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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娶哑女,拒当接盘侠林平安赵晚晚全文

村里有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脑子寄存处!][新书开整,暴富`(*∩_∩*)′]“林平安,当年和你睡觉的女人根本不是我,是赵晚晚那个哑巴!”“临死我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你的种。”“哈哈,刺激吧!当年在医院赵晚晚来找你比划半天,可你一点看不懂,我说他想抢孩子,你还真信了。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因为没钱,你的双胞胎女儿全死了,她也跳了河。她妈想来找你,被我奶卖到山沟沟里,活活打死了。”赵巧云苍老的脸上尽是狠毒,一旁儿子催促道,“妈,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拔了他的氧气管,我都巴不得当董事长了。”病床上林平安眼睛充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亲手把他的氧气管拔掉。因为车祸他全身粉碎性骨折,现在没了氧气,呼吸不畅费力喘息,...

主角:林平安赵晚晚   更新:2025-05-29 2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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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平安赵晚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80:娶哑女,拒当接盘侠林平安赵晚晚全文》,由网络作家“村里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脑子寄存处!][新书开整,暴富`(*∩_∩*)′]“林平安,当年和你睡觉的女人根本不是我,是赵晚晚那个哑巴!”“临死我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你的种。”“哈哈,刺激吧!当年在医院赵晚晚来找你比划半天,可你一点看不懂,我说他想抢孩子,你还真信了。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因为没钱,你的双胞胎女儿全死了,她也跳了河。她妈想来找你,被我奶卖到山沟沟里,活活打死了。”赵巧云苍老的脸上尽是狠毒,一旁儿子催促道,“妈,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拔了他的氧气管,我都巴不得当董事长了。”病床上林平安眼睛充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亲手把他的氧气管拔掉。因为车祸他全身粉碎性骨折,现在没了氧气,呼吸不畅费力喘息,...

《重生80:娶哑女,拒当接盘侠林平安赵晚晚全文》精彩片段


[脑子寄存处!]

[新书开整,暴富`(*∩_∩*)′]

“林平安,当年和你睡觉的女人根本不是我,是赵晚晚那个哑巴!”

“临死我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你的种。”

“哈哈,刺激吧!当年在医院赵晚晚来找你比划半天,可你一点看不懂,我说他想抢孩子,你还真信了。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永远不要出现。

“因为没钱,你的双胞胎女儿全死了,她也跳了河。她妈想来找你,被我奶卖到山沟沟里,活活打死了。”

赵巧云苍老的脸上尽是狠毒,

一旁儿子催促道,“妈,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拔了他的氧气管,我都巴不得当董事长了。”

病床上林平安眼睛充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亲手把他的氧气管拔掉。

因为车祸他全身粉碎性骨折,现在没了氧气,呼吸不畅费力喘息,最后陷入深深黑暗。

他不甘啊,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是他的孩子,挣下的亿万家产白白便宜了他们。

他赶走的哑巴赵晚晚居然给她生了双胞胎,他却全然不知,他恨啊!他为什么不学学手语,为什么看不懂,害他们惨死。

……

“林平安,你个畜生东西,睡了我女儿,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你还想耍赖,我女儿的后半辈子被你毁了,今天你不答应娶她,我们没完。”

“林平安,睡了我妹妹你想不认账,我打死你。”

赵松重重一拳打了过去。

“呲”

林平安感觉半边脸肿了起来,耳边嗡嗡作响。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

他抬眼打量四周,

赵巧云这个恶毒女人怎么也在这,还变得这么年轻了。

“林平安,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睡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就不想娶我弥补你的错误吗?”

她手摸着肚子,哭的梨花带雨

五大三粗的赵松更是愤怒,“ 他要敢不娶你,咱们就去报警告她强奸,让他吃抢子。”

那时候强奸可是重罪,不吃枪子,也得判好几年。

林平安瞳孔猛的一缩,

这熟悉的话术不是赵巧云带着他妈和大哥来他家,逼迫娶她的时候。

估计是他执念太深,死后陷入梦魇了,

瞧着赵巧云这张脸,愤怒与不甘让他集火攻心,猛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赵巧云,你个荡妇,跟别人苟合,居然把孩子赖在我头上,我打死你!”

“啪”的一声脆响,赵巧云被打的发蒙了,泪水情不自禁涌了出来。

“林平安,你居然敢打我。”

赵松哪忍得了妹妹挨打,沙发大的拳头挥了过去。

林平安冷笑,活着的时候看在赵巧云是他妻子的份上,打就打了。

现在赵巧云骗他当了一辈子王八,又替他们奸夫淫妇养大儿子,这口气正好发泄出来。

他毫不犹豫朝着赵松裤裆就是一脚,赵松沙包大的拳头还没打过去,就感觉裤裆一阵剧痛

“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裤裆,面色扭曲。

疼吧!这一脚可用了他十成里的力,蛋不碎也得有内伤。

周秀花看着儿子疼的脸都变形了,心疼的不行,恶狠狠对林平安吼着,

“王八蛋,我儿子的命根子要是被你打断了,我绝饶不了你。”

林平安却大笑出声,

“你儿子不用我断,他本来就不能生孩子,关长个枪却没有子弹,你们老赵家就是断子绝孙的命。”

周秀花怒目圆睁,“王八羔子,你胡说八道,我儿媳妇已经八个月的身孕,眼瞅着都快生了。你们老林家才会断子绝孙呢!”

她气呼呼的,喘着粗气,显然是不信林平安的话。

林平安也不恼,反正是他的梦,他怎么说怎么畅快就是了。

“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被确诊无精症,想让媳妇怀孕,做梦去吧!你儿媳妇怀的是别人的种。”

这还是赵松得了败血症,需要输血,却发现他儿子跟他不一个血型,经过检查,他居然是无精症。

赵松忍着痛,怒吼,“你胡说八道,我媳妇清清白白,才不会怀了别人的孩子,”

“妈,小妹咱们去报警,让他吃枪子,大不了以后小妹我养着。”

这时,大门口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灰色棉袄上满是补丁,她拉住赵巧云胳膊低声祈求,

“别去报警,我让我儿子娶你,千万不能报警!他还要上大学啊!”

张翠兰一大早去挖野菜,听说赵家人来他家闹,这才跑回来。

瞧见母亲苦苦哀求,林平安声泪俱下。

前世,为了让赵巧云过的舒坦,她妈瘫痪后,把人送到老房子请了一个保姆,可那保姆居然没一个月就把妈折磨死了,

等他赶到时,他妈瘦的皮包骨头,大冬天盖着夏凉被,脸色青紫,身上更没一处好地方。

多少次,他做梦都想求得她的原谅,可从没梦见,没想到这次居然梦到了,还这般真实。

他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

“妈,是儿子不孝,儿子该打。”

响亮的耳光用力抽在他脸上,林平安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心底畅快。

张翠兰看儿子这样立刻阻止。

可几巴掌下去,林平安觉得不对,他能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疼,还有妈妈的眼泪滴到他手背上,冰凉的触感。

做梦也没这样真实吧!他又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痛感让他惊喜。

他这是重生了,重生在1980年,赵巧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逼迫娶她的那天。

……

一个月前,他二叔家静秋姐嫁给赵家,他也收到清北的录取通知书,一时高兴喝多了,躲在赵家柴房便睡着了,

哪知稀里糊涂就睡了一个女人,

瞧着身下木板床上洗的发白的单子,有一抹鲜艳的红,自己脱的光光的身子。

他才恍惚记得发生的事,他想负责,可女人长相他根本记不清。

这事关女人名节他不敢张扬,希望女人来找他。

一个月后放十月一,他放不下这件事回来了,而赵巧云也找过来,逼他结婚,可彩礼竟然要那么多。

“娶我女儿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你们家这条件,给三百彩礼,外加三转一响就成。”

赵巧云母亲看林平安诚心下跪,脸上得意

张翠兰脸上尽是难色,

“能不能再少点!”

在门口看热闹的隔壁王婶子气愤道,

“哪有要这么多的,咱们村最高的才给一百,你要三百,还三转一响,你女儿是金边做的。”

“再说人家平安可是清北的大学生,怎么会看上你闺女,也不瞧瞧自己闺女啥样?”

