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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曲凌谡徐昭仪后续+全文

雲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一名青楼女。人人道我奴颜媚骨,妄想飞上枝头,别做梦了。可惜的是我已爬上了皇帝的龙床,成为了皇帝的妃子。殊不知我对自己各种养尊处优,只为咬上狗皇帝一口。第一次侍寝,我把自己装扮成一只花蝴蝶,欲让他沉浸在我的温柔乡。偏偏走水了,计划失败。第二次侍寝,我被剥了精光抬进寝殿,可惜没有工具,一口不够致命!无妨,我还有第三次,第四次……1入宫复仇康宁十三年,六月廿九,我入了宫,成为凌谡后宫中的一员。我决心成为凌谡的妃子,用这样的方式,取他的命。入宫后十日,太后先来视察了,带着徐昭仪。徐昭仪是此时凌谡后宫中唯一得到册封的妃子。据说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十四岁就嫁给了凌谡。凌谡登基后册封她为昭仪,统管后宫事务。但宫中盛传,徐昭仪与凌谡根本没有圆房...

主角:凌谡徐昭仪   更新:2025-05-29 1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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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谡徐昭仪的其他类型小说《离人曲凌谡徐昭仪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雲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一名青楼女。人人道我奴颜媚骨,妄想飞上枝头,别做梦了。可惜的是我已爬上了皇帝的龙床,成为了皇帝的妃子。殊不知我对自己各种养尊处优,只为咬上狗皇帝一口。第一次侍寝,我把自己装扮成一只花蝴蝶,欲让他沉浸在我的温柔乡。偏偏走水了,计划失败。第二次侍寝,我被剥了精光抬进寝殿,可惜没有工具,一口不够致命!无妨,我还有第三次,第四次……1入宫复仇康宁十三年,六月廿九,我入了宫,成为凌谡后宫中的一员。我决心成为凌谡的妃子,用这样的方式,取他的命。入宫后十日,太后先来视察了,带着徐昭仪。徐昭仪是此时凌谡后宫中唯一得到册封的妃子。据说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十四岁就嫁给了凌谡。凌谡登基后册封她为昭仪,统管后宫事务。但宫中盛传,徐昭仪与凌谡根本没有圆房...

《离人曲凌谡徐昭仪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是一名青楼女。

人人道我奴颜媚骨,妄想飞上枝头,别做梦了。

可惜的是我已爬上了皇帝的龙床,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殊不知我对自己各种养尊处优,只为咬上狗皇帝一口。

第一次侍寝,我把自己装扮成一只花蝴蝶,欲让他沉浸在我的温柔乡。

偏偏走水了,计划失败。

第二次侍寝,我被剥了精光抬进寝殿,可惜没有工具,一口不够致命!

无妨,我还有第三次,第四次……1 入宫复仇康宁十三年,六月廿九,我入了宫,成为凌谡后宫中的一员。

我决心成为凌谡的妃子,用这样的方式,取他的命。

入宫后十日,太后先来视察了,带着徐昭仪。

徐昭仪是此时凌谡后宫中唯一得到册封的妃子。

据说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十四岁就嫁给了凌谡。

凌谡登基后册封她为昭仪,统管后宫事务。

但宫中盛传,徐昭仪与凌谡根本没有圆房,徐昭仪还是处子之身。

她能有今日份位,全仰仗她的姨母太后。

初入宫的秀女对这些宫闱秘事极为好奇,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就能说破了大天。

太后抓了两个典型人物,当着所有秀女的面将两人打得皮开肉绽。

最后一鞭,是徐昭仪的近侍嬷嬷打的,比任何一鞭都响亮。

其中一个女子受不住这样的鞭刑,还没被扶起来就断了气。

另一个被吓得直哆嗦,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就不住地磕头求饶。

秀女们看得心惊肉跳,捂着一颗心,一声不敢吭。

我皱着眉头瞄了一眼那皮肉糜烂的身体,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太后带着徐昭仪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立威来了。

嬷嬷的最后一鞭,让今后有机会成为娘娘的秀女们看清楚。

无论她们将来晋升成为多么尊贵的娘娘,皇后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徐昭仪。

试图争抢后位的,就是跟太后过不去。

我觉得太后傻,这样的下马威是能威慑许多人。

可这威慑力是她的,不是徐昭仪。

有朝一日,她总会先行驾鹤西去。

那时的徐昭仪不管是不是已经晋升为皇后,在后宫中都没有立锥之地。

后宫与青楼别无二致。

我早就看得很明白。

但她并不关心徐昭仪的未来。

太后这一出杀鸡儆猴的戏演完了,她的注意力就该转移到凌谡身上去了。

凌谡一直没有来过后宫,隔三
差五,会降旨召幸秀女。

侍寝后的秀女,有人被封为娙娥,有人被封为容华。

剩下的秀女们整日涂脂抹粉,又塞了大量金钱给管事的嬷嬷和太监,希望下次降旨时,自己能被送入长门宫。

但,她们都没有我出手大方。

前来宣旨的公公哪里有什么决策权呢?

