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汗水。
可那些围观的村民,有几个真正识字的?
又有几个是真心想弄明白真相的?
他们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嫉妒和那些阴暗的揣测罢了。
刘三弯腰捡起几张票据,装模作样地眯着眼睛看了几眼,然后发出一声怪异的嗤笑:“哟嗬!
建业老板就是阔气啊!
这饭费可真不低啊,随便一顿饭就几百块,比我们全家老小过年吃的都好!
建业,你这修路是假,带着你的工程队来咱们这穷山沟里享福倒是真吧?”
我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几张单子,是我当初为了拿下优惠的材料价格,为了请那些城里来的技术员解决棘手的技术难题,不得不硬着头皮请客吃饭留下的。
为了这条路,我陪了多少笑脸,喝了多少伤胃的烈酒,受了多少委屈,他们谁又知道?
“够了!
都他娘的给我住嘴!”
一直沉默着,脸色铁青的我爸,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嘶哑了。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我爸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镇住了。
我爸通红着双眼,指着那群村民,一字一顿地说道:“这路,我们老林家不修了!
建业垫进去的那些钱,我们认栽!
就当是喂了狗了!
从今往后,你们断桥岭的路是好是坏,是通是堵,都跟我们老林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你们谁有本事谁修去!
我看你们能修出个什么鸟样来!”
说完,我爸不再看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一眼,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我,声音因为哽咽而显得有些沙哑:“走!
建业,跟爸回家!
这个狼心狗肺的地方,咱们不待也罢!”
我任由我爸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
他们的脸上,有的错愕,有的慌乱,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麻木不仁,唯独没有一丝愧疚和挽留。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无数把尖刀反复切割,彻底死了。
那条寄托了我无数心血和期望的路,也随着我的心,一起断了。
4说不修就不修,我林建业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工程队遣散了,工钱一分不少地结清,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