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的都是大人物,我们放心,您也玩得尽兴。”说完,她轻轻推回了祁同伟的手,祁同伟也笑着点了点头。
钟小艾看着他俩互动,心里不太爽,但也不好发作,脸色阴沉沉的。
不过,那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瞬间多云转晴。
“先生夫人,想喝点什么?我们这儿所有消费都免费。”
一听“夫人”俩字,钟小艾心里头美得跟朵花似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瞎说什么呢,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喝的?”
女孩一点也不害羞,接着说:“夫人,我们这有名茶、顶级咖啡豆,只要是您能叫得上名字的酒水,我们这都能提供。”祁同伟无所谓地摆摆手:“给我两杯白水就行,别麻烦了。”
女孩走后,钟小艾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开了:“这儿的服务比澳门好多了。
在澳门,除了咖啡什么都得收钱,一点都不人性化。
还是咱京海好。
不过这儿……合法不合法?”
话还没说完,对面一个光头就冷笑了一声:“什么人都能进来?这儿是什么地方?这是高明远的地盘!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别说在京海了,就是在京城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合法?全国还有合法的地方吗?”
钟小艾刚想反驳,刚才那女孩就推着小车过来了,放好了两杯水和一盒筹码。
“先生夫人,这是二十万筹码。
先生,旁边有两杯金骏眉红茶,今天天气凉,喝点红茶暖暖身子。
有什么事叫我。”
说完,她微微鞠了个躬。
祁同伟注意到她深深的……心想:这**竟然也来了?高明远的能量可真不小。
“这儿的服务真不错,光这服务,就得给他们发个执照。”祁同伟感叹道。
钟小艾那句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肯定二话不说就去办了。
但这儿是祁同伟的地头蛇地盘。
这一步可是打开绿藤局面的重中之重,局势错综复杂。
警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就是不敢轻举妄动。
高鸣远在绿藤那是呼风唤雨,这里的头头脑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手里那点权力有限,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祁同伟可不管那一套。
“小艾,这儿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些兔女郎,也算是服务业的一份子。
客人有什么需求,她们都得满足。”
钟小艾差点没把水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祁同伟,连声问:“什么?怎么会这样?”
对面的光头佬接着解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儿的服务员一个月能拿四万呢。
只要客人看上眼了,还能额外拿一万奖金。
听说有的服务员一个月能赚上百万呢。
看你们俩的样子,肯定是新来的吧,没人带着吗?”
光头佬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打量着祁同伟。
越看越觉得眼熟,问道:“怎么瞅着你小子这么面熟呢?在哪混的?”
祁同伟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做点小买卖,跟绿藤的一个朋友挺铁。
他给了我两张票,我就带我女朋友来玩玩。”
听到这话,光头佬来了兴趣。
能在绿藤弄到票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至少跟高鸣远关系不一般。
于是正色道:“我是民爆公司的陈剑波,交个朋友?”
祁同伟笑着摇了摇头:“身份不方便透露,见谅。”
陈剑波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祁同伟不对劲了——原来是体制内的人。
果然,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气息立马就散发出来了。
陈剑波笑着回应:“在这儿,十个人里八个都是官场上的,您多虑了。
这儿绝对安全,别的不说,我在这儿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岔子。”
钟小艾也感觉不对劲了。
这陈剑波好像有点可疑,什么都往外说。
她明白了祁同伟的意思,疑惑地看着陈剑波,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陈剑波笑了笑,还没开口呢,中间的荷官就插话了:“一看您二位就不是本地人,这位先生可是我们绿藤市的大款,外号‘绿藤炮王’!全市数一数二的富豪。”
听到这话,陈剑波毫不客气,扔出一块黑筹码,说:“懂规矩,没白疼你。”
祁同伟嘀咕着,什么绿藤炮王?然后把目光转向那个荷官,荷官眉眼含笑,祁同伟立马明白了男人之间的那点小九九。
“老兄,没想到你这么能耐。
炮王可不是好当的,有什么窍门传授传授?”
祁同伟的话让陈剑波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于是哈哈大笑,说道:“我这炮王是放炮的那个炮。
绿藤矿山多,什么事都离不开爆破,我是干这个的。
不过嘛,这个炮王也可以是你理解的那种。
是吧,小云?”
