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胡诌的话经验了?
肯定是回光返照,皇上是这般猜想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厌弃之色,却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喜怒莫辨的说:
“身子好些了?”
燕墨辰迈步前行,话语生硬:“托父皇的福,儿臣已经痊愈。”
皇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眸光犹如淬了毒,就这么狠狠剜在了燕墨辰身上。
他大手一挥,示意燕墨辰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语气寡淡的说:
“你四哥昨日在城外被杀,你来得正好,便同刘大人一起.....”
燕墨辰却是止步在大殿最前方的龙椅之下,并未因为皇上的示意挪步。
反而微微扬起下颌,唇角勾出一抹饶有深意地笑,眸光冷若寒潭地睨着他。
沉声开口截了他未说完的话:
“是儿臣杀的。”
“......” 燕墨辰此话一出,大殿上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所有大臣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眸。
“......” 皇上面色一僵,微微张开的唇瓣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殿内伺候的太监连忙跪地埋头,不敢发出一点响声。
皇上眉头皱成了川,清了清嗓子,厉声质问:
“老七,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燕墨辰假假地拱手一拜。
语气淡漠:“四哥狼子野心,三年前看儿臣战功赫赫,怕父皇传位于我。”
“以儿臣母妃遗物为饵,再用儿臣最信任的方嬷嬷做局,诓骗本王饮下蛊毒。”
“害本王这三年来,日日煎熬,此等大仇,本王该不该杀?”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方嬷嬷捧着他母妃的遗物,一脸慈爱的和他聊起了小时候的事。
不经意间递给他一杯水,他当时抱着遗物正沉浸在悲痛中,并未察觉出那杯水的异样。
随手接过,便一饮而下。
最后方嬷嬷以死谢罪,告诉了他母妃的真正死因。
还求他放过她的家人,被皇上用家人相逼设计害他,她也是无奈之举。
当他饮下蛊毒后,皇上还派了暗卫来杀他,他和兄弟们拼死才杀出了一条血路,跑回了城中。
自此关门闭户,称病不出。
幸而他早些年救下一个被贵妃娘娘陷害的太医,方之焕,藏于他的密道之中。
否则,他怕不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后来他秘密查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所以这些害过他母妃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皇上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他眸光骤敛,带有浓浓的杀气,直射在燕墨辰的身上。
“.....” 好一个老七,抓一个老四来垫背。
看似在说老四,实则却是在逼问皇上。
老四压根就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那是皇上用自己的暗卫,秘密进行的。
坊间关于老七生病的各种传言,估摸着也是老七让人传出去的。
所以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张尚书不服,跨步出列,站在了大殿当中,怒气冲冲的反驳道:
“空口白话,仅凭战王区区几句欲加之罪,臣等不服。”
随着张尚书的话音落下,四皇子的一杆党羽,纷纷拱手一拜,齐声附和:
“臣等不服!”
那些中立派大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永远保持着垂首不语之态。
往日里,这些可是要花钱才能听到的,今日免费听,还不得竖起耳朵细细的听。
反对的话音声不绝于耳,燕墨辰却是一脸不屑,转身眸光如利刃一般刀向众人,语气强硬:
“不服来战,本王随时恭候!”
张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来:
“好狂妄的语气,战王莫不是忘了,你已经三年未上朝,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