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有些担忧地看向她的母妃贵妃娘娘,因为她知道,当年虞妃的死,她母妃就是那个带头之人。
今日瞧着燕墨辰来势汹汹,莫不是刀口要见点血,方才肯,善罢甘休吧。
头戴围帽的男子,拱手拜了拜皇上,而后摘下了围帽,露出了真容。
贵妃娘娘惊呼:“方之焕?”
五公主惶恐不安:“他怎么没死?”
燕黎悄声嘀咕:“不是说他给贵妃娘娘开错了药,已经被处死了吗?”
其余几位嫔妃相互挤了挤眼睛,像似在说,有好戏看咯。
五公主凑到驸马的耳畔不知说了什么,而后,驸马抱起女儿缓缓退到了角落,悄悄溜走。
瞧着贵妃娘娘那惊恐的眸光,方之焕冷冷的笑道:“不错,正是在下,让贵妃娘娘失望了。”
皇上有些耐不住性子,抬手猛地一拍桌前的小几,高声道:
“好了,别给朕打哑迷。”
燕墨辰唇角一挑,起身说道:
“当年都说我母妃染了风寒而死,方太医,请问是吗?”
方之焕拱手回道:“当年皇后娘娘卧病不起,后宫由贵妃娘娘主事。”
“贵妃娘娘用太医院首之位相诱,让我在虞妃娘娘的汤药里加了五味子、乌梅之类的收敛药物。”
“导致虞妃娘娘的风寒之症愈加严重,还在皇上出宫祈福时,唆使良妃纵火烧了虞园。”
燕墨辰愤恨地补充道:
“幸而我母妃怕将风寒过给我,让方嬷嬷带我睡在偏殿,这才免逃一死。”
良妃反驳道:“你胡说,本妃怎么可能去纵火。”
贵妃娘娘斜睨了方之焕一眼,亦是不承认:“你一个在逃要犯的话,皇上岂会信?”
说着,她站起身,唇角蕴着一抹媚笑,迈着轻盈地步子来到燕墨辰身前。
“辰儿,你可不要信了这贼人的话,你母妃死后,本宫可从未刁难过你。”
“若是如他所说,本宫为何不连你一起除掉?”
燕墨辰鄙夷的反驳道:
“因为我母妃死后,本王便被舅父送到了灵影宗,一直到了十二岁才回宫。”
“恰逢赶上北燕来犯,我想让父皇高看我一眼,便同岳父一家出征去了战场。”
说到此,他不经意地扭头瞄了一眼单手杵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的萧婧瑶。
刹那间,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萧婧瑶先是一愣,随即冷不丁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俏皮地回应他。
他唇角微勾,继续道:
“回来时,便被父皇封了战王。”
“你膝下无子,曾多次向本王的舅父提及,想将我过继到你的椒桦殿。正因如此,你迟迟未动杀心,实则另有所图。”
言罢,他眸光一转,望向皇上。
贵妃娘娘还未及开口辩驳,他紧接着又道:
“至于皇后娘娘,父皇难道从未心生疑窦?她向来身体康健,却为何会突然一病不起,毫无征兆?”
方之焕趁此拱手一拜,解释道:
“因为贵妃娘娘送给皇后娘娘的佛珠,淬了毒。”
“唔……”听闻此言,燕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下意识抬手捂住嘴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簌簌滚落。
贵妃娘娘面色一凛,言辞凿凿道:
“简直一派胡言!就凭你们几句空口白话,便妄图给本宫扣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真当皇上这般好糊弄?”
皇上听闻,双眼微微眯起,仿若寒潭幽邃,抬手接过太监公公递上的茶水,轻抿一口。
既未表态,也未驳斥,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等着听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