说着,他又看了荷官一眼,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荷官挺有意思的。
祁同伟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年,这类工作的决定权慢慢下放到了普通人手里,那个人不过是照章办事。
按理说,这份文件得祁同伟点头才行,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祁同伟能多知道些内情。
祁同伟端起杯子,笑道:“以水代酒,敬您一杯!那个马帅也是,真是搞不懂他。
这么好的机会不出去享受,偏偏要去看守所,真是没出息!还是你厉害,兄弟!”
现在的社会,就是互相捧场。
说实话,陈剑波干的活儿有点难上台面,要不是高鸣远罩着,他也不可能到今天这地步。
虽然手里握着好几个亿的现金,但受到的尊重并不多。
毕竟整天在山沟里忙活,就算有钱,别人也瞧不见。
平时只能在手下小弟面前炫耀一下,或者在这几个妹妹面前还能要点面子,不然真没人搭理他。
现在祁同伟不仅对他很尊重,还提到了马帅,那可是他的老朋友,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事业。
听说跟马帅做生意更踏实,于是陈剑波拍着胸脯,笑着说:“原来是马帅的面子,早说嘛。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
别拘束,放开玩。
小云,给这两位两百万筹码,算我的。
他们当差的,能挣几个钱!”
钟小艾看到面前的两百万筹码,一脸惊讶。
就这么几句话,对方就给这么多钱。
虽然这两百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来得太容易,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她悄悄在祁同伟耳边问:“我们这不算受贿吧?”
祁同伟大笑,拍了拍她的屁股说:“这是陈哥的心意,哪是受贿。
放开玩,谁说我们一定会输!”
祁同伟的话也让陈剑波深有同感。
祁同伟这人性格直,不太会跟官场的人打交道。
每次跟他们接触都觉得别扭,从没遇到过特别合得来的。
不过祁同伟各方面都挺对他的胃口,所以他直接拍着胸脯保证:
“别担心,尽管玩。
输了算我的,赢了也没关系。
这儿账目清楚,还不收手续费,随便玩!”
就在这时,陈剑波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他回头一看,是个染着黄毛的小子。
“陈叔,又在这儿撒钱呢!您钱多,给我点儿呗!”
陈剑波一听,心里就打了个颤,回头一看,还真是这小子。
他指了指里面说:“找你爸去,他更有钱。”
说完就低头摆弄筹码。
那黄毛看了看祁同伟,又把目光移到钟小艾身上,眼神一扫就舔了舔嘴唇,吓得钟小艾赶紧抓住了祁同伟的手臂。
她骂道:“你看什么呢?一点礼貌都没有!什么东西,黄毛往外窜,这眼神也太嚣张了吧!”这话对她来说已经够难听了,但那黄毛跟没事人一样,只说了句“有意思”,然后转身就走。
等黄毛那小子走得没影了,陈剑波这才开腔:“赶紧撤吧,那家伙不正常,跟他较劲没什么好果子吃。”祁同伟却是一点不惧,这种阵仗他见得多了去了,不就一个黄毛小子嘛。
祁同伟压根儿没理陈剑波那套,转头盯着钟小艾问:“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吓住了?这点小场面都撑不住,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钟小艾也是一脸的不屑,直接说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让人倒胃口的人呢,这儿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有这样的家伙在,这地儿能干净得了才怪。”
荷官小云见他们俩还没打算走,急得不行:“二位,还是先撤吧,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祁同伟一听这话,反倒来了精神:“一个黄毛有什么可怕的?”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他摆不平的,沙瑞金那样的他都不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谁说我不好惹?说来听听,我也想听听。”一扭头,刚才那个黄毛又溜达回来了,站在荷官旁边。
祁同伟注意到荷官在发抖,就像是旁边站了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手机震了一下。
桌边上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可祁同伟却像是看穿了什么,毕竟他看过相关材料。
这小子可是个十足的坏蛋。
刚成年就跟几个恶棍混一块儿。
那时候,在绿藤的大街上那是横着走。
看到漂亮姑娘就抢,手段还特狠,光是记录在案的被他重伤的姑娘就好几个,还不知道有多少没被发现呢。
现在他居然又冒出来了,看大家的态度,这家伙真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