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是放榜日,怪不得思危居那俩人看起来都有点小伤感。
正是能招揽一些文化人的时候,池逸连忙挤进去,专往已经有了一些白发、面上伤心欲绝必定又是名落孙山的人前凑。
“老人家,命里有时终须有,何苦强求?”
叶载舟见一年轻俊俏男子上来就教他做人,还喊他老人家,没好气哼了一声不欲理人。
池逸见叶载舟没理他,继续道:“往北边走,思危居里答案。”
先故弄玄虚把人忽悠过去再说。
状元郎苏鹤卿身边围了一大圈人,皆是向他恭喜祝贺,榜眼叶景澜身边也围了不少人,人群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停了不少世家的马车,名列前茅的举子纵然随便上一辆,日后的荣华富贵也少不了。
池逸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只见一眼生的男子突然凑到跟前示意跟他走,池逸与三石对了个眼神,三石示意没有危险,池逸毫不犹豫跟着就走了。
跟着那男子又是左拐右拐,走得晕头转向,最后来到了一极窄巷子里上了三楼,外面破破烂烂的,里面倒是装修得特别素净高雅的茶室,仓云纾已在靠窗的雅座上等着了。
此时窗户开着,时不时一缕微风吹进来,把仓云纾散落的几根发丝吹起,只见她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将窗户关上。
池逸承认他又被美神击中了!可惜没有相机,他又是个画画手残党,日后一定还要请几个画师到侯府为仓云纾作画。
池逸自作主张在仓云纾对面落座,正想搭话,只见刚才还被围在人群中的叶景澜突然出现在茶楼。
引他过来的仆从介绍了二人身份,只见叶景澜一个迈步恭敬地向池逸抱拳行礼后又向仓云纾行礼,开口道:“想不到与在下纸上论道的竟是宁武侯世子!京中所传果然不实,世子丰神俊秀,心中有大道,不愧为仓国栋梁之后!”
莫名被夸,池逸心情并不好,严肃道:“叶榜眼失礼了,应先向公主行礼才是。”
能名列前茅的相貌都不差,叶景澜被指出礼数不周也不尴尬,风度翩翩地重新先向仓云纾行礼。
池逸道:“叶公子想必也听闻了本世子的‘京中恶名’,即是如此,也宁愿认为是京中所言不实,而非同你论道的正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吗?”池逸最后的“公主殿下”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叶景澜呆滞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那般锋芒毕露的笔锋,还有对家国大事的见解,怎会是......”
“怎会是一介女流之辈?”池逸抢答道。
“既能得公主殿下赏识,叶榜眼定不是等闲之辈。读书人应以才华论高低,叶公子先入为主下论断,有失偏颇了,是女子不能写字还是女子不是我仓国子民?”池逸这话说得不留情面。
叶景澜被说得羞愧难当,这才收起刚刚的漫不经心,愈加郑重地向仓云纾行礼致歉。
仓云纾并不计较,给池逸使了个眼色后邀叶景澜入座。
池逸非常自觉地起身给叶景澜让座,自己则闪身去了旁边不远的桌子上,让这二人单独聊天。
没聊多久,叶景澜站起来向仓云纾抱拳,一副要告辞的架势:“公主之道与叶某之道所见略同,若公主是男儿之身,还可保我大仓数十年无忧,奈何如今......”
池逸本来在走神,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叶景澜反正他是喜欢不起来。
仓云纾回道:“叶公子谬赞,今日某邀公子前来,只为祝贺公子高中。道相同自有同路之日,公子再会。”
叶景澜刚走,池逸火速地坐回了仓云纾对面,笑嘻嘻地开口:“那三千两我收到了。”
“你为何刚刚不与我坐在同侧?”仓云纾发问道。
啊?刚刚那个眼神是这个意思吗,池逸后知后觉自己会错了意。
“你们许是要聊一些治国之策、官场手段,我听不太明白。”池逸实话实说。
“我观世子的才智胸怀,如若入仕,也定当有一番作为。”
仓云纾这是在夸他吗?怎么感觉和他忽悠手下人给他干活的时候一模一样?
拒绝,必须拒绝,池逸连忙道:“我知公主图谋之大,大到囊括天下苍生,池某图谋之小,小到只容得下自己。”
听了池逸的话,仓云纾忽然开始坦白:“我今日邀你来是想‘利用’你,若叶景澜‘迂腐’到无法改变偏见,他也依然会对你敬重,你我婚约在身自为一体,他之后仍可为我所用。”
“我知道的。”池逸倒也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是仓云纾想他了才要见他。
“秋淑阁乃我的产业,西夏至大仓的商贸之道尽在我手中。”仓云纾继续说。
“我知道的。”池逸点点头。
“朝廷之中我已布局一些人脉,但我仍需要你父亲宁武侯的帮助。”
“嗯嗯,能猜到的。”池逸继续点头。
“你我的婚约是我促成。皇帝身边的李德全是个圆滑之人,不损害皇帝利益的情况下,给些好处他也会给你行方便,我让他故意在皇帝面前提及我的婚事。”
仓云纾没说的是即便没有李德全,按照前世的发展,皇帝也会迟些日子想起来主动赐婚。
“!”池逸这才露出惊讶之色。
“你之前在怡红院钟情的两名女子,柳依翠和金玲儿都为我所用,我向他们提供可致人陷入桃色幻境的昏迷散,她们向我提供京内贵人的情报。”
“!”这个池逸真不知道,还能这么玩!
这是什么婚前互相透家底环节,大佬姐别秀了!
他能说啥啊,生意还没起来,他一无所有。
没事,最少我长得帅,仓国像他这样肤白貌美身形精瘦的帅哥也不多,而且他爹牛啊,仓云纾和他结婚不亏的。
池逸还是把自己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