他连这些秀女谁是谁都分不清,只会照着圣旨念一个名字。

谁去谁留,全凭管事嬷嬷的一句话。

管理秀女们的嬷嬷身着素雅的宫服,手腕上却戴着一只宽厚的金镯子。

她虽然极力掩藏,但我见了,也能猜到这镯子价值不菲。

嬷嬷是看不上小恩小惠的,要她办事就得下点狠心。

这日午后,趁着众人都在午睡,我来到管事嬷嬷房中,当着嬷嬷的面掏出一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

嬷嬷笑眯眯地接过去,说:“奴才心里有数了。”

2 龙床惊魂一连等了七日,才又有一道圣旨下来。

九月十五,我便如愿爬上了凌谡的龙床。

在这之前,我对凌谡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凌台。

他们在花瓣飞舞的庭院中吟诗作对,对酒当歌。

待乏了,我便仰在凌台怀中,听他说他的家族。

凌谡是凌台的兄长,他是个果决的人,杀伐征讨,赏罚升贬,都自有决断,文才武略,心机谋划,都高人一等,生来就是为王的人。

先皇因此很宠爱他,很早就将他立为太子。

先皇离世时,凌谡只有十九岁。

直至此时,他已即位十三年,亲政八年。

沐浴更衣,傍晚时分,我乘坐轿撵,被一行人簇拥着,送入长门宫。

亥时,凌谡推门而入。

我身上只挂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长发用一支玉簪简单地挽在脑后。

我此时眼神温柔魅惑,似有万千风情,横卧在床榻中央,便让人浮想联翩。

“你叫什么?”

凌谡来到床边,巨大的阴影投下来,落到我身上。

“䜣合。”

凌谡顿了顿,口中念念有词:“䜣合……情投意合之意。”

这一晚,我用尽浑身解数,让凌谡沉溺在我的温柔乡里。

我眼里噙着泪,心如刀绞。

但我知道只有凌谡沉溺了,自己才有机会。

凌谡情迷之时,我一把扯下发间的玉簪,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

长发扑到凌谡脸上,兰花香气让他迷醉。

烛光的照映,更衬我娇媚的眼神。

我知道,机
会来了。

我紧握着玉簪的手慢慢爬上凌谡的后颈。

只需一下,狠狠地一下,将那玉簪刺入他的后颈,我便大仇得报。

可是偏偏就在这时,宫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有人在喊走水了。

门外的羽林卫说:“泰安宫走水,皇上要去看看吗?”

凌谡轻轻推开我,起身穿上长袍。

他走到宫门外,望着火光冲天的泰安宫,许久才颓然地说:“朕累了,明日再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宣室殿走去。

我的刺杀计划因此落空。

3 太后之怒泰安宫被烧掉了一处偏殿。

据说是一个小太监烧水的时候打瞌睡,没看住灶里的火。

所幸偏殿位置远,太后并无大碍。

小太监被罚了八百板子,未及一半,就气绝了。

八百,那根本就没想让人活。

我心里想着,对着铜镜梳理头发。

我被封为娙娥,与旁人无二。

不过,我有信心,凌谡还会召幸我。

毕竟,我容貌倾城,身姿婀娜,从前,我一颦一笑都有无数男人追捧。

凌谡说到底也是个男人。

可连等十余日,也没有召幸的圣旨。

这期间,有一两个秀女被送入长门宫,但三两个时辰又会被送回来,其中一个被送回来竟还是完璧。

没人弄得清楚皇上是怎么一回事。

这期间,皇宫里的人注意力转移到了泰安宫。

秀女们讨论的话题都围绕着皇上和太后。

据说,那晚泰安宫走水,皇上第二天去探望太后,侍奉左右的嬷嬷和太监都退了出来,但两人在房里的谈话还是落了些在旁人耳根里。

皇上请安,问太后可有恙。

太后却冷着脸,说她痛失爱子都能承受,区区大火,怕什么。

皇上不仅没有宽慰太后,反而说:“听闻母后近日身子疲软乏累,胃口不佳,看来是忧思过甚,还请母后不要把过去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太后闻言,大怒,吼道:“怎么?