人群中一个大娘撇嘴看了一眼赵巧云。

林家在他们村条件算是最好的,出了两个大学生不说,林平安更是考上清北这样的名校。

而赵巧云长的一般,还有点黑,根本配不上他。

赵巧云气的想骂人,可这么多人看着,她强压怒火,委屈道,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配不上平安,可我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是他喝醉强暴我,我也是被逼的啊!呜呜”

她哭的伤心。

在八零年代,女人的名声非常重要,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众人七嘴八舌,但大多都偏信赵巧云的话。

瞧见赵巧云嘴角不易察觉的笑,林平安一巴掌又甩在她脸上,

“赵巧云,你确定我睡的是你吗?”


记忆中,周秀花非要三百块钱再加三砖一响。

逼得他爸和他哥每天都去山上打猎凑彩礼。有一次野猪发疯,他爸直接被野猪捅破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当场死亡,

而是他哥捡回一条小命,腿却被野猪咬断,成了瘸子。

即便这样,周秀华上门非要彩礼,不给就去报警,让林平安去坐牢。

重担一下压在张翠兰身上,她到处借钱,可当时的人手里哪有什么钱。

而就在这时,作为林家一家之主的爷爷却要分家。

一分钱没不给不说,还让他们一家搬去老宅,破旧的老宅哪能住人。

张翠兰跪下恳求,还是被二叔和三叔赶了出来。

二姐为了林平安不去坐牢,嫁给县里有钱人家的傻子,给了三百块钱彩礼和三转一响

为了办喜事的钱,大姐从娘家偷拿了三十块钱,却被婆婆和丈夫差点打死。

好不容把赵巧云娶回来,三百块钱和三转一响却留在娘家,说是改善房子,给弟弟娶媳妇。

而林家因为没钱翻新,一个大雨天,偏屋的房子塌了砸死了唯一的弟弟。

赵巧云却幸灾乐祸,正好少了一张嘴吃饭,为他没出生的孩子减少负担。

林平安当时就想离婚,可有母亲压着,为了孩子,他们将就过着,夫妻之间感情并不好。

到了后面,他越来越有钱,赵晓云像变了一个人,对他关心备至。

直到他六十多岁,出了车祸,赵巧云才露出本来面目。

那场车祸是他和儿子主使的,而他们唯一的儿子却不是他的孩子。

而他睡的女人是赵晚晚,赵巧云死去三叔的哑巴女儿。

没想到还能重来的一次,他没娶赵巧云,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你还不想认账,”

周秀花气急败坏数落着。

赵巧云眼神闪躲,手指紧紧攥着袖子,语气结巴,“你看清楚是谁了?不可能,你睡的就是我。”

想到赵晚晚说事后她就跑了,林平安根本没睁眼,柴房那么高的柴墩子,乌漆嘛黑的,肯定看不见人脸,她心里有了些底气。

看着那张青涩的脸,果然撒谎的小动作还是一样,在一起生活四十多年,她一举一动她都知道,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即便说谎,他也不介意。

可现在?

“你都上门来找我,我为什么不能看清我睡的女人。”

赵巧云立即反驳,“你睡的人只能是我,你是不是嫌三百彩礼太多,我可以让我妈少一些。”

他大着肚子不能再拖了,她想尽快嫁给林平安。

“不行,你还有两个弟弟没结婚呢,三百正好一人一份,他要不给咱就去报警。”周秀花拉着赵巧云恨恨道。

真是好算计,怪不得要这么多彩礼,一分没带回来,感情早就打算好了。

张翠兰担忧看向林平安,“儿子,你真的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她看得出周秀花母女不是好相处的。儿子娶她回家,恐怕以后夫妻生活不那么顺遂。

“妈,我现在就带你去。”林平安拉着母亲就走。

赵巧云气的跺脚,周秀花挡在他们母子面前,

“不许走,你儿子糟蹋了我女儿,现在还想跑,别想找借口离开。”

赵松裤裆好了不少,弯着腰跟他妈站在一起,不让他们离开。

看来他们是故意不让他去找孙晚晚。

可谁又能阻止的了他,骗他一辈子,他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杀人犯法。况且杀了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

瞧见角落里他爷奶的尿罐,大步走过去提了起来,朝着三人泼了出去。

以前他总嫌弃他爷奶把屎拉在尿罐里,早起泼时臭死了,现在他倒觉得他爷奶拉少了。

哗啦一声,酸臭的尿液带着浓稠的屎块,落在三人身上。

林平安很有分寸,保证肥水不外流,不伤到其他人。

“这是什么?臭死了?”

赵巧云摸了一把湿乎乎的头发,一块黄黄的东西被她抓了下来。

看清东西,她恶心的直接呕吐。

其他两人也没好到哪去,身上,头发上,脸上挂着恶臭之物,

周秀云因为刚才愤恨臭骂,尿液直接泼进她嘴里,尝到令人作呕的滋味,胃里翻涌,对着大地狂吐不止。

妈呀!早上吃的真不少啊,吐那么一大摊!

胃里恶心的酸臭味,混着屎臭味充斥着整个院子。看热闹的众人瞬间捂着鼻子往后退好远,生怕被沾染一点。

“王八蛋,林平安,你生孩子没屁眼。”

赵松双眼瞪的溜圆,气的冲过来,

林平安直接拿起尿罐,做势要泼。

他害怕抱头生怕这生化武器泼在他身上。

“王八东西,别以为抱头我就饶了,吃屎吧!”

林平安把尿罐直接套在他头上,里面的尿混着屎块顺着衣服往下流。

赵松挣扎想取下来,可尿罐有点小,刚好卡在他头上。

林平安没闲着一脚踢在他膝盖,正好后仰倒在后面呕吐的周秀花身上,

被重物一压,她头紧紧埋在呕吐物里。

林平安恶心摇头,

“自己吐的自己吃,真是不浪费!”

看着狼狈的三人,他没有丝毫高兴,而是深深担忧,

他有一种预感,赵晚晚和他妈妈一定被关起来了,要不然怎么不来找他。

他大步跑向赵家。


赵家大门开着,林平安跑的满头大汗,虽然两村挨着,可他着急跑的飞快。

张翠兰担心儿子,也跟着跑过来。

一进院子,林静秋和赵老太就迎了出来,林静秋往他们身后瞧了瞧,问道,

“大伯母,平安,你们怎么过来了,巧云他们没去你家吗?”

听她这口气,这事她也知道,难怪前世,赵巧云把他们一家拿捏的死死的。

“赵巧云他们去找我干啥?”

林平安当作没事人似的,看向赵家的屋子。

四间大瓦房,东面是两间厢房有一间还上了锁,西面是猪圈和鸡圈。

他记得睡的那屋子不是大房而且比较黑,还有柴火垛在一旁,应该是东面厢房。

可他们赵家三个儿子,正好跟老的一人分一间,赵晚晚怎么会住厢房。

前世她厌烦赵巧云的娘,很少来赵家,就算来也是照个面就走。

林静秋被问的有些结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你们过来是有事吗?”

他脸色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旁边赵老太。

赵老太眨着三角眼没吱声,可一看就是刁钻刻薄的。

“上次你结婚我丢了东西,想去厢房找找。”

林平安迈着步子朝东厢房走。

老太太却直接挡在他面前,

“都过去一个月了,还能找见吗?别是到我家偷东西吧。”

她瞪着三角眼,语气刻薄。

张翠兰听不下去,赵老太这话也太难听了。

“婶子,你家有啥东西值得我们偷的,再说我儿子只是想看看柴房,那里还藏着啥宝贝不成。”

“那也不行,我家的房子,不让你们看就是不能看,你们赶紧走。”

老太太三角眼一瞪,往外推搡林平安。

正这时,被锁厢房发出砰的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林平安猛的一惊,推开老太太,跑向锁着门的厢房,

“里边有人吗?”

