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是以我为先。
可他难道看不出,林珊珊今日是故意来向我示威?
林珊珊头上,插的是齐修远在围猎大会向圣上讨来的赏赐。
他当时说要赠予心爱的女子,我却迟迟没等到,还以为是新婚之后的惊喜,没想到早给了林珊珊。
就连她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也是和齐修远从同一块绸缎上裁下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暗示,这两人早有首尾,并且在我之前。
可齐修远,既然你早有心仪之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多半,也是为了我嫁妆里的藏宝图吧。
我惨然一笑。
余光瞥见林珊珊躲在齐修远身后,轻轻拽着他的裤腿,眼中满是依赖与憧憬。
曾几何时,我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可齐修远,却不再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安然,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眼看着齐修远要将诉状和罪证撕碎,我忍住委屈的泪水,神情严肃。
“我不撤诉。”
“他们八个,必须付出代价。”
齐修远当即变了脸色,拧眉。
“安然,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林珊珊眼珠一转,站起身。
“楚姐姐若心里有气,我愿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她自己提起裙摆朝柱子撞去。
只是几个大汉挡了一下,她只磕红了额头。
齐修远顾不得尊卑礼仪,猛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望着林珊珊充血的额头,失控大喊:“太医,赶紧宣太医!”
“珊珊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本王陪葬!”
林珊珊发出娇弱的叹息:“都怪我没管好家里人,只要楚姐姐能消气,我就算死也值了。”
齐修远满眼心疼。
转过头,望向我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凶狠。
“楚安然,珊珊的诚意还不够吗,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你的腿根本没事,却还是不依不饶,你就这么厌恶珊珊,恨不得看着她死?”
“珊珊虽然出身没你好,可她照样是顶好的女子,容不得你这么作践!”
他话里话外都在责怪我,仿佛我才是罪魁祸首。
可派人打断我双腿的,明明是林珊珊啊。
我抚摸着毫无反应的腿,想起曾经在草原上纵马当歌的日子。
为了一份不确定的情,我抛下自由远赴京城。
难道,我真的不该坚持吗?
我颓然道:“等她苏醒,我愿意当场撕毁状纸,不再上诉。”
齐修远对我的回答很满意,随后将昏迷的林珊珊抱起,头也不回离开。
我望着悬挂的舞裙与马鞍,连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
仿佛被人抽干所有力气倒在床上。
我后悔了。
我不该爱一个人爱到失去自我。
齐修远,你辜负了我。
往后余生,勿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