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站成一排冷脸盯着。
周然满脸是汗，我却看到爸眼眶发红。
应该是察觉周然态度还挺好，对我也不错，没有再说反对的话。
他转身回屋时，袖口擦过眼睛的动作，比当年在面馆跑调唱歌还生硬。
临走时，爸把周然拉到卧室，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周然也不告诉我，脸上很是凝重。
毕业后，我开始工作，周然也跟我求婚了。
虽然知道我很喜欢周然，可是爸爸似乎总对他不满意。
我和周然的婚礼现场，爸穿着借来的中山装，领口别着我小学时的三好学生奖章。
他把我交到周然手里时，声音比教堂的风铃还轻：“孩子，晴晴是女孩子，你好好照顾她，多体谅，不能冲动，更不能不管她，小时候，她总爱吃甜的……牙都坏了，你……你要管着她……”说着，爸突然哽咽转身，把脸埋进手心里。
我看到周然的后背在西装下微微颤抖，三个哥哥站在人群后，眼泪簌簌的流。
周然也眼中含泪道：“爸，我都明白，我一定会像你一样珍惜晴晴，照顾好她的。”
司仪喊着抛捧花，我却看到爸蹲在台阶下，一点喜悦感也没有。
火光映着他花白的头发，像极了村口老槐树上摇晃的星星。
婚礼后回门时，我给爸放衣服的时候，在爸的衣柜里发现一个没藏好的病历。
那个向上的癌细胞扩散的箭头扎得我喘不过气，而爸却在院子里给宾客挂红灯笼。
我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却无奈的低头道：“晴晴，爸答应过妈，要让你快快乐乐的。”
一时间，我的泪决堤一般。
我抱着他，他也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请抚着我的头发。
得知怀孕那天，爸已经卧床不起。
我捏着验孕棒冲进病房，却看到周然正给爸削苹果。
“爸，我怀孕了。”
爸的嘴唇动了动，瞳孔震动，沉默半晌，最终把削好的苹果塞进我手里：“晴晴，爸没福气见到他了……你放心，这个小家伙会有三个舅舅宠着。”
他笑着，我却把脸埋进枕头。
周然也拉着爸爸的手道：“还有我。”
我跑到走廊的窗前，雪正簌簌地落下来。
爸爸出院了。
医生说没有治的必要了。
安顿好爸爸睡着，周然指了指爸房间的顶灯：“晴晴，你爸把应急灯拆了，说等你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