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脚乱从树下爬下来,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扑进顾钰怀里。
他扶住我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春衫传来,让我心跳莫名加速。
顾钰刚要开口,元宝急匆匆跑来:“世子爷!
国公爷和湛小姐来了,说是为谢府落水一事登门讨说法!”
8顾钰眉头一皱,对我说:“回院里待着,不许出来。”
我老老实实缩在顾钰院里石凳上,竖着耳朵听前厅动静。
我灵机一动,偷偷溜出了侯府,什么抄写兵书,什么刺绣通通见鬼去吧。
我刚拐进西街,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护卫簇拥着一辆华贵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上绣着国公府家徽。
我深吸一口街边蒸糕的香甜,马车突然停下,一个侍卫拦在我面前:“姑娘,我家大人请你上车一叙。”
兴师问罪来了?
侍卫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我毫不怀疑,若我拒绝,下一秒刀就会架在我脖子上。
马车内摆着一套青瓷茶具,国公爷端坐其中,目光沉沉地打量着我。
他亲手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姑娘,不必紧张,老夫只是想与你聊聊。”
我僵着身子没动。
“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开口。
我心头一紧:“白芷。”
国公爷一直在我脸上打量:“姑娘看着面熟,今年多大了?”
“十七…”我硬着头皮回答。
他深深看我一眼,终于收回目光:“姑娘长得很像老夫一位故人。”
我后背绷的笔直,低头道:“大人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个粗使丫头,哪配像什么贵人。”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恭敬道:“大人,到府了。”
国公爷微微颌首:“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
不是要给湛兰珠讨说法?
不是要审问我?
我赶紧行礼退下,几乎是逃地跳下马车。
直到拐过长街才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今天真是晦气。
我猫着腰溜回侯府后门,若让顾钰知道我违令出府,怕是要被那本兵法活埋了。
几日后国公爷又来了。
这次他没带湛兰珠,独自一人登门,美其名曰与侯爷叙旧,可谁不知道,他和侯爷在朝堂上向来针锋相对。
国公爷一走,整个侯府气氛顿时沉了下来,连侯爷平日最爱的画眉鸟都不叫了。
侯爷正坐在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