林平安大喊,心里焦急,她的妻子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林静秋追过来,“平安,这里什么也没有,赶紧回家吧!要不我婆奶该生气了。”

林平安不理她,瞧见墙根的锤头,抡起来就往锁头上砸,

林静秋见势不好立刻挡住门前,

“平安,你要砸就先砸我吧!”

林平安举着锄头停在她头顶,厉声喝道,

“躲开,再不躲我可真砸了。”

赵老太气的走过来,她腿脚本就不好,刚才被推那一下,他险些跌倒,

“你敢砸试试,静秋你站在那,我倒要看他敢砸的,他要敢砸,就让他偿命。”

她气急败坏,三角眼瞪的溜圆,满是皱纹的脸更显刻薄。

“赵老太,你是不想要你孙媳妇命了,那好就别怪我。”

“静秋姐,你知道我脾气,我说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你想挡那就挡吧!大不了我这条命偿给你。”

听这话,林静秋双腿发软,眼神害怕,林平安在他们林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只要自己认定的,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像他上高中这事,爷奶不同意,说他只要考全班第一就让他上高中,果然他没日没夜学习,真考了第一。

可爷奶只是说说哪成想他真考了,爷奶故意拖着不给他交学费,

他竟然一手拿着三叔的录取通知书,一手拿着火盆,说不给三年上高中的学费,他就把录取通知书烧了。

果然爷奶怕了,三叔可是他们的老疙瘩,心头肉,为了他的前途,把三年高中学费都给了他。

看着越来越近的锄头,林静秋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咣当一声,锁头落在地上,林平安把门推开,

只一眼,林平安双眼通红,

高高的柴垛旁,木板床上一个中年妇女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

木板下赵晚晚躺在地上泪流满面看着他,她嘴被布堵着,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跟粽子一样,

林平安跑过去给她解开绳子,“对不起,晚晚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不住道歉,亦是前世,也是今生。

赵老太看事情瞒不住,狠狠瞪了林静秋两眼,

“怕死的东西,谁让躲开了。赶紧去找村长,就说咱家有人抢劫。”

听到这话,林静秋跑的飞快,张翠兰想拦都拦不住。

赵老太走进门,喝道,

“这是我们赵家的事,你凭什么给他们解开,他们大的养汉小的偷人就该被绑着,你一个林家人赶紧给我滚出来?”

林平安就当他放屁,继续帮他们解开绳子,可床上的人却不睁眼,他把人扶起来,一摸后脑勺满是血。

这老赵家不是人,为了让赵巧云嫁给他,竟然敢这样做。

他看着门口的母亲,喊道,

“妈,快去借二大爷牛车,去医院。”

张翠兰答应一声,快速跑出去找人。

林平安看了看屋子,从一旁拿过一条洗的发白的毛巾,按在她后脑勺,把人先放在木板床上。

现在这情况只能等牛车来再搬动孙婶子。

幸好血流的不是那么快,要不然肯定有生命危险。

“去什么医院,这么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去医院我们赵家可没钱给她治。”

赵老太三角眼横着,咬牙切齿说着,仿佛床上的根本不是她儿媳妇,倒像是仇人。

前世,他听说赵老太说王婶子克夫,非打即骂家里啥活都是她干,吃的却是最坏的。

连吃饭上桌都不让上,现在看来更是过分。

“老东西,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赵家就等着坐牢吧!”

赵老太横着三角眼堵在门口,

“别拿话吓唬我,他是自己摔的,就算死了也活该,他偷人照以前就该浸猪笼。现在给他留一口气就是好的。他们是我们赵家人,你赶紧滚出去。”

不能让林平安把他们带走了,要是让他知道巧云肚子里孩子不是他的种,还怎么嫁他!

赵晚晚泪眼婆娑拉住林平安,用力摇头,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手上快速比划着,

林平安心疼道,“放心,我会把你们母女都带出去。”

虽然看不懂他比划什么,见她点头,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赵老太却气的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

“死哑巴,滚一边去,哪有你说话的份。”

这个年代本来就重男轻女,更何况是一个有残缺的孙女。

林平安注意力都在林晚晚身上,没想到赵老太竟敢打人,看着赵晚晚红肿的脸,甩手给赵老太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我不活了,”

赵老太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大喊大叫道,

“都来看啊,他林家人打人啊!要打死我这老太太了……”

赵晚晚脸色苍白,快速跪在他奶脚边,给她磕头手上比划着。

林平安心疼,拉赵晚晚让她起来。

也就在这时,林静秋带着好几个手拿锹镐的壮汉走进院子。


赵老太见到来人,指着林平安立刻喊道,

“孙支书就是他,来我们赵家抢劫,还把我老婆子打翻在地,你看我的脸被她打的,大伙可要给我做主啊!”

孙支书看着地上哭嚎的赵老太,一脸愤怒的看向林平安,

不由皱眉道,

“你是平安吧!我儿子经常提起你,这是咋回事,为啥来赵家抢劫了,抢劫可是要判刑的。”

林平安是他儿子高中同学,他儿子经常夸他学习好,人品也好。

他不会的题只要问,他都帮忙解释清楚,他儿子常说要不是他,哪能考上好大学。

他还想感谢一下呢,怎么就成了抢劫犯。

林平安自然也认识孙支书,上一世他见过很多次,为人正直,是个好支书。

“孙支书,我不是来抢劫的,我是来救我媳妇的。”

“你媳妇?”

众人惊讶!

林平安拉起跪在地上的赵晚晚的手,

“我已经跟三婶子说好了,我娶她女儿,结婚后她跟我们一起过,

可赵老太知道后,让赵巧云母子去我家,逼我娶赵巧云,还把三婶子脑袋打开瓢了,你看看人都躺在床上呢!”

这事就得先发制人,林平安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孙支书脸色大怒,瞧见床上的人纹丝不动,枕巾上一片血,立马道,

“赶紧去叫二大爷,去医院!”

赵老太一听,起身阻止,

“孙支书,她自己磕的命硬的很,不用去医院。别听这小子瞎说,是他睡了我孙女巧云,必须娶她。”

赵晚晚啊啊啊出声,手不断比划着,眼泪跟不断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

林平安看着孙支书道,

“一个月前,我一时酒醉睡了一个姑娘,那人不是赵巧云,是赵晚晚。我要娶的也只能是晚晚。”

“不可能,你睡的是我孙女巧云,根本不是赵晚晚这个哑巴。”

孙支书,她喝的烂醉肯定是不想认账,巧云还怀着他的孩子,你可要给我们巧云做主啊!”

赵老太拉着孙支书,说的信誓旦旦。

众人七嘴八舌,孙支书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林平安好笑,

“赵巧云怀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清清楚楚看见我睡的就是晚晚,”

他不会像上一世那么傻,稀里糊涂就认下这事。

他转头问道,“晚晚,那天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对吗?”

赵晚晚眼中全是泪,手比划着,又怕别人看不懂,重重点头。

林平安喜极而泣,

“孙支书你看见了吧!我俩才是一对,他赵巧云怀的别人孩子,休想嫁祸给我。他们打伤三婶子,把他们母女关起来,我要报案。”

一听报案,赵老太害怕了。

真要派出所的过来,他孙子就要被关进去,

“不行,她是我们赵家人,偷了人就该打,留口气就不错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无权干涉。村支书,赶紧让他走。”

她说着就要动手撵人。

林平安赶忙躲开,

“孙支书,你可听到了人是他们打的,我作为晚晚的丈夫,丈母娘被打成这样,我总要管吧!我现在就去报案。”

孙支书一把拉住他,这年代如果公安过来,他们优秀大队的名额可能就没了,这可关系到村里每个人的利益。

“平安,这事是赵家人做的不对,你看这样成不,让他们赔钱给老三家看病。”

“不成,我们没钱给那贱货。”

赵老太立马拒绝。

孙支书语气威严,

“你不给钱就等着你们赵家人去坐牢吧!打了人,人家追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现在可不是老时代,任你这个婆婆欺负,现在要不拿钱,要不等着坐牢,你看着办吧!”

瞧孙支书一脸正色,赵老太口气也软了,

“多了没有就五块钱?”

