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块沉默的石头。
他的眼神警惕而又冷漠,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喝吧。”
沈清霜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醉意与落寞,“我特意让人准备的梨花白……他从前最爱喝这个。”
她的目光落在那杯清透的酒液上,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酒液清澈见底,在烛光的摇曳下,倒映出她泛红的眼角。
萧珩盯着杯中晃动的月光,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忽然想起那年上元节,父亲带他去沈家做客。
那时的沈清霜,年方十六,正值青春妙龄。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在如雪的梅树下轻盈地斟酒,素白的手指宛如葱玉,捧着青瓷杯递给他,眉眼含笑道:“萧公子,尝尝?”
那时的他,怎会想到,有朝一日要饮她这杯如同断肠药般的酒。
沈清霜忽然倾身过来,酒气混合着冷冽的梅香,扑面而来。
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他脸上的疤痕,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醉后的迷离:“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萧珩心中一紧,垂着眼帘,在案上缓缓划了两个字:火灾。
他的手指划过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暖阁里格外清晰。
“真巧。”
她醉醺醺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他也遇到过火灾……十二岁那年,萧家走水,他为了救个丫鬟冲进火场,背上留了好大一块疤。”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到他的颈侧,“你这里也有疤呢……”萧珩浑身瞬间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那块疤,是他幼时落水被礁石所伤,除了至亲之人,无人知晓。
她的话,如同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
“我今日去刑场了。”
她突然说道,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萧珩耳边炸响。
酒盏“当啷”一声翻倒,酒水洒在桌面上,洇湿了一片。
萧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警惕。
“骗你的。”
沈清霜吃吃地笑了起来,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滚落,“父亲不许我去……他说萧家是逆贼,说阿珩该死……”她突然伸出手,抓住萧珩的手,那双手曾经纤细柔美,如今指甲却尽断,掌心全是戒尺留下的淤痕——是了,沈相国最恨违逆,想必她为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