和那三名黑衣人打斗起来。
得到救援的傅明湛瞬间收敛所有功力,在黑衣人砍过来时,装作躲闪不及的模样,被砍了一刀。
有护卫立马护到了他跟前,手起刀落,把那黑衣人一刀捅了。
其他两个黑衣人也被很快解决掉。
傅明湛这才跌跌撞撞的捂着淌血的右手臂走了过来。
那张俊美之极的脸在眼前扩大,春枝讶然的捂嘴:“你、你不是......”
她的天爷啊!这人竟然是那天和小姐一起睡觉的男子!
他怎的会被人追杀至此?
春枝一颗心乱极了,下意识喊了声:“小姐!”
温听澜已经掀开车帘,眸光落在那张俊美熟悉的脸上,她微微恍了下神。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即便脸色发白,都是掩饰不住的绝色啊!
此时他正望着她,双手拱拳,言辞恳切磁性的道:“多谢相救。”
温听澜这才注意到他淌血的手臂。
殷红的血从他修长的指缝间流淌出来,蜿蜒成一条红色溪流。
温听澜缓过神来,赶忙道:“你先上来吧,我给你包扎下伤口。”
幸而她习惯出门带各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马车上倒是还有止血散和绷带。
傅明湛干脆利落的跳上马车,坐到了温听澜的身旁,随即褪了他右肩上的衣服,露出他结实遒劲的肩膀头来。
温听澜又往下稍微扒拉了下。
伤口就在肩头和胳膊肘的正中间。
皮肉外翻,看着甚是狰狞。
温听澜快速在上撒了止血散,又用绷带包上,正准备要坐回远处,不妨原本直视着前方的傅明湛猝然转头。
他的唇瓣堪堪擦过她的脸颊。
温热湿润的触感瞬间唤回醉酒那夜的记忆。
温听澜耳垂蓦地发红,她赶忙远离了他些,垂眸把止血散放好。
傅明湛也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微微一愣后,心底却是泛了隐秘的欢喜。
他唇角微勾着,缓缓把衣服穿好,又用左手轻拢了下衣襟。
正想要张口说话,温听澜却突然抬头看向了她,眸光似是有几分局促和尴尬的道:“那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
傅明湛一时不解。
温听澜索性直言:“就是前天,我给你留下话来,说让你要么当我的外室,要么拿银票走人。你既没要银票,也没给个准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是她的不对。
她可不想醉酒渣了人家,还不给任何补偿。
傅明湛眸光闪烁了下,见她连称呼都没有,猜测她根本就没记住他说的“阿湛”,便道:“我叫傅明湛,本就是你的人了,现如今又被你所救,自然该投桃报李,以身相许的。”
他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身子微微朝温听澜靠近了几分。
呼吸都扑散到了温听澜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
温听澜大喜,眉眼立马焕发了光彩:“这么说,你是同意当我的外室了?”
这外室好啊!
她对他有恩,他肯定不会背叛她,相反,还会想着法的讨好她。
而他长相俊美,身材颇好,便是将来她和离成功,带他出去游玩也是备有面子的!
更别提,他在榻上的勇猛有力。
这简直是完美到她心趴上的男人啊!
温听澜想的美滋滋的。
傅明湛却气黑了一张脸,没好气的冲着温听澜道:“你要我做外室?”
傅明湛说着还更凑近了温听澜那张脸,眸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娶你。”
娶她?
温听澜诧异了,赶忙摆手拒绝道:“那不成,我已经嫁人了。”
“怎么可能?”傅明湛明显意外。
因为太过激动,他甚至还从座位上滑下,蹲到了温听澜跟前,用左手紧紧攥着了她的右手腕,眸光灼灼的瞪着她道:“前天夜里,你分明就是第一次。”
那榻上的落红做不得假。
温听澜沉默。
傅明湛心中一喜,出口更是多了几分把握:“这般看来,你嫁的那男人不行啊!既然如此,你何不与他和离,改嫁给我呢?”