“五块钱,够干啥,赶紧回屋先拿三十,不然年底分粮食你家就别想了。”

“别啊!孙支书,我去取还不行,”

赵老太狠狠瞥了林平安一眼,说完小跑进屋去取。

比起那三十,过年那些口粮可多不少呢!

“平安,你看这样成吗?

孙支书征询林平安意见,

林平安点头,他本来也没想真报案,只是吓唬他们,赶紧把人送医院要紧,没想到孙支书还能抠出点钱来,

这时,门口张翠兰跑过来喊道,

“平安,赶紧带人上车。”

林平安一听这话,赶紧抱起床上的人,林晚晚拿着毛巾捂着她妈后脑勺,

村支书几人帮忙把人放到车上,

见赵老太磨磨蹭蹭拿着钱走到大门口,孙支书喝道。

“赶紧把钱送过来,你儿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赵家就得偿命。”

赵老太一听偿命,立刻把钱送到林平安手里。

林平安看她肉疼的模样,又道,“孙支书,这钱我先拿着如果不够,他们赵家不给我还是会去报案的。”

“三十哪能还不够,就那么一个小口子,剩下了钱必须还我,”

赵老太唾沫星子横飞。

林平安别过脸,让二大爷赶紧去医院,并对孙支书喊道,

“书记,赵巧云没结婚的大姑娘怀孕,你可的好好查查,免得传出去影响村里集体荣誉。”

八零年代,未婚姑娘怀孕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不仅影响村子在周边村的形象,还会被嘲讽和议论,更严重的就是直接关系村子评选。

孙支书脸色一沉,立马把赵老太叫到大队。

颠簸的土路上,尘土飞扬。

二大爷扬起鞭子抽在牛身上,老牛一疼跑的也就快了些。

平常走三十多分钟路,硬走了二十分钟,

到了医院,

林平安快步抱人进去,抢救室门口,赵晚晚不住掉眼泪,张翠兰拍着肩膀安慰,

林平安看着赵晚晚眼圈发红,

这一世,他一定要保护好她,让她和孩子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赵晚晚哭的伤心,袄袖被眼泪湿透,洗的发白满是补丁的棉袄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黑色棉鞋刷的发白,后跟露出一大截,这是男人的鞋明显穿着大了。

她身影消瘦,面色发白,头发枯黄,瓜子脸没有一点肉,虽然清瘦,五官却很标致,要不是不会说话,在村里绝对是抢着要的姑娘。

为什么上一世他不好好调查一下,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他真是该打。

这时,医生打开门,

“病人需要输血,家属有b型血吗?”

赵晚晚站起身,伸出胳膊,比划输她的。

林平安一把拉住她,“医生不能输她的,她有身孕,输我的,我是b型血。”


赵晚晚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林平安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医生去抽血。

过了一会,林平安回来了,王翠兰凑过来,担忧看着儿子,

“妈,我没事。”

林平安笑着拿棉签按住手臂。前世他献过血,二百毫升对身体一点影响也没有。

张翠兰压低声音道,“晚晚怀的真是你的孩子?”

他这个儿子二十一了,虽然这年纪可以结婚,但他是上大学的人,家里也没着急。

可他居然把孩子弄出来了。

林平安点头,拉住一旁赵晚晚的手,

“晚晚,对不起,让你没结婚,就怀上我的孩子,你放心,等回去我就娶你。”

他眼圈赤红,临死前不知道有多后悔,现在老天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赵晚晚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有欢喜,也有忧愁,手不住比划。

林平安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懂,猜测道,

“你放心我不介意你不会说话,我们结婚后你妈妈跟咱们过,不让她在赵家当牛做马受欺负。”

赵晚晚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是哑巴,正常家男娃都不愿娶她。

她奶说让她嫁给村里傻子,是她妈磕头包揽家里所有活,才把她留下来。

那天她发烧躺在床上,跟林平安发生那事,她害怕跑了。

他知道林平安考上清北不容易,自己根本配不上。

可没想竟然怀孕了,还被巧云姐知道,还把他们母女关了起来。

她妈也是想逃出去找林平安,被赵松一棍子打中后脑勺。

林平安帮她擦眼泪,

“别哭,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们,我们的孩子也会吃饱穿暖。”

赵晚晚摸着平坦的小腹,重重点头。

林平安多想把人搂进怀里,可这年代,肯定被人说伤风败俗。

他压制激动的内心,紧紧攥着拳头。

碰触张翠兰探究的目光,他忍不住道,

“妈,以后她就是你儿媳妇了。”

张翠兰无奈点头,对儿子娶一个哑巴,他觉得儿子委屈。

可是他儿子犯错在先,这事他们赵家认。

想到老两口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让平安再上大学。

这次开学要不是村支书主张,给他儿子捐款凑生活费,老两口根本不会出五十块钱。

她脸上忧心,林平安也知道她担心什么。

前世,他说娶赵巧云,爷奶坚决不让他再上学。

后来父亲和哥哥出事,他们被赶到老房子,父亲没了,腿瘸了的哥哥也挣不了工分,

全家重任压在母亲和他身上,学业也就放弃了。

赵巧云又是嘴馋的,为了给她补身体,他上山打猎,下河捕鱼,

后来遇到些机会,做点小买卖这才发展起来。

这一世,有了前世经验,他一定不会让家人跟着受累。

此时,手术门被打开,医生推着孙玉梅出来。

“病人头部缝了十针,输了血现在没什么大碍。”

不过需要在医院观察一下,你们先把费用交一下。”

“大概二十多块钱,”

“这么多?幸亏赵家先给了三十。”

张翠兰出声,

林平安拿着钱去交费,一共二十二块钱,还剩八块,应该够这几天的费用。

他又从兜里掏出三十,清北减免了他一切费用,在学校他吃的很省,要不是回来花了八块钱,还能剩下更多。

现在已经快到饭点了,他去买些吃的,晚晚那么瘦该补补。

他快速走了出去,医院外面有小摊子,买了十个肉包子,两碗阳春面,五个红糖鸡蛋,花了一块五。

他感慨,这年代钱就是禁花,买这么多才花这么点,后世那物价可是涨的飞快。

看着手里剩下的钱,他现在必须得想办法赚钱,让晚晚和爸妈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走到牛车前,他把三个包子递了过去,“二大爷,中午了快吃吧!”

二大爷说啥不收,白面肉包子可不便宜。

林平安却硬塞给他。

二大爷拿着热乎的肉包子,脸上全是笑,他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舍得买过一个。

这小子有心了,这趟车费他打算不收钱了。

林平安拎着东西来到病房,病床上孙玉梅还没醒,

林平安把面和包子放在桌上,

“来,趁热吃吧!”

他把筷子递给赵晚晚和张翠兰。

赵晚晚看着桌上的面,眼泪又掉了下来,手比划着,

虽然林平安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大概也猜到其中意思,

“没多少钱,你照顾好妈妈总要有力气,不吃点好的怎么行,快吃吧!”

他把筷子塞到赵晚晚手里,催促她吃。

张翠兰看着肉包子和面心中埋怨,这小子有钱就不知道省点。

但面上却劝道,

“晚晚快吃吧!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

一听孩子,赵晚晚这才拿起筷子。

张翠兰看着儿子,“妈吃不了,你先吃吧!”

“我都吃过了,顶多再吃两个包子,你再不吃面都坨了。”

林平安之所以买两份面是医生说,病人可能会晚点醒让他们别着急。

他拿着一个包子咬了两口。

张翠兰知道儿子说谎,嘴唇还那么干哪像吃过的。

“面太多,你先吃一半,要不浪费。”

瞧母亲命令的眼神,林平安递给母亲一个包子,两人合吃一碗面。

三人吃完饭,病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张翠兰有些坐不住了,家里中午饭都是她做,今天不回去,等人打猎回来,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林平安瞧着母亲担忧,把剩下的八块钱给赵晚晚,嘱咐她多买些吃的补充营养。

然后跟着二大爷牛车回了家。

到村口,张翠兰从身上拿出两毛钱,“二叔,麻烦你了,这钱你拿着。”

“不用了,你家小子给我三个肉包子呢!我老头子还从来没吃过肉馅的呢!”