哀家还不能为儿子寄托哀思吗?”

此事后,太后与皇上不和的传言甚嚣尘上。

甚至有人说太后实际上是想立平南王为帝的,但皇上手上有先帝亲笔遗诏,没办法。

太后宠爱幼子平南王,是人尽皆知的事。

但平南王命丧甘格城,太后都没见到儿子最后一面。

旁人讨论得热闹,我只当是随便听听。

我多少理解太后的心情,太后失去的是心爱的幼子
,而我失去的是曾立下海誓山盟的爱人。

4 风寒柔情入秋后,天气转凉。

凌谡染了风寒,太医轮番看了几茬,也不见好,总是咳嗽。

其他妃嫔忙着诵经祈福时,我掏了银子给御药监的小太监,麻烦他抓些祛寒的药草来,又嘱咐手下的宫女用那些药草熬水。

熬了两个时辰,我便用木桶装了,提到长门宫。

长门宫灯火通明,宣室殿里人声嘈杂,凌谡正和大臣们议事。

偶尔,能听到他的咳喘声。

我和宫女碧萝在宫门外等着。

入秋后的夜,凉意丝丝,直往人皮肉里渗,站得久了,身上便觉得冷。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夜空,那里闪着一颗星星。

曾听闻,人间死去的人,若是心中有挂念,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我顿时脑海里浮现出凌台的脸,鼻头一酸,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若他还在,我们是不是就成亲了呢?

也不知甘格城冷不冷,他长眠的土地硬不硬?

半个时辰后,大臣们从宣室殿里出来。

我收起眼里的愁思,一抬头,又变成了那个眼含秋水的魅惑佳人。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大臣从我身边走过,他刻意看了一眼我脚边的木桶,驻足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

宣室殿里,凌谡端坐在书案前,他眉头紧促,目光冷冽。

见了我,只简短地问了一句:“何事?”

我走上前,恭敬地行了礼,道:“臣妾听闻皇上风寒久不见好,熬了一些驱寒的药水供皇上泡脚。”

凌谡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水上前来,跪在凌谡脚边,一边脱下他的靴子一边说:“臣妾儿时,若染了风寒,母亲就会熬一大锅驱寒的药水让臣妾泡脚……”凌谡忽然将身子向前倾过来,凑近了,捏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这种事你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他说。

我一愣,心中狂跳:难不成被发现了?

但下一刻,我便松了口气。

因为我在凌谡眼中没有看到怒气,而是有些颓败的神色,似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理应服侍您。”

说着,我用手试了试水温,便要扶起凌谡的脚放进水里。

凌谡弯下腰,一把握住我的手,说:“朕自己来。”

烛火蹦跳的宣室殿里,只有轻柔的水声。


谡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歇息。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5 毒计暗藏此后数日,我仍熬驱寒的药水,又煮了止咳的银耳雪梨汤,送去宣室殿。

凌谡的风寒日渐好转,看我的目光也日益温柔。

借着小太监抓药草的时机,我攒下许多马钱子种子,把这些种子碾碎了,藏进角落,只等着一个时机,将这些粉末都倾倒进凌谡的汤羹里。

我没有估算错,凌谡果然很吃这一套。

他连下数道圣旨,宣我侍寝。

在长门宫的床榻上,我与凌谡如胶似漆,缠绵着。

我想方设法让凌谡迷恋自己,我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我声音清丽娇媚,喘息时,能明显地感觉到凌谡的身体有多兴奋。

只是再入长门宫,我不再被允许戴珠翠首饰。

沐浴后,侍奉的嬷嬷们为我穿上一件纱衣,只有一件纱衣,就连头饰都被撤得干净。

到了长门宫,还要被那里的嬷嬷搜身,确保我身上没有会威胁到凌谡的东西。

凌谡如此谨慎,让我不得不转变方法。

备下的马钱子种子,便是备选的方法。

6 宠冠宫凌谡应该是爱极了我,他不再传召其他秀女和妃嫔侍寝。

立冬这日,我被封为婕妤,赐居崇明殿。

这里离他的长门宫最近。

凌谡不爱嬉笑,看到我时,却也愿意露出浅浅的一抹笑意,眼里尽是绵绵情思。

可凌谡温柔微笑的样子总会让我想起凌台。

他们两兄弟眉眼多少有些相似,对他的恨意便如藏起来的马钱子种子,越来越多。

凌谡对我的宠爱合宫皆知,与我同入皇宫的妃嫔们不免心生妒忌,说话时,言语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服气。