她要是现在和离,还不得被建昌侯府那些人编排死?
少不得要说她毒妇,妒夫,无子嗣,忤逆不孝——那些罪名落在她身上,她那些嫁妆得分建昌侯府一半不说,她和离了又如何在这京都立足?
明明是江慎先对不住她的!
她才不要背着一身污名,损失大半财产的离开呢!
要离开也得等她占据了上风的时候再离开!
想着,温听澜缓缓掰开了傅明湛攥着她的手,冷声道:“我暂时还不能和他和离。你要是不愿意当我外室的话,那就把银票收了吧,自此咱们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说完,温听澜低头就去摸腰间的荷包。
傅明湛一张脸瞬间黑透,一双乌黑的眸底更是掀起了无数风暴。
冷冽逼仄的气势扑面而来,压得温听澜心头都有点发怵。
这气势也太唬人了些!
她拽荷包的动作微僵了一下。
傅明湛已经伸手覆着在她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的怒声道:“我同意了!”
他这明明都恨不得把人咬碎了,拆骨吃肉了吧?
太可怕了。
她不想留这样的外室在身边,怕拿捏不住啊!
“要不然还是算了......”温听澜想要拒绝。
手却被带着摸向了傅明湛的胸膛。
此刻傅明湛屈身蹲在她的跟前,大掌攥着她的素手轻轻落在他的胸膛上。
他微敞开着领口,大片肌肤露在外边。
手底下的触感真实蓬勃,遒劲有力,稍稍垂眸,更是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肌肉——阳刚,威猛。
这素色衣衫下包裹着的可是完全不同于那张俊脸的威武雄壮啊!
穿衣俊美无俦,脱衣刚猛有力,还能放的下身段来哄她。
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男人啊!
偏巧此时傅明湛还委屈巴巴的开口:“恩人同意了吗?”
奶凶奶凶的。
他的手还带着她的手在他胸膛上乱摸。
这谁能抵的住啊?
温听澜已经被迷的五迷三道的,迷迷糊糊的了,当即便点头道:“同意了,同意了。”
手突然被放了下来,紧接着传来傅明湛的轻笑声:“看来恩人对我很是满意。”
温听澜:“......”尴尬,大写的尴尬。
谁能想到青天白日的,在马车里,她都能把持不住,被男色所惑啊!
傅明湛这简直就是个男妖精!
就是这男妖精身上这素色青衫太简朴了些,有点不配她的身份。
温听澜尴尬的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话不过大脑的直白道:“那是,你要是不好,我当时也不会找上你啊!”
眼睛的余光瞟到傅明湛脸上浮现不悦。
她赶忙又笑着开口安抚:“不过当我的外室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最起码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买什么。你想去做什么,我也不会十分限制你的自由。”
傅明湛微微有了笑脸。
温听澜伸出一根手指来在他已经拢好衣衫的胸膛上戳了下,警告道:“但有一条,你既然答应了做我的外室,便不能再出去勾三搭四的,和旁的姑娘暗送秋波,私相授受。”
“那必不会。”
甚好!
温听澜对此十分满意,当即便改变主意,吩咐车夫道:“先去一趟玲珑坊吧。”
玲珑坊是温听澜名下的一家衣服铺子。
有买成衣的,也有客人定制的。
只不过客人定制的衣服价格都要稍微贵些。
温听澜带着傅明湛直接到了柜台处,冲着掌柜道:“去把邱师傅叫过来,让他给这人量量身材,定做几套衣服。”
掌柜的有些摸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他知道这东家是个善心人儿,可东家往常也不曾带男人来定做衣服啊!
这男人是她什么人?
应该不会有侯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高吧?
想着,掌柜的陪着笑脸道:“东家你说笑了不是?那邱师傅手艺虽说是最好的,可他都那么大岁数了,给侯爷赶制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勉勉强强的呢!实在腾不出功夫来再多招待一位客人啊!”