说完二大爷赶着牛车就走,

林平安却拿着钱追过去,把两毛钱塞在他手里,

“二大爷,那包子是我孝敬您的,钱你必须拿着。”

二大爷有个儿媳妇,只要别人用车,钱必须拿过去,不然他那儿媳妇就能闹翻天。

看二大爷收下钱,母子两人往家里赶,

一进院门口,二婶愤怒的冲了过来,

“大嫂,你瞅瞅这院子成啥样了,妈被他们赵家折腾的在屋里哭呢!

他们赵家不是人,还想要那么多彩礼,反正平安糟蹋了他家姑娘,他们要钱没有,报公安就把平安抓去好了。”


她从娘家回来,便瞧见院子臭气熏天,地上还有一大摊恶心的东西,屋里老太太哭嚎。

以为发生啥事,冲进去立马捂住鼻子,老太太花白的头发顶着屎,浑身上下骚臭味,炕上褥子湿了一大片,

她气的直骂,以为老太太犯病,把屎往自己身上抹,还尿炕。

老太太本来中风,瘫痪在床,说话不利索,被她这么一说落,更是昏死过去。

她赶紧掐人中,人这才醒过来。她熏的跑出屋,找人一问才知道,是赵家人来找林平安逼婚。

他赶忙上山找采野菜的大嫂,结果只瞧见他家二丫头和三小子,便把两人叫回家收拾。

中午时大嫂不回来,只能他做饭,她气的不行,插着腰,怒瞪两人。

张翠兰老实惯了,没说一声出去让她做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可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说心里又不舒服,她拉过二婶胳膊,

“他二婶,平安也是你侄子,你总不能看着她坐牢吧!那三百块钱,我去想办法,咱家把三转一响准备好就行。”

即便不娶赵巧云,娶赵晚晚也是要彩礼的,以赵家老太那样,那些彩礼躲不过。

吴桂芳甩开她的手,

“大嫂,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还没分家呢,你借三百块钱还要不要我们一起还。

我家还有两个儿子没娶媳妇呢,你们家老大也还没结婚,都给林平安,别人不用钱了。”

她瞥了好几眼林平安,满脸鄙夷。

以前街里街坊都说林平安将来有出息,现在可好搞大别人肚子,

人家上门来闹,现在是丢了大人了,估计这学家里肯定是不会让他上了。

“我娶媳妇的钱,我自己会挣,这事用不着二婶操心。”

林平安把母亲拉过来,不想母亲求她。

自从一年前奶奶中风瘫痪,都是二婶管着家里的钱。

爷爷说说她精打细算,直接绕过他妈这个大房,把管家权交给老二家。

不是他妈不够精打细算,而是他爸妈只知道老实肯干,不会拍公婆的屁股。

“呦呦呦,以为上个清北就能有什么本事呢!那可是三百块钱和三转一响,还自己挣,你挣过钱吗?”

瞧二婶半拉眼珠子看人的劲,他真想立刻挣钱把钱啪在她脸上。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必须分家,带着父母一起过上好日子。

“别管我挣不挣,这事不用你发愁,妈,咱们走。”

他拉着张翠兰就走,张翠兰被儿子拉着叹气,他知道儿子有骨气,可这时候不能逞强啊!

她打定主意等稍后再说。

水井旁,林二菊放下大铁盆里的被单子,跑过来悄悄对两人道,

“妈,平安,你们小心点我爷正发火呢!”

看着满手通红,大冬天还用冷水洗被单子的二姐,林平安心里一阵酸痛。

前世为了愁彩礼,二姐嫁给傻子,不久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抬回来已是一具尸体。

“咋了平安,眼圈还红了,不就是彩礼吗?二姐帮你凑,等二姐嫁人就给你要出彩礼来。”

二姐笑的憨厚,消瘦发黄的脸,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身上棉袄打了好几个补丁。

裤子更是捡的大哥不穿的,裤脚剪了一截。

他家孩子多,他上面一个哥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都是小的捡大的,破的打补丁,实在不行当抹布,也舍不得扔。

二叔家一共三个孩子,可过年分到的东西都是一样多的,他家难免不够分。

“二姐,我没事,刚才眼睛疼了一下,少洗点衣服,不行就烧点热水。”

二姐笑了点头,“我知道,一会就去烧。”

二婶却气哼哼走过来,“烧什么烧,不费柴火吗?凉水还能把手冻了咋地!”

二姐被说转身要走,林平安拉住她,

“二婶,既然你说不冻那你洗。那是奶奶的被单子,凭什么总让我二姐洗。”

以前家里洗衣服的活都是她大姐干,自从大姐嫁人就落在二姐身上,

就连二叔家的衣服也扔过来让二姐洗。

二婶瞪圆了眼睛,“凭现在我管家,我让她洗,他就得洗,要是不听我的,今晚上的饭就别吃了。”

她气的胸前剧烈起伏,这一年还没人这么跟她说话,当家做主的就是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真把自己当土皇上了,还有爷爷呢?我要去告诉爷爷。”

林平安抬腿要走,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狠狠瞥了林平安一眼,怒道,

“找我干什么,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说了,家里你二婶当家。”

这就是他那一碗水端不平的好爷爷,只要他们这边说不公平,他就是这套说辞,

事关他们大房的事他不管,不知道,事关他三叔的事他管不管。

“爷爷,我听说二婶大哥儿子结婚,人家要二百块钱彩礼,二婶把你给我三叔留的学费拿给他们了。你说我三叔回来要是没钱咋去上学啊!”

这事,还是后来他三叔回来要钱,家里没有还闹了一场,正好这时候捅出来,

一听这话,老爷子眉头一竖,“老二家的,你真把钱拿给你娘家了?”

他声音带着怒气,吴桂芳害怕退后几步,声音有些发抖,

“我只是先借给他们两天,过两天就还回来了,”

老爷子怒火中烧,拿起一旁的扫帚砸在二婶身上。

“把咱家的钱都给我拿过来,以后我自己管,不用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把那二百块钱要回来,不然以后休想吃我们林家一口饭。”

吴桂芳被砸了脑袋,摸着额头,恨恨瞪了林平安一眼,委屈巴巴回屋去拿账本。

林平安嘴角勾了勾,他爷奶心中排第一位的只有那个三儿子,他们的老来子。

要不然三叔上大学,半年给二百,他五十都是抠出来的。

林老头冷哼,随后眼神看向林平安,

“既然你想娶媳妇,这大学你就不用上了,剩下的钱你给我。”

死老头子,想的倒是挺美,不给我彩礼,还想把学费要回去,都给你那便宜儿子吗?门都没有,

“爷爷,钱都给你孙媳妇花了,她妈住院,那钱根本不够,我还想从您这再拿点呢!”


赵老头立刻皱眉,

“你哪来的媳妇,那个赵巧云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三百块钱彩礼,还要三转一响,去抢得了。”

“爷爷不是她,是赵家三房,赵晚晚,他现在怀了我的孩子,我总要把人娶进门吧!”

林平安跟他解释,

林老头想了想,道,“你说的是赵家那个哑巴,娶她还用多少彩礼,要嫁就嫁,要彩礼一分没有。”

他的钱可都是留着给老三上大学的,不能给别人用了。

他说完走进屋,林平安追了进去拉住他,

“爷爷,你可不能看着我去坐牢啊,要是不给彩礼,他们就报警的,我可是你孙子。”

他要让母亲看清楚,他们辛辛苦苦为这个家,爷爷又是怎么对他们的,也好赶紧分家。

林老头被拉着,根本走不了,怒道,

“反正我孙子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坐牢就坐牢吧!”

张翠兰没想到他公爹会说出这样的话,眼中噙着泪跪在他脚边,

“爸,你救救平安吧,不能让她坐牢啊!老三上学每半年你都给他二百,你就当给平安上大学的钱可以吗?”

“屁个大学,不就清北吗,咋能跟他三叔比,想从我这拿钱一分没有。”

林老头甩开他们的手,冷哼着走进屋子,

张翠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伤心,二姐也掉眼泪,林平安却道,

“妈,你们看清了吧!爷爷就是个偏心的,我们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你也不想我们以后跟着吃苦吧!不如咱们分家!”

