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冬夜,气温如同坠入冰窖,直逼零下三十五度。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碴子,如同无数把锋利的钢刀,无情地刮过大地。
赵朔蜷缩在单薄的帐篷里,裹紧身上的睡袋,却依然抵挡不住彻骨的寒意。
帐篷外,呼啸的风声仿佛魔鬼的嘶吼,将细小的冰碴子拍打在帐篷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叩门。
悟空安静地窝在特制的保温猫包里,这个由赵朔亲手改造的猫包,内层铺满了柔软的羽绒和加热垫,还贴心地开了几个透气孔。
小团子蜷成毛茸茸的雪球,偶尔伸出粉舌舔舐鼻尖,发出细微的“吧唧”声。
这熟悉的声响本该带来安心,可赵朔的后颈却泛起细密的冷汗。
三天前那个噩梦如附骨之疽,每当夜深人静,悟空浑身血污的模样就会在脑海中炸开。
他闭上眼,那场景便愈发清晰——悟空的眼神里充满恐惧与绝望,嘴角还挂着暗红的血迹,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他数着帐篷外积雪簌簌掉落的节奏,试图用理性驱散恐惧:不过是连续骑行的疲惫引发的臆想,怎么会有人跨越千里盯上一只流浪猫?
但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让他辗转难眠。
他轻轻探出手,隔着猫包的布料,小心翼翼地触碰悟空温暖的小身子。
悟空似乎察觉到主人的不安,发出一声轻柔的呼噜,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这细微的回应让赵朔心里泛起一丝温暖,却依旧无法完全驱散阴霾。
天刚蒙蒙亮,赵朔便早早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前行。
他的动作比往常更加谨慎,每一个打包的动作都反复确认,生怕遗漏什么。
将悟空抱出猫包,放在胸前的特制口袋里,这样既能随时照顾到它,又能让它感受到主人的体温。
踏上自行车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警惕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骑行在空旷的公路上,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天地间格外清晰。
大约骑行了一个小时,一辆黑色SUV从后方缓缓驶来,车速明显比正常行驶慢得多。
赵朔心中警铃大作,不动声色地加快了骑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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