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唇都失了颜色。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顾屿辰,嘴唇哆嗦着:“屿辰哥,我……”顾屿辰没有再看她,仿佛她已是一团不值得多费一眼的空气。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地上那些刺目的碎片上,然后,极其自然地弯下了腰。
这个动作,与那天在项目部茶水间如出一辙。
骨节分明的手伸向那片最大的、写着“手术费”的碎纸。
他的动作很轻,很稳,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被红酒污染的地方,仿佛在拾掇的不是一张废纸,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拾起那片纸,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片小小的、沾着污渍的纸片,递到了我的面前。
“拿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温和力量,穿透了我耳中嗡嗡的轰鸣。
我茫然地看着他,又看向他指间那片残破的纸片。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受控制地伸出冰冷颤抖的手,接了过来。
粗糙的纸边划过指尖,带着残留的酒液冰凉粘腻的触感。
顾屿辰的目光在我接过纸片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得如同漩涡,里面翻涌着我无法理解的暗流。
随即,他转向旁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酒店经理,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带着掌控一切的绝对权威:“联系市立中心医院院长。
顾氏,全额资助林晚母亲的手术及后续治疗。
用最好的医疗团队,不计成本。
半小时内,我要看到方案。”
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经理连声应下,几乎是跑着离开。
顾屿辰这才重新看向我,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你母亲的事,交给我。
现在,跟我走。”
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宴会厅侧门通往专用电梯的通道。
没有回头,但每一步都带着笃定,仿佛知道我会跟上。
我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片冰冷的、带着酒渍的碎纸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目光,苏蔓惨白如鬼的脸,华丽的香槟塔,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只有顾屿辰离去的背影,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清晰地烙印在视网膜上。
身体里被绝望冻结的血液,似乎开始缓慢地、艰难地流动起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