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重生了?
看着眼前,大雪纷纷,天地一片苍茫,亦如我前世之悲凉。
我运气御剑,持剑之手微微颤抖,那是久未执剑的兴奋。
凌厉剑气纵横,我以手中之剑劈开簌簌落雪,彰显我高深之内力。
梅枝上的冰凌受剑气震颤。
“叮叮当当”地纷纷坠落。
这声响,便是我在向那前世的屈辱宣告。
一切都将彻底终结。
“依依。”
熟悉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
我腕间剑光微滞,猛地回身,剑尖瞬间抵上来人咽喉。
沈昭身着玄色大氅,肩头、发梢落满雪花。
此刻,他那惯常淡漠疏离的俊脸闪过一丝慌乱。
他手中举着支兔子糖画,糖浆在寒风中凝成冰晶。
“城西新来的糖画匠人……”他喉结滚动,随着话音,剑锋在他颈间压出一道血线,鲜血洇红衣领。
我冷冷看他,缓缓收剑入鞘。
青丝掠过他僵在半空的手,我语气讥讽:“沈少主擅闯女子庭院,是要给苏姑娘演话本子?”
雪粒子扑在眼睫上,让我想起前世他大婚那日,也是这样的雪。
那时,我被废去武功,虚弱地跪在喜堂。
眼睁睁看着苏婉清凤冠霞帔倚在他怀中,她说要把我送给血刀门长老当贺礼。
沈昭指尖骤然蜷缩,糖兔子碎在雪地里。
他像没了力气,脸色瞬间惨白,向前踉跄半步,大氅扫落石阶积雪。
他嘴唇微张,似要说什么。
“她救过你性命。”
我截断他的话,指腹摩挲剑柄上的缠枝纹。
“沈家灭门那年,你被魔教追杀,是苏姑娘用家传医术救你。
这故事你说了多次。”
寒风卷着梅香灌入袖口,我望着他苍白的脸,笑出声。
前世,直到被扔进血刀门地牢,我才从魔教长老口中得知,十五年前沈家三十六口人的血,是苏婉清父亲为夺教主之位献上的投名状。
“三日后赏梅宴,沈少主护好你的救命恩人。”
我转身走向梅林深处,裙裾扫过雪地上的糖渣。
“江湖险恶,谁知道当年救你的,是悬壶济世的医女,还是……”余音消散在风雪里,我听着他踉跄的脚步声,攥紧袖中羊脂玉佩。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遗物,前世被苏婉清骗去,成了她冒充医仙谷传人的凭证。
上一世,我满心都是沈昭,为他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背叛与伤害。
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