“要不然这样吧,东家,您让这位郎君先来这里挑选一件成衣?”掌柜的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温听澜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
傅明湛已经偏过身子望向了她,语气戏谑,隐隐含着醋意的问她道:“那侯爷是恩人的夫君吗?”
“没想到恩人这么好呢,还请了手艺最好的老师傅专门为他一人量身定做衣服?”
他把“最好”,“专门”,“一人”,“量身定做”几个词咬的极重。
那醋味都快要飘满整个衣服铺子了。
温听澜听得嘴角轻抽搐了下。
但傅明湛到底是她刚上任的外室,她也不能伤了他的心不是?当即便安抚哄劝他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老师傅不给他做了,专门给你定做衣服?”
傅明湛眼神骤然一亮,笑容都灿烂了几分:“当真?”
“当真。”她反正也不想再往那渣男身上花一钱银子了!
她现在更喜欢看傅明湛的笑脸。
温听澜当即便冲着掌柜的吩咐道:“听到了吗?以后让邱师傅只给他做,不用再给江慎做了。今儿个,你就先带他去换一套锦衣华服来。”
“好嘞。”看来这人在东家心目中比侯爷的地位还要高啊!
那必须得把人殷勤伺候好了。
掌柜的当即领了傅明湛往内室的换衣间走去。
温听澜则在铺子里晃悠一圈后,去了附近的珠宝阁。
这家珠宝阁也是她的,只不过城南珠宝店是主店,这店是个分店。
分店里面虽然没有主店里面那么多品类,但也有不少宝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若能把正事儿干了不是美事一桩?
温听澜进店说明了来意。
珠宝阁的掌柜当即便拿出了一尊送子观音玉雕来。
“夫人您要想送安亲王妃礼物的话,那这尊送子观音的玉雕便是最合适不过了!听闻那安亲王和王妃成婚多年,膝下却只得一女,那安亲王妃可是日夜盼望着再得一个儿子,好凑成一个好字呢!”
温听澜伸手接过了那尊玉雕。
玉雕触手温和,纹理细腻,通体雪白,不掺杂一丝杂质,一瞧就是上好的羊脂玉。
用整块羊脂玉打造出来的玉雕,精妙绝伦,美轮美奂的。那观音的眉眼更似是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温听澜满意的点头:“就它吧,帮我把它装起来。”
“好嘞。”
“慢着!”门口此时却传来一道娇蛮的声音。
紧接着,宋雪晴拎着衣裙快步走了过来。
眸光落在掌柜手上拿着的观音玉雕上,她朗声道:“我要买那个。”
“可这已经卖出去了。”掌柜的有些为难。
宋雪晴似笑非笑的偏头看向了温听澜。
“哟,原来是建昌候夫人啊!夫人要求子买一尊送子观音便能得偿所愿了吗?这事儿你应该回去求您夫君多多努力吧!”
“不过想来表哥也不会愿意碰你的。你买回家去也无甚用处啊!”
宋雪晴凑在温听澜耳边小声奚落两句,这才又看向了掌柜的,指着温听澜问道:“她结账了吗?没有吧?”
她听到温听澜的声音就跟了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内,温听澜根本就不可能结账的。
所以,宋雪晴也不等掌柜的回话,便又理直气壮的道:“既然她没结账,那你们交易就不算完成,旁人就也还有购买的资格。”
说话间,宋雪晴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来放到了柜台上:“这是定金,我先付了定金,那这观音玉雕便是我的了!”
“这——”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呢?掌柜的下意识的去看温听澜。
温听澜哪能不知道宋雪晴是故意来给她添堵的?
可她依旧保持了微笑,淡声道:“这观音玉雕可价值二百两银子呢!宋姑娘就拿十两定金就想把东西买走了?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我直接当场全价拿走!”
温听澜说着就去拿银子。
宋雪晴赶忙挡到了柜台跟前:“你全价拿走了不起吗?我、我可以多给些银子!两倍——不,我出三倍的银子!”