有人看似恭维,实则敲打地说道:“婕妤娘娘正得圣宠,将来说不定能入主中宫,越过徐昭仪呢。”

彼时的徐昭仪在凤章宫中深居简出,太后隔三差五传召,恨铁不成钢地教导她要牢牢抓住皇上的人和心。

后宫中的人上至各宫嫔妃,下至宫女太监,说到徐昭仪时总会露出讥讽的笑意。

太后想通过她掌控皇上,却没想到这个娘家侄女这么不争气。

我与徐昭仪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我被封为婕妤时,徐昭仪遣人送来一对金镶玉镯。

出于礼节,我也带了一份回礼前去凤章宫,
却在宫门外被她的近侍宫女挡住了去路。

“娘娘正闭关诵经,不便见客,劳烦婕妤娘娘跑一趟了。”

“那便不扰娘娘清净了。”

说着我让碧萝把备好的回礼递给了那宫女。

7 太后调教太后传召我这日,是个天朗气清的好天。

我正在庭院里看小太监德官儿侍弄花草。

碧萝匆匆来报,德官儿丢了铲子上前一步,说:“娘娘正得盛宠,后宫又有人出言挑拨。

太后此时传召,怕是会为难娘娘,娘娘稍候,我去禀告皇上。”

我其实不怵太后,反倒觉得这个女人可怜。

入宫前,我听说过一些太后的事。

太后嫁给先帝是被迫的,先帝看上了太后的美貌,不顾太后有婚约在身,强行将其纳入后宫。

仅仅一年,就生下了大皇子凌谡,三年后又生下二皇子凌台。

太后深得先帝宠爱,却不得不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共渡一生。

在我看来,是最可怜的事。

太后凶神恶煞的皮囊下藏着的,也是个可怜人。

泰安宫里风平浪静,宫女太监各司其职。

我一脚踏入宫门,隐约听到远处有捶打的声音。

碧萝解释说那是前些日子烧毁的偏殿,正在重建。

正殿里走出一位嬷嬷,看到我便迎上来,面无表情地行了礼,说:“太后在书房,婕妤娘娘随我来就是。”

我跟着嬷嬷穿过泰安宫正殿,行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来到泰安宫后的庭院,书房就在庭院中央。

正如我所料,徐昭仪也在,还有其他几位妃嫔,他们正执笔抄写经文。

各自行了礼后,太后指指旁边空着的书案,那上面已经铺好了宣纸,备好了笔墨。

“皇帝近来身体不适,徐昭仪心里挂念,自己手抄了祈福经文,尔等应以此作为榜样。”

太后道。

众妃嫔实相地答道:“臣妾谨以昭仪娘娘为马首是瞻,为皇上祈福。”

“䜣合初封婕妤,皇帝对你宠爱有加,你便摘抄《金刚经》为皇帝祈福吧。”

太后道。

我依言走到书案后,开始执笔摘抄。

一盏茶的功夫,太后来到书案前,只看了一眼我摘抄的经文,便说道:“摘写经文定要心平气和,字迹清晰工整,菩萨才能感受到诚意,你写得如此潦草,是心有不满?”

我慌忙放下笔,跪在地上,道:“太后明察,臣妾不敢。

是臣妾手脚粗笨
,写得不雅。”

“重写吧。”

太后瞥一眼我,命人重新换上了宣纸。

写了不足百字,这一张又被撤下,换上新的宣纸。

“这冬日里,天气冷,摘写完了,你们就各自回宫吧。”

太后说着,不忘看一眼刚刚换上第三张纸的我。

我的字是凌台手把手教的,谈不上笔走龙蛇,但也能做到字迹工整清晰,摘抄经文,绰绰有余。

我明白,太后不过是借着写字调教我而已。

她怕得了宠爱的我威胁到徐昭仪,进而威胁到她们的家族。

我在心里笑笑。

我一个小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撼动太后和昭仪呢?

