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压低声音。
我全身僵住,掌心渗出冷汗。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转过挂着横幅还未开的家具店的拐角时,我猛地拽住父母,贴着墙根屏住呼吸。
30秒后,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掠过视线。
那人在我们刚才的位置驻足,左右扫视。
妈妈紧紧抓着我的手腕。
爸爸已抿紧嘴唇,握着拳头走出拐角试探了。
我的耳朵嗡鸣,全身血液凝固。
爸爸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汇聚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他那张斯文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在我还没缓过神时,妈妈已经松了口气走了出来。
我完全暴露在了那个男人的眼里,他笑着向我递来一张名片,“小姐你好,我是市立医院精神科的医生,岑深。”
“嗯。”
我沉默的应声。
妈妈却接过了名片。
等人走后,妈妈把名片塞进了我手里,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焦躁,“小絮,你一个快30岁没成家、没工作的女人,谁会费心思跟踪你?”
爸爸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只有牛奶在我的脚边蹭来蹭去,仿佛在说着无声的安慰。
我爸妈总是这样,棒子和蜜糖无声的在我的人生里掺和了26年。
我常想,如果当年毕业后没有回来该多好。
键盘敲击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响,屏幕右下角显示是下午14点17分。
牛奶趴在它的窝里偶尔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楼道传来熟悉的钥匙声,我条件反射的提起警觉。
妈妈推门而入,我朝她打招呼,她不语,神情冷得掉渣,我的心瞬间跌进谷底。
哎,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看看你姚阿姨的儿子,人家再过几个月就结婚了。
再看看你,就在家躺着......”妈妈的话在我耳边扩散,又是这样。
我的心情瞬间郁闷,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要学会爱自己。
妈妈放下手里的袋子,说起在超市偶遇岑深的事,“小絮,小岑说你这个情况是什么被害妄想症,你有时间就去医生看病。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钱不是问题,妈给你出。”
200张红色的人民币被拍到桌上,我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屋。
如果我有病,大概是穷病,我想搬出这个偶尔松动拴住我脖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