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既白才停下来。
他轻轻把糖球放在草堆上,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会有点疼。”
他歉意地看了眼糖球,然后熟练地给它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我跪在旁边打下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都怪我...要不是我...不是你的错。”
既白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是这世道错了。”
糖球虚弱地“喵”了一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
既白看着我们,突然说:“我把糖球...带回寺里养吧。”
我猛地抬头:“真的?”
“嗯。”
既白点点头,眉间那点朱砂在阳光下红得耀眼,“方丈喜欢猫,不会有人伤害它。”
我破涕为笑,突然想起什么:“那...你受戒后...我还是会去看它。”
既白轻声说,“也...也会来看你。”
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赶紧低头去摸糖球的脑袋,不敢让他看见我发烫的脸颊。
糖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歪着小脑袋“喵”了一声,逗得我们都笑了。
远处传来寺里的钟声,既白站起身:“该做午课了。”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带着糖球消失在眼中,想着糖球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好,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老天爷好像总喜欢在给人温暖的时候又将人推进严冬。
没过几天,母亲在梦中逝去了。
也许是早有预感,我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心里空荡荡,好像有止不住的寒风灌进来。
妆台上还搁着她昨夜喝剩的药碗,碗底沉着未化的蜜饯。
我木木地跟着父亲安葬母亲。
坟土一锹锹落下时,父亲突然揪住我衣领:“灾星!
克死你娘!”
我盯着墓碑上未干的朱砂,突然想起糖球偷吃的厨房干果。
父亲骂我是祸害的话像隔了层厚棉絮,闷闷的扎不疼人。
直到既白闻讯赶来。
<他僧袍下摆全是泥,想是跑急了摔过。
我一把攥住他衣襟,眼泪这才决了堤。
既白没说什么”节哀”的废话,只是用温热的手掌一遍遍抚过我支棱的脊梁骨。
“糖球还在寺里等你。”
他声音轻得像怕惊了谁,“它...它学会抓老鼠了。”
我哭得更凶。
母亲最后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棠儿...要像蒲公英...心要飞出去...”既白的手突然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