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奇珍异宝迷人眼，初遇佳人暗生香
三日后，合欢宗与百宝商会联合举办的小型易宝会，在宗门内一处专门开辟出来的“迎仙楼”中如期举行。
沈砚凭借玄婴赐予的请柬，顺利进入了会场。
迎仙楼内布置得颇为雅致，四周悬挂着散发柔和光晕的明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大厅中央摆放着数十张铺着锦缎的案几，此刻已坐了不少前来参加易宝会的各路修士。
沈砚注意到，在场的修士修为大多在筑基期以上，甚至还有几位气息深不可测的金丹长老。像他这样炼气期的弟子，若非有玄婴的请柬，恐怕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他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一边品着侍女奉上的灵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欲念感知”悄然开启，会场内各种复杂的欲念交织在一起：对宝物的贪婪、对财富的渴望、对强者的敬畏、以及……隐藏在某些角落的淫邪念头。
沈砚暗自将一些特别强烈的欲念源头记下，准备将其录入“情欲图谱”作为备用素材。
不多时，一位身着华贵锦袍，面容精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方的高台，此人正是百宝商会此次易宝会的管事，姓钱，名通。
“诸位道友，欢迎莅临由我百宝商会与贵宗合欢宗联合举办的易宝会！”钱管事声音洪亮，满面春风，“本次易宝会，我商会带来了数十件从各域搜罗而来的奇珍异宝，保证能让诸位道友不虚此行！现在，易宝会正式开始！”
随着钱管事话音落下，一名名身姿婀娜的侍女，手捧着蒙着红布的托盘，款款走上高台。
第一件宝物，是一块拳头大小，通体幽蓝的矿石，散发着丝丝寒气。
“此乃‘玄冰魄晶’，产自极北冰原深处，乃是炼制高阶水属性法宝和布置寒冰阵法的绝佳材料，亦可辅助修炼寒冰属性功法的道友提升修为。底价五百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
“五百五十！”
“六百！”
“我出七百！”
竞价声此起彼伏，很快便将这块玄冰魄晶的价格抬到了一千灵石以上。
沈砚看得暗暗咋舌。他如今全部身家加起来，恐怕也买不起这块矿石的一角。
“看来，赚钱还债之路，任重而道远啊。”他心中感慨。
接下来的几件宝物，也都是价值不菲的灵材、丹药或法器残片，引起了在场修士的激烈争夺。
沈砚虽然买不起，但也看得津津有味，暗中将一些感兴趣的宝物信息记下，准备回去向玄婴禀报。
就在这时，一件特殊的拍品被呈了上来。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青铜面具，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看起来毫不起眼。
“诸位请看，”钱管事拿起那面具，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此物乃是我商会一位鉴宝大师偶然从一处上古遗迹中所得，材质不明，功效未知。只知其坚硬无比，水火不侵，且戴上之后，能隔绝神识探查，并能微弱改变自身气息。我商会研究数年，也未能探明其真正用途。今日便拿出来，权当抛砖引玉，有缘者得之。底价三十下品灵石，诸位随意出价。”
功效未知的古物，底价也相对较低，但依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兴趣。
沈砚的心头却猛地一跳！
隔绝神识探查？微弱改变自身气息？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量身定做的宝贝啊！他有“百欲系统”这个最大的秘密，最怕的就是被高阶修士看穿。若有了这个面具，无疑能为他提供一层绝佳的掩护！
而且，他有一种直觉，这个面具，绝非凡品！
“系统，扫描这个面具！”沈砚在心中默念。
目标扫描中……材质分析中……能量波动检测中……
扫描结果：此面具主体材质为“幻星神铁”，辅以少量“噬魂秘银”，内含残缺的上古“千幻敛息阵纹”。主要功效：隔绝元婴期以下修士神识探查（对化神期有一定干扰），可模拟改变自身灵力属性及修为境界（不超过自身两个大境界），并能吸收佩戴者逸散的部分负面情绪（如杀意、戾气）进行缓慢修复。注：阵纹残缺，部分高级功能无法激活，且长时间佩戴可能对神魂造成微弱影响。综合评价：残缺的玄阶上品法宝，潜力巨大。
玄阶上品！潜力巨大！
沈砚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简直是捡到宝了！
他迅速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小金库”。玄婴赏赐的零用灵石，加上这几日从苏巧巧、柳烟儿等人身上获得的“孝敬”（那些被他“指点”过的女弟子，为了能继续得到他的“关照”，或多或少都会送上一些灵石或低阶丹药作为“束脩”），再加上系统商城里用少量欲念值兑换的应急灵石（汇率极坑，他平时根本不舍得用），七七八八加起来，大概有七八十块下品灵石的样子。
这个价格，如果竞争不激烈，或许能拿下！
“三十五灵石！”沈砚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他的出价，依旧引起了周围几道诧异的目光。一个炼气期的小子，在这种场合出价，本身就有些显眼。
“四十！”一个略带轻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一名筑基初期的锦衣青年。
“四十五！”沈砚毫不示弱，再次加价。他必须表现出对这面具的志在必得，才能让一些想捡便宜的人望而却步。
“呵，一个破面具而已，值得吗？”那锦衣青年嘀咕了一句，似乎觉得不划算，便没有再跟。
就在沈砚以为这面具唾手可得之际，一个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慵懒和戏谑的女声，突然从二楼的某个雅间内传了出来：
