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妆台,如同她那破碎的梦,零落成泥。
“您这是何苦……”侍女哭着去抢剪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靖安侯府门第显赫,世子爷又生得一表人才,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啊……一表人才?”
沈清霜轻笑,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无尽的嘲讽,“那你替我嫁过去可好?”
她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侍女,让侍女不禁打了个寒颤,吓得立刻松了手。
沈清霜望向镜中,恍惚看见萧珩站在她身后。
那年她及笄礼上,他悄悄塞给她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莲,精致而美丽。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在她耳边轻声说:“霜儿,等我来娶你。”
如今,白玉簪早已碎在萧家抄家那日,被官兵的铁靴无情地踏成齑粉,就如同她和萧珩之间的爱情,被现实碾得粉碎。
“备水。”
她突然说,声音平淡而又坚决,“我要沐浴。”
仿佛想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与无奈,洗去这尘世的烦恼。
(3)献祭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萧珩正在角落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磨一把偷藏的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仇恨。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勾勒出沈清霜单薄的身影。
她只穿着素白的中衣,那中衣宽松地贴在她身上,更显她身形的瘦弱。
披散的长发参差不齐地垂在腰间,像是被命运揉乱的丝线。
她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那灯光在风中摇曳不定,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宛如鬼魅。
萧珩迅速将匕首藏入袖中,本能地低下头,隐藏在阴影之中,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阿丑。”
她轻声唤他,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你愿意帮我吗?”
灯笼被轻轻搁在地上,昏黄的灯光在柴草间跳跃。
她缓缓伸手解开衣带,动作缓慢而又坚定。
素白的中衣顺着她的肩头滑落,露出里面大红的嫁衣——那是新娘才会穿的款式,金线绣的凤凰栩栩如生,在烛光下仿佛振翅欲飞。
萧珩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父亲以为关着我就能逼我就范。”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