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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侍卫已将无关人等迅速隔开,太医署令已扑到李湛身边,紧张地诊脉查看。
武惠心如同见了救星,扑到李显脚边,泪水涟涟,泣不成声:“陛下!
陛下您要为臣妾和湛儿做主啊!
有人……有人胆大包天,竟在御苑赏芳宴上投毒!
要害死我们的湛儿!
若非……若非臣妾拼死护着……”她哭得哀婉欲绝,将责任不着痕迹地引开,同时指向沈青梧,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就是她!
沈才人!
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法子,竟强行灌湛儿污秽之物!
湛儿若有不测,定是她加害!”
太医署令此时已初步检查完毕,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起身回禀,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启禀陛下,七殿下确是中了苦杏仁之毒!
此毒发作迅猛,幸而……幸而催吐灌洗及时,又辅以车前草汁护住心脉,暂缓了毒性攻心!
殿下性命暂时无碍,但毒入肺腑,仍需立刻施针用药,拔除余毒!”
他说着,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沈青梧染污的双手和裙摆。
李显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向沈青梧,目光如鹰隼:“沈才人,你来说!”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
武惠心怨毒地盯着她,萧玉楼躲在人群后,眼神闪烁不明。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屈膝跪下,姿态恭谨,声音却清晰平稳,将在场发生的一切,包括李湛如何跑过来、如何抓起点心、如何中毒、她如何施救,以及那句关于苦杏仁毒性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她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提及武惠心方才的辱骂和摔杯,只是陈述事实。
“……妾身惶恐,情急救人,行事粗陋,冲撞了惠妃娘娘与殿下,甘受责罚。”
她最后叩首,额头抵在冰冷微湿的青石地上。
粗糙的触感传来,带着泥土和草汁的气息。
李显听完,沉默片刻。
他的目光扫过武惠心案几上那盘精美的“玉露团”,又看向地上散落的点心碎屑,眼神幽深难测。
“太医,”他沉声问,“那点心,可验过了?”
太医署令连忙拿起银针,小心地刺入武惠心案上剩余的“玉露团”中。
银针拔出,针尖赫然泛着青黑色!
他又验了验地上李湛掉落的那块点心碎屑,同样变黑!
“陛下!
点心之中,确实含有大量苦杏仁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