“只要掌柜的你同意把这玉雕卖给我,我便出六百两的银子!”
掌柜的拿不定主意。
温听澜却冲他不动声色的轻点了点头:开玩笑,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掌柜的接受到信号,这才冲着宋雪晴笑眯眯的道:“那好,这玉观音就是你的了。我这就去给您装起来,您什么时候把银子都拿了过来,我再把这玉观音给了您。”
掌柜的给了宋雪晴一张已经付过定金的收据。
宋雪晴得意洋洋的在温听澜跟前扬了扬:“瞧,你抢不过我吧!东西抢不过,人,你也抢不过。”
她就是要故意气温听澜的!
谁让她霸占了她的侯夫人名头呢!
温听澜却半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还冲她笑眯眯的道:“没关系,我也不在乎那些。说来,我还应该谢谢你,让我多赚了足足四百两的银子呢!”
温听澜抬手掖掖鬓角的发,一派贵妇人势头的笑看向宋雪晴,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哦——我忘记了,宋姑娘你不知道这铺子是我的对吧?”
“什么?这铺子竟然是你的?”
宋雪晴当场破功。
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她扭头怒视掌柜的。
掌柜的冲她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温听澜的话。
这可让宋雪晴气坏了!
她是来气温听澜的,可不是来给温听澜送银子的!
不过——宋雪晴也不是那么久容易就被打击到的人,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冲着温听澜冷笑着道:“哪又如何?我现如今已经有了侯爷的身孕,侯爷很快便会迎娶我进门当平妻的。自然,这侯府的东西就也有我的一份子。”
“掌柜的,给我把账记在建昌候的账下。”
江慎在她名下铺子里买东西从来都是挂账的,压根儿没花过一钱一厘,都是月末的时候,她派人来给他结账的。
记在他的名下,最后花的不还是她的银子?
这左手倒右手的事儿,宋雪晴可真敢想啊!
温听澜都被气笑了,当即便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冲着掌柜的命令道:“不许给她挂账上!以后建昌候来这里拿东西也不许再挂账!”
“是。”
温听澜转身就走。
这可急坏了宋雪晴。
她全家被流放,她独自一人被表哥留在了此处,无人可依,又没存银的,她自己怎么可能付得起六百两的银子?
不行!
不能就这样让温听澜走了,她总得和她好好说道说道的。
想着,宋雪晴就去拉温听澜的胳膊。
温听澜缩回了胳膊,没让她碰到。
她又故意惊叫一声,缓缓朝地上倒去。
随即,哭喊声响了起来:“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是,我知道你嫉妒侯爷喜欢我,还让我有了身孕。可我也是和侯爷真心相爱的呀!您嫁给侯爷三年都不曾有孕,侯爷还对你百般爱重的,他对您已经够情深义重的了!可您不仅不同意让侯爷娶我进门,替他绵延子嗣,怎的还能推我,想要谋害我的孩儿呢?”
“我肚子痛——妾我这会儿肚子好痛啊——不会是要小产了吧?”宋雪晴长相明艳大方,可这故作姿态跌坐地上的模样却又楚楚动人。
眼眶泛红,眼角带泪,她委屈的瘪嘴看向回眸望过来的温听澜。
温听澜一身冷冽,身板挺直如松的,偏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宋雪晴。
一人华服冷清睥睨脚下。
一人苏白衣衫倒地悲泣轻斥。
进店的人以及路过的看热闹的人瞬间同情起宋雪晴,谴责起温听澜来。
“毒妇!妒妇!”
“你这妇人好生歹毒!你便是再妒忌她,你也不能把她推到啊!”
“你这都属于谋害人性命了!”
“其心歹毒,何其歹毒啊!”
“你这种妒妇,就该早早被休弃了的!”