张翠兰神情恍惚,村里这几年也有分家的,可他家这么多孩子,分了能养活的起吗?

“分家这事,等你爸回来再说。”

林平安点头,家里的事都是他爸做主,他爸又是个孝子,如果不是当年被野猪咬死,估计这个家根本分不了。

这时,邻居王婶子叫张翠兰去挖野菜。

张翠兰不想女儿用凉水洗衣服,招呼二菊和小寒一起去。

“平安,你好好看书,这钱我和你爸会想办法。”

他儿子能考上清北,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就算卖血卖肾也要供儿子上。

林平安点头,心里苦涩,上一世,他爸妈也是这样,

可后来为了给他凑彩礼,他爸和他哥才会那么拼命去打猎。

他必须先赚些钱,想到赚钱,便想到前世炸鱼拿去黑市卖,

天气凉了,鱼在黑市上都是紧俏货,一出手都能卖光,如果量大,黑市还会过来取。

前世,他跟一个捕鱼老头学了很多法子,不过想要捕的鱼多,炸鱼是最快捷的。

到时候给晚晚和他娘送些鲫鱼汤,好好补补身体。

想到晚晚和尚未出世的两个孩子,他一身干劲。

他跑出院子找了一些材料,又找了几个铁罐子,坐在院子一角,刚做好一个。

突然,二叔和他儿子林刚急急忙忙跑进来,

“野猪疯了,它要吃了我,吃了我。”

林刚嘴唇颤抖,眼睛发直,全身痉挛,害怕的念叨着。

二叔扶着他,瞧见林平安喊道,

“赶紧去找村支书,让猎户们赶紧上山救你爸和你哥,那头大野猪……”

后面的话,林平安根本没听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他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他不能让爸爸死,让哥哥成了残废。

他手里拿着炸雷,跑到山上,听到前方一阵阵惨叫,瞧见地上一片血迹,

他心惊肉跳,加快往前奔,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在啃食地上的人,

林平安双目通红,他认出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爸,林大国。

而不远处大哥手拿着枪,腿一瘸一拐的往前冲,

林平安大骇,大哥枪里肯定是没有子弹了。

野猪显然已经发疯,根根鬃毛竖起,眼睛血红,大哥过去也只能是被啃的份,

千钧一发之际,林平安抓起地上一块碗大的石头,朝野猪肚子上砸去,那里有个血洞还在冒着血,

石头精准砸中,野猪吃痛,嘶吼一声,放下嘴里咬着的胳膊。

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平安,

大哥林果大惊,“平安快跑,这野猪疯了,会吃人。”

他担心大叫,想要跑过去阻止,可腿一撅一拐根本跑不快,

野猪这时候也动了,鼻孔喷出白气,奔跑着冲向林平安,

林平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虽然有些害怕,但他手里有炸雷,大不了赏它一个。

如果能抓住活的就更好了,四百斤值好几百呢!

别看野猪体型大,跑的飞快,眼瞅着就要追上林平安,

林平安跑的汗流浃背,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这里没有躲避的地方,全是树,

眼瞅着猪到近前,他立刻蹿到一棵大树上,用力往上爬,幸亏小时候练就一身爬树本事,要不然真被这头野猪拱了。

野猪来不及躲闪脑袋撞在树上,它摇晃了几下脑袋,显然是撞疼了。

而这时,后面跑过来的二哥,却引起野猪的注意,

二哥瞧林平安上树,转身要跑,野猪却追了上去。

林平安心道不好,以他哥这速度,没跑多远就会被追上,他立刻跳下树,

抓起一块大石头砸了过去,大喊道,“大哥,赶紧带爸去医院,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石头砸在野猪后腿上,野猪嘶吼一声,眼中变得更加血红,扭头朝他奔来,

林平安说完撒腿就跑,野猪跑的很快,他体力有限,得赶紧想办法把这头野猪炸死。

想到西面那条引水沟,夏天雨水多,冬天却是干涸的,他赶紧往西面跑,

野猪呼呼追着,林平安不敢回头,瞧见前面的沟,赶紧点燃炸雷,往后一扔。

引燃线冒着白烟,发出嗤嗤的声音,野猪好奇跑进时用猪鼻子还拱了拱。

而林平安则快速跳进引水坑,只听轰的一声,仿佛山崩地裂,泥土,石块儿混着鲜血四处飞溅。

林平安感觉热乎乎的东西落在脸上,一摸是一块猪肠子,

他赶紧扔到一边,拍拍身上的土和杂草,探出脑袋,

“草,这猪是没法要了。”

野猪的整个身子被炸没了,血肉模糊只剩猪屁股和两个后腿在那支撑着,让人看着瘆得慌。

他爬出坑,腿有些发软,刚才跑的太急。

想到他爸和发哥,他心急如焚,生怕前世得事情再发生。

他快跑过去,就见村支书带人把他爸抬下山,他哥拉着村支书,要去找他。

“大哥,我没事,野猪被我炸死了,赶紧下山去看腿吧!”

村支书脸上惊奇却没多问,看他脸上身上有血渍,赶紧让两人也扶上他。

林平安道,“张叔,我没事,这都是野猪的血,”

村支书看他走路正常,这才放心,带着人下山。

回到村子,二大爷已经停在那,张翠兰看着林大国血肉模糊的半边身子哭的伤心,

他扶着大哥也上了牛车,路上他摸了摸周大国胸膛,幸好还有心跳。

到了医院,周大国被送急救,大哥林果小腿错位,还被野猪咬了一口,医生涂上药绑上绷带。

林平安陪着母亲焦急等着。

而林家,二叔林勇却道,

“爸,大哥被咬的不轻,手术费肯定要花不少钱,还有平安那小子还要结婚,赵家又要那么多彩礼。

大哥家要是借钱,我们还要跟着一起还,不如咱们分家吧!”


林老头皱眉,冷冷看他一眼,“现在分家村里人不得戳咱们爷俩的脊梁骨,不能分。”

他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屋里里雾气缭绕。

在炕上瘫坐的林老太,嘴角流着口水,呜呜 说着什么,

吴桂芳扶着林老太身子,贴心给她擦嘴角,

“妈,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也赞同分家,如果不分家,大嫂借那么多钱,不仅我们还,老三的上大学的钱就没了,”

林老太最疼他这个小儿子,一听这话,林老太更激动了,嘴里磕磕绊绊碰出几个字,

“分……分家。”

吴桂枝脸上高兴,“爸,妈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分了吧!”

林老头用力抽了几口旱烟,好半天点头道,

“就依你们,分家!”

而在门口掰秸秆的林小寒和林二菊听到这话,立马起身跑了出去。

此时,急诊室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焦急道,

“病人情况复杂,你们是想保留手臂,还是直接截肢。截肢的费用低而且以后没有什么费用,大概一百就够。”

“如果保留手臂,手术费就要二百,后续治疗恐怕没个三四百下不来。”

“啥?”张翠兰泪水如决堤般涌了出来,颤抖的手抓着医生,

“医生,大国的手要截肢,他可是打猎的,一辈子不拿枪怎么行。”

医生叹气,“就算选择保留手臂,以后恐怕也拿不了重物,请你们尽快做选择,耽误长了,病人恐怕有生命危险。”

张翠兰踉跄几步,全身无力。

他们一大家子全指着大国打猎才勉强能吃饱,如果以后没了胳膊,可怎么办?

林平安扶住母亲,前世他爸没送进医院就死了,这次只是以后不能打猎,保住命最要紧,

“妈,咱们先保住我爸的手臂再说,钱的事你不用发愁。”

张翠兰哭的泣不成声,“可是那么多钱,咱家哪有啊!你还要娶媳妇呢!不如截了吧!”

