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眼孩子。
小家伙哭得满脸是泪，睫毛湿漉漉的，小手攥着顾星河的衣领不放。
“医生怎么说？”
“急性支气管炎，得住院。”
顾星河揉了揉太阳穴，“已经开好药了，等会儿去输液……”他说着突然顿住，抬头看我：“钱我明天还你。”
“不用。”
我转身往外走，“就当扶贫了。”
“苏晚！”
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能再帮我个忙吗？”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得去办住院手续，但孩子没人看着……”我差点气笑：“你老婆呢？
家里人呢？”
顾星河沉默了几秒。
“就我一个人。”
我猛地转身：“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孩子的后背：“孩子妈妈……走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走了？”
“生完孩子第三天。”
他声音很平静，“大出血，没救回来。”
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他脸色更加难看。
怀里的孩子已经哭累了，抽抽搭搭地趴在他肩上，小手揪着他的一缕头发。
五年前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顾星河，现在像个狼狈的单亲爸爸。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孩子给我。”
他猛地抬头：“你……你不是要办手续吗？”
我没好气地说，“赶紧去。”
顾星河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过来。
小家伙一到我怀里就扭来扭去，哼哼唧唧地要找爸爸。
“乖，爸爸马上回来。”
顾星河摸了摸孩子的脸，又看了我一眼，“我很快。”
他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有些仓促。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不点。
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指。
软乎乎的，热得发烫。
“你倒是挺会挑人。”
我小声嘀咕，“知道我是你爸前任吗？”
孩子当然听不懂，只是扁了扁嘴，把脸埋进我肩膀。
我僵了一下，下意识轻轻拍他的背。
这感觉太奇怪了——我抱着顾星河的孩子，在医院走廊里等他。
五年前分手的时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可现在，他欠我钱，我还得帮他看孩子。
真是见了鬼了。
顾星河回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他手里捏着一沓单据，额头上还挂着汗，看到我抱着孩子站在走廊时明显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