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青楼小妾,见家中这种光景,过来与我商量,放了她的卖身契,她愿意用百两赎回自己的自由身。
我如何给你做主呢,我的卖身契,老太太临死都没放归我。
那小妾突然走近一步拉住我,在我耳畔低语。
次日一早,少爷回来了,拉着小妾,满脸红光,说他把我的卖身契,过给小妾,以后我是她的婢女。
我被他卖了五十两银子。
想我当初,被我爹卖了二两银子,如今兜兜转转,我竟值五十两银子了。
少爷自以为,她的小妾,真的对他郎情妾意,她那些年攒的银钱,最终也都会是他的。
旺生少爷许是想不到,这是我们两个女人想的法子。
当天夜里,少爷拿着我卖身的五十两又去赌了。
我低头看看我手里的卖身契,上面有我十岁那年按的手印,我仔细收好,第二天一早还要去官府办了良籍才是。
知府不再是陈家的,我想,我拿个十两银子。
准能办成的。
这些年管家,我还是攒了一点积蓄的。
归还了,妾室卖身契。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
生活很累,但我们是自由身了。
生活很苦,我们不必拘泥于这一方宅院了。
生活很难,但我们不用再被卖了。
五十两,够普通老百姓十年的日常开销了。
也够陈旺生挥霍三天了。
这次少爷再还不上钱,没有人给他兜底了,这次那些债主又会把陈旺生如何呢?
我也要收拾东西离开了,我拿起床头的枕头,从里面掏出一只草编的蟋蟀,还有一朵带血的绒花。
拿了一个亲手绣的荷包,把它们装进去。
把银钗别在头上。
换上一身舒适的棉衣。
再拿一些我留给自己的银票。
我想,这是我这些年,为陈家干活应得的。
晚风吹的我睡意全无,我想告诉徐掌柜,桂花糕我吃到了。
真的很甜。
如果我知道你带的是桂花糕,当初我就不应该在陈老爷书房放桂花糕的。
掉了一地,怪可惜的。
物是人非,徐掌柜,你说,我娘还活着吗?
你娶我那年36岁。
我今年也36岁了。
你等等我,如果找不到我娘,我就去找你。
下辈子,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