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她,就下去陪她。”
他盯着我,嘴唇咬出血来。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回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我以为一切都会平静下来,直到图南病了。
那天早上,我发现他躺在床上,额头滚烫,嘴里喃喃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我请来了镇上的郎中,吃了几副汤药都不见好。
后来,他开始抽搐,眼睛翻白,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似的。
我抱着他去了县城的大夫那儿,结果却更糟。
“孩子脑子烧坏了。”
大夫摇头,“以后怕是……不太灵光了。”
我站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图南,眼泪一颗颗砸在他脸上。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但我不能倒下。
我回到家,把图南安顿好,每天亲自喂饭、擦身、哄他睡觉。
可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了。
他只会傻笑,嘴里偶尔蹦出几个字,也不成句。
我常常坐在他床边,看着他,想着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老天这样惩罚我。
而章天阳,从那以后,变得异常沉默。
他不再反抗我,也不再偷偷摸摸做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干活,做饭、挑水、劈柴,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我以为他终于认命了。
可我错了。
外面的世界开始乱了。
先是村里的广播天天喊口号,接着是红卫兵进村,挨家挨户查户口、斗地主。
我家虽然不算地主,但也算富户。
章天阳不知从哪听说了一些话,回来时脸色特别难看。
“他们说……斗争对象不只是地主。”
他说,“只要是曾经和国民党有关联的人,都要清算。”
我冷笑一声:“那你怕什么?
你不是已经‘不是’国民党了吗?”
他没说话。
那天晚上,我听见他在屋里和图北说话。
图北那时候已经十岁了,聪明懂事,成绩也好。
“妈她……到底是谁?”
图北小声问。
“她是你妈。”
章天阳低声回答。
“可她说她杀了外公外婆,是真的吗?”
章天阳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
我站在门外,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阵发凉。
第二天,章天阳带着图北去了大队部。
我追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台上批斗一个老人。
章天阳忽然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向桂枝!”
他大声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