况且我入宫的目的也不是争宠来了。

太后小题大做了。

直到日落时分,我的经文也没有抄写完毕。

我的宣纸换了一张又一张,每每都是写了不到百字就被旁边的嬷嬷收走,又换上新的,重新写。

其余几位妃嫔早已写完了,但太后不发话,也没人敢走,都在房里站着,看我写字。

又是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

眼看天色渐暗,徐昭仪走到太后跟前,说:“太后,今日时辰已晚,不如就算了吧……”徐昭仪话音未落,太后双目一瞪,喝退了徐昭仪。

我手腕酸麻,再加上久站,双腿已经有些打颤,但嬷嬷走上前来又一次撤走了我书案上的宣纸。

凌谡推门进来时,我终于支撑不住,顺着书案倒了下去。

我在闭眼前最后一刻看到凌谡大步朝自己走来,脸上的担忧的神色一览无余。

“凌台……”我在心里喊了一声,随即晕倒过去。

8 初遇凌台似是那年杏花微雨,青石小径上遇到的白衣男子,站在府青河边吹一首《长相思》。

我忍不住跟着笛声轻轻和起来。

“犹记初识君,鲜衣怒马少年郎,天青色烟雨,断桥上,痴痴相望。”

那男子循声而来,在河上的画舫里找到我。

这男子便是凌台。

初遇时,凌台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闲散王爷。

而我是翠梢楼的歌姬头牌,还被人叫做堇瑟。

我被这白衣翩翩温柔俊朗的男子迷倒。

凌台问我姓名时,我说了入青楼前的名字:䜣合。

䜣合——情投意合的意思,是当初还未被赌博扰乱心智的爹爹给取的。

我爱凌台,爱他温柔俊朗,爱他风雅博学。

凌台也爱我,承诺要为我赎身,要迎我过门。

如果不
是凌谡一道圣旨,将他发去边境,他便也不会死。

他只是个喜音律好诗歌的闲散王爷,哪里会领军作战呢?

他带领的军队刚到北方甘格城,就遇上邺地人突袭,一支长枪飞身而来,捅穿他的胸脯,当场毙命。

他的尸身甚至没有运回来,就埋在了甘格城下。

是邺地人杀了他,是凌谡杀了他。

9 凌谡之谜我醒来时,已是深夜。

碧萝守在床边,惊喜地上前说道:“娘娘您醒了?

饿吗?

想吃什么吗?”

我摇摇头,只说了一个“水”字。

碧萝飞快地跑去端了水过来喂给我。

“娘娘昏睡了一两个时辰,把奴婢吓坏了。”

碧萝说着,语气带着哭腔,“皇上一直守着您,刚走一会儿。”

心中一根弦忽然被拨动了一下,我垂着眼,不露声色地坐起来。

“御医说您劳累过度,要多歇息。”

碧萝将一件外衣披到我身上,说,“前些日子,您为皇上熬制浴足药水,又亲自做了银耳雪梨汤,都没好好歇着。”

我笑笑,下了床走到门外。

只有我自己知道,见到凌谡那一刻,我是故意倒下去的。

入宫来,只为取凌谡的性命,无意与太后妃嫔们纠缠。

可太后刁难,我疲于应对,既然太后与凌谡不和,那就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凌谡带我离开。

我与太后一样挂念着凌台,但我本是青楼女子,伪造身份才得以入宫,若与太后结为同谋,身份和目的都迟早暴露。

太后再不喜凌谡,总不会为了凌台杀掉凌谡吧。

凌谡也是她的儿子,还是晋国的皇帝。

“我如何回来的?”

我明知故问,让碧萝不起疑。

“是皇上呀。”

碧萝回答说。

冬日,夜里的温度很低,我抱着胳膊,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

今夜没有星星,那浓重的雾气弥散在身边。

恍惚间,我看见一张脸正在慢慢走近,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脸。

竟是凌谡!

他走上前来,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

我愣了愣,直到感觉到长袍带来的凌谡的体温,闻到凌谡的味道,我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我的幻觉。

这一夜,凌谡第一次留宿在了崇明殿。

我躺在凌谡的臂弯里,听着他平缓的呼吸。

几个时辰前的泰安宫里,凌谡匆匆赶来。

太后冷着脸看了他一眼,说:“皇帝风寒久治不
愈,哀家正教导你的妃子们给你抄录经文祈福呢。”

“母后费心了。”

凌谡说,“儿臣风寒早已痊愈,多亏婕妤不分昼夜地照料,煞是辛苦,若无其他事,儿子便带婕妤回崇明殿了。”

不等太后发话,凌谡已经走到我身边,抱起我,离开了泰安宫。

凌谡的怀抱宽厚有力,佯装昏睡的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凌谡胸膛的温度,听到他胸腔里心脏蹦跳的声音。