众人义愤填膺。
温听澜冷笑着正要回应。
傅明湛已经换好衣服阔步走了过来,上下扫量她两眼,见她无事,直接挡到了她的跟前,冲着那些还在叫嚣的看众怒声道:“都给我闭嘴!”
“知道什么是事实吗?就信口雌黄,一派胡言的!你们这是在冤枉人知道吗?”
换了一身锦衣的傅明湛玉树临风的,看着矜贵无比。他肃着一张脸训人的时候,更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慑和迫压。
众人立时噤声。
傅明湛这才又看向了宋雪晴,怒声斥责道:“还有你!你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走路不知道自己小心些吗?不小心摔倒第一时间不是赶紧护着自己的小腹,让人赶紧帮忙去请大夫,你却是先在这里抨击一个无辜的人?”
“要我说,你就是故意滑到,好栽赃陷害给我恩人,好借机逼她让位,让她夫君把你迎进府中当主母的吧?”
经傅明湛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恍然大悟。
“对啊,摔倒了或者是真被人推到的,也该第一时间让人去请大夫救孩子的吧?怎么还反倒一直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指责人呢?”
“我瞧这位公子说的对,她应该就是故意摔倒,想借机上位呢!那要真是被推到的,这会儿早该见红了!”
“可不是呢!这女人的心机可真是太深沉了!”
“若真是让这种女子进了门,怕是以后府上都没安宁日子了哦!”
舆论瞬间倒戈。
宋雪晴惨白了一张脸想要辩白。
可她一个人的声量又如何能抵的过那么多人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辩白声淹没在众人的唾沫星子之下。
宋雪晴摔倒的刹那,已经给守候在门口的丫鬟翠儿递了一个眼色,让她去找江慎。
这会儿翠儿正好带着江慎匆匆赶来。
江慎早已经从翠儿嘴里了解到前因后果,过来就听到身旁都是责骂宋雪晴的声音,他当即就怒了。
扒拉着人群快速挤进去,他看着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宋雪晴,更是理智全无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着温听澜咆哮起来:“温听澜你疯了?”
“我都说了,我即便娶她,也是平妻,她动摇不了你侯夫人的位置的!你怎么就这般容不下她?不仅推了她,还任由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骂她,指责她?”
“你想干什么?温听澜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想要让她滑胎,好让我侯府绝嗣,永远被你一个妇人拿捏耻笑的?”
“怪不得母亲说你变了,说你都敢忤逆犯上的顶撞她了!现在看来,你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来闹的,对吧?”
他今天势必得把温听澜定在耻辱柱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忤逆不孝,歹毒善妒,不择手段的女人!这样,他以后才好更好的拿捏她,让她永远都脱离不得建昌侯府。
温听澜听得心寒至极的。
她知道这男人渣,但她没想到,三年的全心全意养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他竟然要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她身上?让流言蜚语来中伤她?
想都不要想!
温听澜气的浑身哆嗦的,扬手就朝他挥起了巴掌。
但她身量低,力气小,还没等巴掌落在江慎脸上,手腕便被江慎攥着了。
温听澜气红了一双眼睛,冲着江慎就怒吼道:“江慎你无耻!”
“这三年来我殚精竭虑操持府中事务,事事以婆母和你为先,结果呢,你连房都不曾和我圆。这便算了,我知道你堂堂侯府的人瞧不上我一个商户女,嫌弃我满身铜臭味,我不怪你!可我昨天是不是说过让你带她进府的?您今儿个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冤枉我,说这种话?你这么说,是想逼死我,不给我留一点儿活路了是吗?”
