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低头,生怕人皮面具露出什么破绽。
方嬷嬷擦着水渍的手突然一顿,我心跳骤然一停。
不会被发现了吧?
“老奴记得,小姐最讨厌绯色了,怎么今日倒穿上了?”
完蛋!
我喉咙发紧,这衣服是在小姐柜子里随便抓的。
我急中生智:“因为…兄长说这颜色衬我。”
方嬷嬷的手突然收紧,她直勾勾盯着我身后:“世子何时来的?
老奴竟没听见通传。
我寒毛倒竖,缓缓转头,顾钰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妹妹既然这么听为兄的话,不如现在就去书房,好好练下你那狗啃的字?”
2我绝望的摸向袖中,里面躺着小姐临走前塞给我的字条:若被发现就跑,江湖再见!
我两眼一闭,身子软绵绵的往地上栽去。
这招我可是和小姐学的,她每次不想上女红课都这样干。
“妹妹?”
耳边传来顾钰错愕的声音,他一把接住了我下坠的身子。
我故意让脑袋无力的往后仰,心想这下总能蒙混过关吧?
谁知下一秒,我就听见他轻笑一声:“晕得倒是时候。”
我心猛地一跳,露馅了?
顾钰慢条斯理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既然晕了,那就请大夫来看看吧,听说张大夫最擅长针灸,尤其是…扎人中穴。”
我眼皮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我死死闭着眼睛,心里把小姐骂了八百遍。
他突然松开手:“丁香,送小姐回房歇着,记得好好伺候。”
我悄悄松了口气,任由丁香搀扶着离开。
刚走出几步,隐约听见顾钰对身旁元宝吩咐:“去请张大夫,得好好治治小姐的病。”
回到房间后,我立刻虚弱的倒在床上,让丁香去门口守着。
我听见门外张大夫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我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三两步冲到门口,死死抵住房门。
张大夫在门外恭敬道:“小姐,老朽奉世子之命来给您诊脉。”
我急的声音都变了调:“不用了不用了,我突然好了!
您听我说话中气十足的!”
门外沉默了一瞬。
“这…”张大夫迟疑。
“我真的没事了!
不然我给您背段皇帝内经?”
“昔在皇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将张大夫打发走后,我瘫在床上咬牙切齿:“小姐怎么不把我也带走!”
我正躺在榻上愉快的翻着话本子。
方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