她声音颤抖,无助的捂着自己胸口。

“不行,钱我会想办法,爸的手臂要保留。”

林平安斩钉截铁,赚钱的法子他有,他爸的手臂不能断,

他对医生道,“我爸的手臂要保留,医生赶紧去做手术吧!把我爸的手臂留住。”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小伙子这么孝顺不由点头,“放心,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医院费赶紧去交一下。”

他转身走进手术室。

“傻孩子,你哪有那么多钱啊,那可是三四百。”

张翠兰哭着拍打林平安,手上全然没了力气。

林平安抱着母亲安慰,

“妈,我有办法,赚钱不是啥难事。”

上一世他能拥有亿万身家,这一世他一定能带着父母和晚晚过上有钱的生活。

张翠兰苦笑,不想打击儿子,擦了一把眼泪道,

“你在这守着你爸,我回家去找你爷要钱,大国是为了这家受伤,你爷会出钱的!”

她大步要离开,却被林平安抓住,

“妈,你不用去了,我爷连我娶媳妇的钱都不出,住院这么多钱,他不会出的。”

“怎么会,你爸为这个家打了那么多年猎物,就算把那些皮子卖了也能凑些钱。”

张翠兰不信,转身要走。

这时,门口跑进来两人扑进张翠兰怀里,

“妈,不好了,爷和二叔他们说要分家,怕咱们家借钱让他们还。”

林二菊哭诉,张翠兰心惊,却不愿相信,“你们是不是听错了,你爷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说分家,”

林小寒哭的小脸脏兮兮的,哽咽道,“妈,是我二叔提的,我奶怕三叔没钱上学,我爷也同意了。”

他原原本本把听到的说了出来,

林平安看着他的脚,“小寒,你鞋呢,怎么掉了一只。”

林小寒眼泪委屈道,“跑过来有点着急,鞋有些大,肯定是跑丢了,没事哥我这就回去找。”

林平安拽住他胳膊,七岁的孩子,瘦的皮包骨头,

想到小弟被砸死的画面,他眼睛湿润,

“别去了,一会哥带你买双新鞋。”

林小寒立马摇头,“不用的哥,我不穿新鞋,旧鞋也一样穿。”

说着飞快跑出去找鞋。

此时,张翠兰道,“平安,你们在医院,我回家看看。”

林平安不想看到母亲像前世那样求爷爷,从兜里拿出十块钱塞进二菊手里,

“二姐,你先拿着,等爸出来,饿了你们去买点吃的。”

说完跟着张翠兰跑出去,两人坐上牛车往家赶,半路遇到找鞋的林小寒,

林平安让他上车一起回家。

回到家,张翠兰瞧见蹲坐在门口抽烟的林老头,

走过去哽咽道,

“爸,大国胳膊被野猪咬了,医生说需要二百做手术,能先拿点钱吗?”

她不敢说多。

可听到二百,林老头脸色难看,手里的旱烟放在一边,

“你看我值二百吗?我一个老头子哪有钱,你弟妹刚把账本交给我,

咱们一家人数你家人最多,花的也是最多的,现在还敢张嘴要二百块钱,你咋有脸说的。”

张翠兰不傻,这话明摆着就是不想给钱,可她男人是为了这个家才伤的,

“爸,大国也是您儿子,他现在这样也是为了这个家,你给三弟二百二百的给,我们大国出生入死打了那么多猎物,就算卖皮毛也不少钱了。”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的吴桂芳不忿道,

“这一年哪还有什么皮毛,一年也没打几个,不信你自己去瞧瞧。”

张翠兰不信,大国每次去上山,打不到狼狐狸,也会打到野兔,怎么说也有几十张皮毛。

她跑进屋,垂头丧气走了出来。

厢房真的只有几个皮毛,那么多皮毛哪去了。

吴桂芳冷哼,

“没有吧,还以为我骗你不成,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咱们也没必要在一起住了,分家吧!”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林平安攥起拳头。

上一世他们就是这么干,等他们分完,把皮毛都偷偷卖了,没给他们一分。

张翠兰被逼的流着眼泪,却不甘看向林老头,“爸,分家也是你的意思吗?”

林老头抽了好几口旱烟,最后道,“老大家的,分家吧!为了大家都方便,你们搬去老房住。”

前世听到这话,他气愤的不行却无能为力,而这一世他都窝囊了一辈子,哪能再受这份气。


“爷,你是想把我们一家逼死!老宅能住人吗?我爸住院你们一分不想出,还想把我们赶老宅去,你的良心不痛吗?”

林平安声音不小,引的路过他们门口的朝他们院里瞅。

林老头怕别人看笑话,“老二家的去把大门关上,”

“林平安,你要认我这爷,说话就小声点,你爷耳朵不聋。”

他恨恨瞪着林平安,

林平安刚要发作,张翠兰拽住他胳膊。

“爸,不知道我们分到老宅,还能分到啥?”

她也看出来,他这个公爹是铁了心要分家,分了也好,起码能分些钱给大国看病。

“还能有啥,大队分的粮食,都给你们吃了,还有十斤玉米面,你们都拿走。”

林老头说完继续抽旱烟。

张翠兰眼圈发红, 他们五口人除了林平安和林小寒不上工,

他们三口子都是满工分,而且大国去打猎,每年卖皮子也能卖二百多,可现在把他们赶到老房,还一分没有。

她直接跪在老爷子脚边,“爸,大国还在医院,等着交手术费,你好歹给些钱吧!”

林老爷子不吱声,继续抽血旱烟。

林平安气红眼,上一世就是这样啥也没分到,把他们赶到老房子。

“爷,既然你不顾我们死活,那谁都别想活。”

他拿起墙根的锄头,朝着门口的大缸狠狠砸去,

划拉一声大缸碎裂。

吴桂芳心疼跑过去,“林平安,你疯了,砸它干啥,以后拿啥盛水啊!”

林平安却笑道,“爷把我们赶到老宅,我们用不着,”

他朝猪圈走,林老头站起身,“林平安你想干什么,赶紧把锄头放下。”

放下?这猪圈是他爸妈盖的,猪是他姐和小弟割的猪草喂的。

既然分家活的带不走,那就打死吃肉。

他跳进猪圈对着猪脑袋就是两锄头,猪叫唤两声,应声倒地,

另一头吓的嘶吼乱叫,林平安在猪圈拿着锄头追,

林老头气的拿着烟杆跑过去,大骂林平安赶紧住手,

吴桂芳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林平安拿着锄头她不敢招惹,

便冲张翠兰嚷嚷着让她管儿子。

张翠兰不说话,她对他们林家也是失望透顶,

眼瞅着第二头猪也要倒下,缩在屋里的林勇跑了出来,

他本想躲着,免得传出去是他这个二叔容不下他们,落得名声不好。

可现在他不出来不行了,他跳进猪圈,抢林平安手里的锄头,

林平安早就瞧见了,当他跳进来,狠狠一锄头打在猪头上,血花四溅,猪哆嗦两下倒地而亡。

前世这个好二叔,逢人就说分家他不知情,是老爷子闹分家,他也没办法,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孽子啊,我们老林家怎么有你这样的孙子,那可是老头母猪,都被你打死了,以后拿啥换钱啊”

林老头心疼的不行,手里的烟杆都扔在一边,

林平安却笑了,

“爷你忘了,你把我们分出去。你都不管我们的死活,你们的我也管不着。”

林老头气的跳脚,“老二,把他逮住打死这个小畜生,免得出去给咱们老林家丢人。”

林勇看着两头死猪,眼中爆发狠厉,动手抓向林平安,林平安也不客气,拿着锄头打在他膝盖。

上辈子他这个二叔没少给她下绊子,联合外人绑架他,要不是他命大,早死了。

林勇没想到,他会跟自己动手,一个没留神腿一软直接往地上扑。

地面全是猪屎,“啪叽,”猪尿混着猪屎点子往外溅。

林平安大笑,“二叔,猪死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吃猪屎吧!”

