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得昏昏沉沉。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阿尔山裹挟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捆沉甸甸的、散发着松脂清香的干柴。
“火要灭了!”
她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一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责备。
她不由分说地走到炉子前,动作麻利地扒开炉灰,将几块干燥的松木架进去,又熟练地拿起旁边一根铁钎子拨弄了几下。
奄奄一息的火苗遇到新柴,立刻发出“噼啪”的欢快声响,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块,橘红色的火光跳跃起来,驱散了小屋角落的黑暗,也带来一股实实在在的暖意。
陈暮看着她在炉火映照下专注的侧脸,鼻尖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一种陌生的、带着温度的情绪,像炉膛里新生的火苗,微弱却顽强地在他冰冷的心底摇曳了一下。
阿尔山放下铁钎,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目光扫过他裹着破毯子、依旧瑟瑟发抖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这窗,”她几步走到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前,伸出指关节敲了敲,“糊多少层纸也没用,寒气钻骨头缝。”
她歪着头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明天,我找块厚毡子来。”
她说到做到。
第二天傍晚,她果然扛着一块边缘粗糙、厚实沉重的羊毛毡来了。
毡子很大,几乎有她大半个身子高。
她吭哧吭哧地把毡子拖进屋里,也不多话,搬来屋里唯一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垫脚,就指挥陈暮帮她扶着毡子一角。
“这边,拉紧!
对,再往上一点!”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小屋里显得格外清脆有力。
陈暮笨拙地听从着她的指令,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挤挤挨挨。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干草、牛羊和一种阳光晒过的清爽气息,和他这小屋里的霉味、灰尘味格格不入。
当那块厚实的羊毛毡终于严严实实地覆盖住漏风的窗棂,钉牢在粗糙的木框上时,小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但那股无孔不入的、针砭般的寒气,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毛茸茸质感的暖意,悄然弥漫开来。
阿尔山跳下桌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叉着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转过头,冲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