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
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在奔涌。
李铮上校将勋章盒递给我。
看着我。
那审视的目光里。
第一次。
清晰地流露出赞许和认可。
“陈默同志，你的忠诚和功绩，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
这枚勋章，是你应得的荣誉。”
他伸出手。
我双手接过沉甸甸的勋章盒。
“继续战斗，保持警惕。”
李铮上校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是！”
军法处的人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周峰。
还有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眼的红灯。
周峰重重一拳捶在我肩膀上，咧嘴笑了，眼圈却有点红：“好小子！
特等功！
真他娘的给老子长脸！”
我没说话。
低头看着手中打开的勋章盒。
纯金的勋章。
冰冷。
沉重。
反射着灯光。
也映着我沾着硝烟和泥点的脸。
“鬣狗”是为了掩护其他队员撤离。
才被爆炸波及的。
这枚勋章。
沾着血。
沾着兄弟的血。
手术室的门。
突然开了。
灯光倾泻而出。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医生走了出来。
她个子高挑。
露在口罩外的眼睛。
清澈。
明亮。
带着手术后的疲惫。
却异常冷静。
她径直走向我们。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在我作战服的血污和勋章盒上扫过。
然后落在周峰脸上。
“队长。”
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
有点闷。
但很清晰。
“手术很成功。
命保住了。
左腿……保住了大部分功能，但以后高强度行动，恐怕……”她语速很快，带着职业性的精准。
周峰长长舒了一口气，肩膀明显垮了一下：“保住命就好！
保住命就好！
苏医生，谢谢！
太感谢了！”
女医生点点头。
摘下了沾着点点血渍的橡胶手套。
露出一双修长、骨节分明、非常干净的手。
她的目光。
再次落在我身上。
落在我捧着的勋章盒上。
“特等功？”
她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
我回答。
她看着我。
清澈的眼睛里。
映着灯光。
也映着我的影子。
没有寻常人看到特等功勋章的激动或敬畏。
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理解？
“勋章很漂亮。”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
她摘下了口罩。
露出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带着深深疲惫的脸。
算不上惊艳。
但轮廓分明。
眼神坚定。
像雨后的青山。
“我叫苏禾。”
她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