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似乎在憧憬着新生命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时,大理寺的官兵如潮水般撞开了沈府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金线突然毫无征兆地刺进指尖,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滚落在绸面上,晕染开成一个小小的红日,如同即将到来的血色预兆。
远处,瓷器碎裂的声响接连传来,紧接着是女眷们惊恐的尖叫,声声入耳,让人心惊胆战。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看见一队玄甲卫毫不留情地踏过她最爱的海棠花丛。
那海棠花开得正好,粉白相间的花瓣在风中摇曳,然而在玄甲卫的践踏下,瞬间零落成泥,就如同这沈府即将面临的命运,不过瞬息之间,便支离破碎。
“小姐!”
翠儿慌慌张张地跌进屋内,发髻早已散乱,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惊恐,“官兵说老爷私通北疆,要、要满门抄检!”
沈清霜手中的绣绷“啪嗒”一声滚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
缓缓望向铜镜,镜中的自己唇角竟莫名噙着一丝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她早该想到的——那夜萧珩从书房回来,指节上沾着朱砂印泥;这几日,总听见信鸽扑棱棱飞过屋檐的声音。
原来,一切都在悄然谋划之中,而她,不过是这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去请夫人。”
她神色平静地取下簪子,动作缓慢而机械,慢慢划破绣着鸳鸯的枕套,仿佛在撕裂自己最后的一丝幻想,“就说……”话未说完,一队官兵如狼似虎地破门而入,领头的官员高高举起明黄卷轴,声音洪亮而威严:“沈氏女接旨!”
(2)断恩诏书念到第三句时,沈夫人如疯了一般撞开了人群。
她的鬓发散乱,钗环歪斜,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径直扑跪在青石砖上,双手伏地,声泪俱下:“我女儿有孕在身!”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是靖安侯世子的骨肉!
求大人开恩——”沈清霜猛地攥紧诏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丝帛在她的手中发出“嘶啦”的脆响。
就在这声响中,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廊柱的阴影处,萧珩就站在那里,铁面具泛着冰冷的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三个月来与萧珩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