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空气。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王佳秀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大口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但这一次,泪水不再是委屈和痛苦的宣泄,反而像一种冲刷,冲走了长久以来积压的憋闷和自我怀疑。
她抬手狠狠抹掉眼泪,挺直了背脊。
心里那个因冷暴力而冰封的角落,在刚才那声愤怒的“不配”和摔门而出的巨响中,轰然碎裂,透进了一丝久违的、带着痛楚却也无比畅快的亮光。
她终于亲手砸碎了那个名为“吴铮”的、冰冷窒息的玻璃罩子。
***S州的雨季似乎带着某种粘稠的、无法摆脱的阴郁,丝丝缕缕地渗透进王佳秀的生活缝隙里。
广告公司的格子间、皇冠酒店后厨的烟火气、互联网公司招聘桌前的形形色色……这些场景连同那些面孔,都渐渐褪色,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湿冷。
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带着铁锈味的、沉重的过往。
离开吴铮后那段时间的空洞和疲惫,比以往任何一次分手都来得更彻底。
像一场漫长的跋涉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她只想找个地方彻底蜷缩起来,舔舐伤口,让时间无声地覆盖一切痕迹。
H州,一个以风景秀丽、生活节奏舒缓闻名的江南小城,像一张温软的邀请函,适时地递到了她面前。
大学时一个鲜少联系、如今在H州安了家的同学,在朋友圈发了几张碧水青山的照片,配文写着“此心安处”。
那四个字,像微弱的萤火,在王佳秀一片漆黑的心里闪了一下。
几乎是逃离般的,她辞了职,打包了少得可怜的个人物品,坐上了南下的高铁。
列车驶离S州站台的那一刻,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轮廓,王佳秀靠在冰凉的窗玻璃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只是将那份沉重暂时埋进了更深的地方。
H州确实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青石板路,小桥流水,空气里常年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和湿润的水汽。
她租住在运河边一间小小的老房子里,推开木格窗,就能看到乌篷船慢悠悠地划过碧绿的水面。
生活节奏骤然慢了下来。
她在一家规模不大的文创公司找到一份人事行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