“六十灵石。”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六十灵石！虽然不多，但对沈砚而言，已经接近他的心理价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二楼那个挂着“天字一号”牌匾的雅间。
沈砚的心也沉了下去。他知道，遇到硬茬了。能坐在天字号雅间的，非富即贵，绝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是百宝商会的大小姐，商霜霜！”
“听说她眼光毒辣，经她手拍下的东西，就没有亏过的！”
“这面具难道真是什么宝贝不成？”
周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商霜霜！
沈砚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对了，《万花录》的某个注脚里，似乎提到过百宝商会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少主，精通鉴宝和经商之道，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只是性子有些……古灵精怪，不按常理出牌。
难道就是她？
沈砚不由得抬头望向二楼的雅间，可惜雅间内珠帘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六十灵石一次！六十灵石两次！还有没有道友出价？”钱管事高声喊道。
沈砚咬了咬牙，这面具对他实在太重要了。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一横，再次举牌：
“六十五灵石！”这是他能出的最高价了，再多，他就真的囊中羞涩了。
雅间内沉默了片刻。
就在沈砚手心都有些冒汗，以为对方会继续加价的时候，那个慵懒的女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语气中多了一丝玩味：
“咯咯……这位小弟弟，倒是对这破面具有些执着呢。区区五块灵石也加得这般……艰难。也罢，姐姐今日心情好，而且看你似乎真的很想要的样子，便不与你争了。这面具，归你了。”
声音落下，雅间内便再无动静。
沈砚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竟然……成功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但钱管事已经一锤定音：“六十五灵石！恭喜这位道友，获得此件上古奇珍！”
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不解的目光中，沈砚有些狼狈地凑齐了六十五块下品灵石，完成了交易，将那枚青铜面具紧紧握在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几乎是倾家荡产了。
他也能感觉到，二楼雅间内，似乎有一道饶有兴致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回到座位。那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看穿了他窘迫的戏谑。
“商霜霜……”沈砚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对这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百宝商会大小姐，产生了一丝浓厚的好奇和……一丝警惕。
她为何会突然放弃？仅仅是因为心情好？
易宝会仍在继续，后面又出现了几件真正的压轴宝物，引起了金丹长老们的激烈争夺。但沈砚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一边留意着场内的动静，一边悄悄将一丝灵力注入手中的青铜面具。
面具入手冰凉，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润感。当他的灵力融入其中时，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与面具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看来，这面具与我，确实有缘。”沈砚心中暗道。
易宝会结束后，沈砚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名身着百宝商会服饰的俏丽侍女拦住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侍女盈盈一礼，“我家小姐有请。”
沈砚心中一动，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跟着侍女，来到了二楼那间“天字一号”雅间之外。
“小姐，沈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雅间内，传出那个熟悉而慵懒的女声。
沈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多种名贵香料的奇异香气扑面而来。雅间内布置得极为奢华，却又不失雅致。
而在主座之上，一位身着火红色劲装，身姿高挑，容貌绝美，嘴角却噙着一丝狡黠笑意的女子，正单手支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她的眼神，像淬了火的星辰，明亮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便是商霜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