他与凌台眉眼相似,却有着与凌台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他盛气凌人之下,也有不易被人察觉的柔情。

这一晚,我刺向凌谡的发簪,第一次有了犹豫。

10 情愫暗生凌谡不再只行走在长门宫和宣室殿。

不见朝臣时,他也会待在崇明殿,近侍太监将奏折也一并搬了过来。

他埋头批阅奏折,我就在一旁磨墨。

时光平静缓慢,笔墨幽香。

偶尔,我也在一旁写一幅字,有时抄写经文,有时写一首小诗。

等凌谡闲下来,我们再一同携手在德官儿精心侍弄的小花园里走走。

落日的余晖斜照,将我们走在青石小径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让我生出一丝错觉来,好像我和凌谡,不是皇帝和妃子,而是平常人家的夫妻,结束了一天的劳作,闲庭信步地走在花丛间。

这曾是凌台向我许诺过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没想到我竟会在仇人身边生出这样的错觉来。

我觉得羞耻,对凌台的愧意油然而生。

“你似有不开心的事?”

凌谡停下步子,问。

我缓过神来,轻轻笑笑,说:“臣妾没有不开心的事,只是害怕这静好的时光流逝得太快。”

凌谡握起我的手,他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夕阳一样温暖的笑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把我揽进怀里。

为什么呢?

我心里卷起犹豫的狂风。

为什么凌谡这样待我?

我竟也对凌谡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可是,不可以!

凌谡不可以爱我,我更不能对凌谡有其他想法。

否则,我怎么告慰凌台的在天之灵?

11 凌谡心声几日后的午后,我正闭眼小憩。

我在梦里又见到凌台,他的影子飘忽不定,像是在呜咽,在跟我说甘格城好冷。

我拼命朝凌台奔去,却始终追不上。

我哭喊着,哀求着,最后跌倒在地。

我忽然惊醒,睁开眼看到凌谡就坐
在身边。

他正在削一颗苹果。

我醒了,他似乎能感应到,眼睛都不曾抬一下,便说:“婕妤做噩梦了?”

我缓缓神,说:“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朕来了多时,见你睡着,便没有吵醒你。”

凌谡说着朝我递上手上的苹果。

我接过来,他又伸手顺势抹去我眼角的泪,极尽温柔。

我的心忽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你梦到了什么?”

凌谡问。

我摇摇头:“不记得了。”

这一晚,凌谡留宿在崇明殿。

他破天荒地没有批阅奏折,只是安静地坐着,任我的双手在肩颈上游走按摩。

“你知道吗?”

凌谡闭着眼,说,“从未有人像你这样对朕,哪怕……是朕的母亲。”

这一晚,我也知道了,凌谡虽贵为天子,但他的人生并不快乐。

他自幼天资聪颖机智果决,读书习武,是所有皇子里最用功出色的。

先帝宠爱他,很早就封他为太子,但先帝严厉,对他鲜有温情。

凌谡很羡慕他的弟弟凌台,同为母亲的儿子,凌台却总能得到母亲更多的宠爱。

他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便更用功地读书习武。

他拿着傲人的成绩去母亲面前,渴望得到嘉奖,但母亲的眼里从未有过因他绽放的光彩。

多年来,母亲对凌谡唯一的温柔便是让他迎娶徐昭仪为妻。

他不爱徐昭仪,但为了母亲,他也同意了。

他十九岁登基,决心做个好皇帝。

母亲却让他将兄弟凌台立为继承人,就连摄政大臣梁司尘也提议这样做。

二十二岁,凌谡杀了摄政大臣,罪名是梁司尘有不臣之心。

母亲对他怒不可遏,又抱着凌台哭得肝肠寸断。

为何呢?

因为梁司尘就是曾与母亲有婚约的人。

凌谡问母亲,凌台的身份。

母亲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凌谡,说:“你怀疑我!”

凌谡不敢,他看了看与自己眉眼相似的凌台,退出了泰安宫。

但凌谡终于明白,母亲不爱他,让他娶徐昭仪也只是为了掌控他。

这一晚,凌谡说我对于他来说,像是一道光,照进他冰冷昏暗的人生里。

从未有人关心他染了风寒,从未有人为他熬制药水,从未有人为他烹煮汤羹。

他说他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我。

12 身份暴露最近,往北的商路连遭路匪打劫。

据宫里人说,送来的情报上都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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