温听澜越说越气,挣扎着想要把她的手抽出来再打。
江慎攥着没放。
傅明湛看不下去的猛地扬手,“啪啪”在江慎左右脸上各甩了一巴掌。
那两巴掌拍的震天响。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斥责江慎无耻,言说傅明湛胆大的众人惊的立马噤声捂嘴。
宋雪晴也停下了哭声,捂着小腹脸色惨白的看向了傅明湛。
江慎则是怔了,他呆呆地看着傅明湛,身子微微摇晃了下,攥着温听澜的力道也放松不少。
温听澜趁机抽出手来,远离他一步,站到了傅明湛的身后。
有血迹沿着江慎的嘴角缓缓流下。
江慎这才缓过神来,低头抬手擦过,恶狠狠的又瞪向了那名始作俑者。
傅明湛眉眼如霜,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江慎下意识的怵了下,找着软柿子捏。
他偏头看向了温听澜,怒不可遏的质问她道:“温听澜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来给你出头?你又为什么要往他身后躲?”
温听澜:“......”细节决定成败。
她险些就露馅了!
温听澜赶忙从傅明湛身后站了出来,昂首挺胸的站到了江慎的跟前,朗声质问他道:“我和他什么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被你吓得!你都要打我了,我还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吗?”
“感谢。”她转头冲着傅明湛道谢。
傅明湛不置可否的轻笑了声:“拿了你店里的东西,自然该为你抱个不平。”
这话说的也不对味儿。
不过一时半会的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温听澜生怕江慎察觉到什么,赶忙冲着江慎又道:“听到了吗?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赶紧带着你的心头爱去看大夫吧!别真的耽搁了,后悔的可不是我!”
“你!”江慎有心想要追根究底,可宋雪晴脸色煞白的,还时不时痛吟出声,他也委实不放心。
只能吃了这个闷亏,狠狠朝着温听澜和傅明湛甩了下衣袖,弯腰打横抱起了宋雪晴。
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玲珑坊内外的人一哄而散。
宋雪晴手里的定金收据不动声色的落在地上。
掌柜的赶忙拿了十两银子还给了宋雪晴,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又回了柜台处。
温听澜已经示意傅明湛先去坐上了马车,她则和春枝在步行了一段时间后上车。
傅明湛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未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的过去温听澜的私宅。
刚下马车,温听澜便见傅明湛的锦衣华服上隐隐沁出了一抹血色。
“呀!”温听澜惊叫了一声,随即拉着傅明湛的左臂就赶紧往屋里跑:“你这伤口是又崩裂了吧?赶紧过来重新上药包扎。”
家里的金疮药和止血散疗效要比她随身带着的好很多。
温听澜风风火火的拿出医药箱,让傅明湛坐在椅子上,绕到了他的身后。
扒衣服,拆绷带,重新清理伤口,给他上药。
一边上药,她还忍不住说教傅明湛:“你以后可不要这么冲动了!瞧这伤口又崩的多厉害!”
“江慎毕竟是个侯爷,他白白挨了打,岂能放过你?今儿个也就是他担心宋雪晴,才没当场给你教训,怕是他回过头来,还是会为难你的。”
这是担心他?
傅明湛听得心中熨帖。
他索性拉拽住了温听澜给她上药的手,一把把人拽到了他的膝盖上。
温听澜跌坐在他怀中,攥紧药瓶,下意识的圈上他的脖子。
傅明湛微微垂眸,凑近她那张脸浅笑着问道:“若他真来找我麻烦,你会护着我吗?”
温听澜:“......”此刻他衣衫半解的,风流无限的。这样垂眸低看,更是暴露了他更多春光。
偏偏他还凑她这么近。
那呼吸喷洒在脸上,更撩人了好不好?
傅明湛此时又眉毛上扬,轻“嗯?了一声,似是询问,又似是无声的勾引。
温听澜轻咽了口口水。
傅明湛直接吻向了他。
温听澜有些迷醉,吻的更深了些。
眼瞧着两人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春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姐!”
她看清了门内的旖旎风光,羞窘的赶忙转头:“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抱紧手中的木匣子,慌慌张张的就想离开。
“站住!”温听澜却清醒过来,喊住了她。
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傅明湛,又伸手给他拢好了衣服,她这才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询问杵在门口的、僵直着身子不敢转身的春枝:“什么事情?”