林勇气的抬头,满脸糊着浆糊的猪屎,眼睛都睁不开,他用手一抹,目眦欲裂,

“王八羔子,今天看我不弄死你。”

他起身,带起一身泥点子。

林平安抡起锄头,“二叔你敢再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你不让我们活,我这条命大不了换你们的。”

他满眼通红,说话带着狠劲,刚才打死母猪,锄头上带着血,

林勇害怕了,停住脚。

而此时在屋里的林刚趴在窗户上,瞧见林平安拿锄头要打他爹,愤怒拿着锹冲了过来,

张翠兰起身挡在他面前,他不能让儿子受伤,

一旁的吴桂芳却一把推倒张翠兰,

“大嫂,你儿子反了天了打他二叔,我儿子打死他也是活该。”

他脸上横肉,用了不小的力,张翠兰撞在地上,手上被石子划的都是口子,林小寒哭着扶起她。

林平安瞧见这一幕,直接跳出猪圈,跑过去给吴翠花就是一脚。

吴桂芳屁股着地发出咚的一声,随后就是一阵哭嚎,

“杀人啦,林平安要杀人了,我可是你二婶,造孽啊!林家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目无尊长?”林平安看向林刚,

“我爸为了救你,才被野猪咬伤胳膊,本该躺在医院的是你,可你们呢,

不管我爸和我哥的死活,自己跑回来,如果你们开枪射杀野猪,何至于我爸在医院。”

这也是后来大哥常念叨在嘴边的话。

林刚身体摇晃,锹也丢在地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当时太害怕了,那么大头野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涕泪横流,想到当时场景,身体跟着颤抖,

“你不想死,就让我爸我哥去死吗?你们说我目无尊长,你又做了什么,你们都是害我爸的罪魁祸首,今天这钱你们必须出。”

林平安把锄头重重放在地上,气势骇人。

院子里一时陷入死寂,

这时,大门有剧烈的敲门声,村支书的声音传了进来,

“林家的赶紧开门,闹啥样呢,还想杀人了咋地。”

林家这么热闹,街坊邻居肯定能听见,有人把村长叫了过来。

林小寒跑着去打开门,哭着扑进村支书怀里,

“张叔,我爷要分家,让我们去老房,啥也不分我们,连我爸的医药费也不给,张叔,你要救救我爸!”

张支书听到这话心中怒气,声音带着质问,“林老头,寒小子说的都是真的,你咋能这样做?”

林老爷子也觉得这事办的过分,可为了老三他不能让老大家拖累,听到村长这话,他只是吧唧抽着烟,

见老爷子不说话,吴桂芳哭诉道,

“张书记,你别听他瞎说,你看看我男人,被林平安打在猪圈里,还把两头母猪打死了,我被他踹翻在地,他还想拿锄头砸死我们啊!”


吴桂芳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张支书走近院子看向猪圈,不由一惊,那猪圈的泥人看着还真像林勇,两头猪躺在那,脑袋上全是血。

林勇看到孙支书,声音哽咽,

“张支书,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平安那小子真想拿锄头砸死我啊。”

他好像看见救星,从猪圈里爬出来,浑身都是猪粪。

张支书看着有点滑稽,脚步却往后躲了躲,手摸了摸鼻子,这味也太冲了,直冲天灵盖。

随后走到林平安跟前问道,

“你小子就算分家,也不能把猪打死,还把你二叔弄成这样,至于吗?”

看着老头母猪他满眼可惜,那可值不少钱呢!

后面跟着街坊邻居,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对林平安也是指指点点

林平安瞧见表演的二叔二婶立马大声哭诉,

“张叔,我爸做手术医生说要三四百,我们回家管我爷要钱,他一分不给还让我们搬去老宅,

我们是无所谓,可我爸还等着医药费呢!爷不出钱,不打死猪,我怎么给我爸治病啊!”

他哭的伤心,林小寒抱着张书记大腿,

“张叔,不要怪我二哥,他也是想给我爸治病,我爸要没了,我们这家就散了。”

他才七岁,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往下掉,看着实在可怜。

林平安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爱,说话表演真是太到位了,他都心疼的不行。

张翠兰更是跑过来,直接跪了下去,

“张支书,求你让我公爹给大国看病吧!医院等着交费,大国的手臂不然就保不住了。”

张支书赶紧扶她起身,

“老大家的,赶紧起来,有话咱们好好商量,可别跪着。”

“您不帮我,大国只能死路一条了。”

张翠兰给他磕头,说啥也不起来。

张支书没办法,皱眉道,“林老头,大国怎么说也是你儿子,怎么也要出医药费吧!”

林老头吐出几口浓烟,“张支书,那不是小钱三四百呢,你也知道我家要供两个大学生,哪还有钱啊!”

“怎么没钱,你给三叔还留着二百呢!”

林平安毫不犹豫揭穿。

林老头竖起眉毛,“那是给你三叔上大学的钱,你敢打那钱的主意,你三叔回来没钱咋整,”

说完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敢打他小儿子钱的主意,没门。

孙支书也看出来了,这老东西是偏到炕头上去,

“老林,现在这时候,顾大儿子要紧,先把老大的病看好再说,”

林老头抽了好几口旱烟,吐出一股浓烟道,

“张支书,不是我不拿是钱被老二媳妇借给他娘家了。”

吴桂芳立刻道,“是,我外甥结婚,我借给他了。”

其实钱昨天就被他公爹逼着要了回来,害她被他哥和爹娘埋怨。

林平安冷哼,“那就没啥好说的,我爸是为了林刚受伤,这两头就该卖了给我爸治病,”

村里有人赞同,“大国可是好人,上山打猎更是一把好手,杀猪卖肉也应该。”

“就是,猪可以再买,人要是废了可是永远的事了,老林头,咋就这想不开。”

“没听说吗?林老头要分家,把老大家赶去老宅,这是想不管老大家死活了。”

“哎呦喂,真是丧良心啊!”

……

林老头被说的脸臊得慌,可看着猪圈里的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我同意把猪卖了给老大看病,不过这钱要分成四份,他们拿去一份。”

这是母猪肉,拿到集市上卖顶多五毛钱,两头猪四百多斤,一共二百多块钱,到他们手才五十,

他爷还真是好算计啊!

“行,爸,那卖猪的钱可以先借给我吗?大国的手术费着急交呢!”

张翠兰咬着牙答应。

吴翠兰叉腰怒道,

“不借,我们林刚被吓的脑袋痛,我要带他去医院,这钱我还要用呢!”

林刚听他妈这样话立刻捂住脑袋,喊疼。

林平安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

“你他妈都多长时间了,去医院的时候你咋不去,现在屁股脑袋疼了,我看你是找打。”

他扑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敢打我儿子,”

吴桂芳和林勇跑过去就要帮着儿子,

张翠兰直接扛着锄头挡在两人面前。

“谁敢打我儿子我就跟谁拼命。林勇你摸摸你良心,你大哥为救林刚被野猪咬成这样,你不借钱心里没愧吗?”

林勇脸上有些许动容,可一旁吴桂芳却道,

“那是他命里该有这一截,关我儿子什么事,赶紧让平安放开我儿子,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林平安打完了气也消了,起身看着母亲心痛的样子,心也在滴血,

“你们什么时候客气过,晾好的皮毛你和我二叔都藏起来,家里的好东西,你们藏了不少吧!”

吴桂芳眼神闪躲,梗着脖子道,“我们能藏啥,家就这点东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林平安瞥了她一眼,走近西厢房,

吴桂芳拦住他,“那屋里没啥,都是柴火,”

“都是柴火为啥不让我看,还锁着门,”

上一世他回来搬东西,见过二婶他们从里边拿白米面。

林平安不废话,推开他拿起锄头,打在锁头上。

林勇冲过来却被孙支书呵斥住。

林平安推门进去,藏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把一堆皮毛都抱了出来,还有一袋白米面,一袋大米,还有他家的搪瓷缸,脸盆,这是不想让他们拿走了。

东西都摆了出来,张支书冷哼,

“林老头,你分家也不能太偏心了!把人赶到老房,你们五间大瓦房,大国出的力可是最多的,家里工分挣的也是最多的。”

林老头狠狠抽了几口旱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为了老大一家,把我们一家拖垮吧!”

“啪”

进门的老太太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是越老越不是东西了,以前我就不想把姑娘嫁过来,觉得你做人不行,现在看你连人都不配。畜生还知道护犊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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