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狂风阵阵,空气里迸发出即将要下雨的潮湿讯号。
方倦收了炉子,敲了门。
悄声问里屋,“主公如何了?”
无涯端着铜盆出来,“倒是不热了,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你进去看看?”
方倦摇头,“我在外头守着。”
却倏尔听得里屋有重物落地的闷哼声。
方倦忙推门进去,不知何时,沈種已经起身,此时一半身子落在地上,另外一半搭在床沿上,好不狼狈。
方倦不敢乱瞧,扶起沈種。
“有事就叫无涯好了,她不在你叫磬桃也行,逞强什么?”
沈種紧盯着方倦,紧拽着他的衣袍,入手一片潮湿,“外头下雨了?”
“有事说事。”
方倦道。
“帮我查个人,昨天晚宴上斟酒的哑女。”
“我有种预感,她是我娘身边的旧人。”
沈種病后的双眼泛着水光,眼底一片漆黑,整个人气色很差,嘴唇干燥起皮。
方倦克制着自己不要看,可仅是抬头瞬间就将人病后状态牢牢记在心里。
“主公放心,我就去查。”
方倦退出去,路过无涯身侧他说,“好好照顾主公”。
4 哑女秘辛揭……哑女被打得体无完肤,躺在下房的大通铺里。
身下的血迹带着黄色汁液,整块皮肉和衣服粘连在一起。
手臂和腿上隐约能见到白色脓水。
夏季的高温和没有得到清理的伤口令她发起高烧,伤口感染带来的疼痛渐渐离她远去,再不治疗,她就快死了。
小宫女领了静娴身边的嬷嬷,“嬷嬷打算怎么处理她?”
她处理惯了这些污秽腌臢事,熟练地凑近闻了闻,又忙撇过头去“都臭了,晦气东西,丢出去吧。”
小宫女爬上床,用破席子一卷,将哑女裹在里头。
之后等专门处理尸体的下等宫人将人运出去就好。
方倦蹲在房梁上,见人走了,翻身落地。
竟是一点动静都没发出,他像只狸猫,跃上床,说了句,“失礼”,横着往肩上一扛,将哑女带走。
揽月殿破旧一隅,哑女慢慢转醒。
见身侧有人,她先是一窒。
看清来人后,转而又面露喜色。
上下唇张合间,屋里响起“嗬嗬”声。
哑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哑了很多年。
沈種将一粒米放入哑女手心,“为何要给我一粟米。”
“你认识陈小舟?”
哑女点头。
“你…认识我?”
哑女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