春枝僵僵的转头,举高了手中捧着的木匣子:“那尊玉观音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小心被人磕到了,磕破了一个小角。”
“拿来我瞧瞧。”温听澜有些心焦。
春枝依言,赶忙抱进去木匣子,把里面装着的玉观音拿在桌子上,指向了磕碰的地方:“虽然是底座,瞧着不明显,可这毕竟有了瑕疵。”
“可惜了,再小的瑕疵也没法送人了呀!”温听澜长叹了一口气,郁闷道,“只能再另找礼物送给安亲王妃了。”
原来他在里间换衣的时候没有听错,温听澜还真是要给安亲王妃送礼的?
那简单啊!
傅明湛见不得她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当即便道:“磕坏了便磕坏了吧,安亲王妃也不喜欢那送子观音,她更喜欢药王菩萨。安亲王府里之前也曾经供奉过一尊药王菩萨的,只可惜那药王菩萨被人打坏了,安亲王妃还心疼的紧呢!你若真想讨她欢心,不如送一尊药王菩萨更合王妃心意。”
他说的斩钉截铁的。
可他如何知道安亲王府里的详细事情?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和安亲王府又是什么关系?
温听澜心中泛疑,当即便直勾勾的盯着他,追问道:“这事儿算是安亲王府的宅内之事吧?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傅明湛:“......”糟糕,嘴快了——不过幸而他说的不多,还能悬崖勒马。
傅明湛微微别过目光,结结巴巴的扯谎道:“自、自然是因为我就是王府里的一名小侍卫啊!”
撒谎!
他肯定是在撒谎!
温听澜掰过他的身子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傅明湛却猛地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一下,而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更是打横把人抱起来,直接走向了床榻边。
“你要做什么?”
“这可是青天白日呢!傅明湛你别乱来——”
声音被堵着在了嗓子眼里。
温听澜被他按着使劲亲了一阵,只把她弄得迷迷糊糊的,一时也顾不上再追究他的闪烁其词——
带着凉意的细长手指从傅明湛线条优美的腹部滑过,温听澜甚是满意自己亲自挑选的这个外室。
眼见时辰不早得赶紧回建昌侯府,温听澜收回手,谁知刚一动弹浑身便酸疼难忍。
滋味儿很不好受。
温听澜精致洁白的脸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从耳尖到脖颈整个红了个透,偏偏傅明湛还有一只腿压在她的小腿上让她动惮不得,就是想要把腿抽出来都不行。
“他居然......”
温听澜又气又窘,她微微张着嘴轻呼吸着压下心头情绪。
这也太刺激了。
仔细想想也怨不得江慎非得在外面养个外室,何况这外室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偷香窃玉的滋味儿可不比整日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来的更为畅快舒适?
但傅明湛哪哪儿都好,完美的挑不出一丁点儿刺来,就是不听话。
即便她已经受不住的让傅明湛停下,他仍旧不为所动片刻不停,看到她的眼泪时傅明湛反而更加疯狂......
“你这混账怎么敢的?”
温听澜刚曲起拳头捶打他的胸口,拳头蓦地被人用力握住。
傅明湛睫毛耸动,眼睛睁开,眼尾勾上浅浅笑意,“难道是我不够努力让恩人生气了,不然......”
“不然什么?”温听澜一脸嗔怒的注视着他,用力挣脱傅明湛的手,还是在他赤裸的肩膀上打了一拳,语气催促道,“还不赶紧从我身上起来,太晚回去又得被他们说闲话了。”
经过玲珑坊一事,精明如傅明湛大致也能猜到温听澜在建昌侯府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傅明湛微微眯眼,一个翻身将温听澜压到身下,他紧握住温听澜的手放到唇边亲吻着,深黑的眸子里似是正在酝酿着某种风暴:
“他们既这般不知珍惜你,你又何必死抱着他建昌侯府不放?不如直接跟江慎河里,跟他们断了关系,即便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愿意与你一起让你每日开心快活,岂不是更加自由顺意?”
傅明湛可不认为温听澜会对那种男人痴心一片念念不忘。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温听澜脸颊上的红晕退散,她轻轻抚摸着傅明湛的脸,手指从他挺立轻皱的眉骨略过冒着热汗的鼻峰看,最终落在那张微张的单薄嘴唇上。
温听澜勾起唇角冷然一笑,“建昌侯府如此这般欺我辱我,我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三年的冤屈与漠视,背叛与伤害,又岂是一张和离书能够打发了的?”
何况经过玲珑坊这么一闹腾,此时提出和离外人定然以为是因为三年来无所处,不孝公婆,不敬丈夫,不宽外室,故而才会被建昌侯府休弃,于她的名声和嫁妆而言实在是太过不利。
自己三年来的痴情守候到头来只换来满身伤痕和无尽辱骂,这口气叫她如何能咽下去?
“听恩人的意思还有其他谋算?”傅明湛深深望着这双漂亮艳丽如琉璃般的眸子。
温听澜眼底闪烁着不甘心的水光,她推开傅明湛,强忍着腰酸背痛坐起身子来。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约定即可。”
看看傅明湛,又看看挂在床头的衣服,示意他快将自己的衣服递过来。
傅明湛也是个非常有眼力劲儿的,虽然心中不舍,却还是将衣服拿过来,不过并没有将衣服交给温听澜,而是拉起她的胳膊,在雪白的皮肤上落下一吻后才帮她穿上衣服。
绕到温听澜身后,傅明湛望着女子脖颈上的青紫痕迹,眼神微闪,低头在青紫的地方带有惩罚性的重重咬上一口,非得留下印子标记的不可。
“嘶......”
温听澜脖颈本就不舒服被他这么一咬,疼的当即倒吸口凉气。
想到他是在做什么,温听澜瞳孔缩了下。
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苛责之语,只是皱眉不语,将衣服穿好,拉开了与傅明湛的距离。
傅明湛浓密睫毛微垂,“是是是,恩人的事自不是我这等人可以管得了的。”
这语气听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惹得温听澜心口一跳。
眼看着温听澜将衣服穿好,傅明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只得揉着受伤的胳膊,叹口气道:
“恩人这就要回去了,只可惜我现在受了伤无法沐浴更衣,晚上来不及回安亲王府值夜怕是要被狠狠地责罚一顿了。”
提到此事,温听澜微微眯眼上下打量着傅明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是安亲王府的侍卫?”
“如假包换,不敢欺瞒恩人。”见温听澜目光仍旧存疑,傅明湛挑眉道,“过几日恩人不是还要去给安亲王妃送礼去嘛,是真是假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如果他是假的,那必定不会出现在安亲王府内,那王府岂非是谁都能进的?
温听澜听着也觉有礼,她瞥了眼傅明湛肩膀,眉头微微皱了下。
许是傅明湛方才的动作太过猛烈以至于伤口又重新迸裂开来,鲜血从绷带周围渗了出来。
温听澜心疼的‘呀’了一声,“伤口又裂开了,还沐什么浴啊,赶紧上点药先休息吧。”
“我单手也忙不过来,可否再耽搁恩人些许时间帮我包扎一下?”傅明湛眼底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转瞬即逝,等温听澜再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时里面唯剩些许乞求。
浓长密集的睫毛扑簌簌的颤抖着,怕是温听澜再说出什么重话眼泪就要跟着掉下来了。
惹人怜的男狐狸。
温听澜心里这般评价着他。
“罢了,我来帮你吧。”
怎么着自己也有些责任。
心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上个药也没什么。
温听澜小心翼翼的给傅明湛上完药后温声叮嘱,“既然今夜已无法当值便留在这里好好休息,这是我的院子日后你可随意进出留宿,有什么事只管让管家差人去通知我,有什么需要的也直接跟管家说不必拘束。”
“阿湛都听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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