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当地漕司派来的一个小吏,战战兢兢地指着河心一处漩涡湍急的水域,“船……就是从那儿断的,粮……全没了……”陈宇没有理会他语气里的推诿,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现场:被冲上岸的断裂船板,扭曲变形的船肋,散落的缆绳……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一块被冲上河滩的巨大船艏残骸。
断裂面参差不齐,木质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和朽败。
他的手指抚过断口边缘,触感异常酥脆,甚至能轻易抠下碎屑。
这绝非正常使用或一次撞击能造成的破坏!
他眼神一凝,低声吩咐:“捞!
把能捞上来的船板,尤其是断裂处的,都给我捞上来!
还有,去找生还的船工,分开问话,越细越好!”
随行的护卫立刻行动。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沉重的船板被一块块拖上岸。
陈宇不顾泥泞,亲自俯身检视。
一块带着明显榫卯接口的厚船板引起了他的注意。
断裂处,靠近卯眼的位置,木纹的走向异常扭曲,断裂面竟呈现出一种近乎平行的、极其细微的锯齿状纹理!
这纹理绝非自然断裂或撞击形成,倒像是被某种极其锋利的工具反复拉割过!
“锯痕……”陈宇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那个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漕司小吏:“此船上次大修,是在何时?
由何人负责?
检修文书何在?”
小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大……大人!
小的不知!
小的只是仓城管钥匙的!
修船……修船是扬州漕司直接派的人,文书……文书应该在扬州……”与此同时,对生还船工的隔离询问也有了关键突破。
一名老船工在反复追问下,终于颤抖着吐露了一个被严令不得外传的细节:“……船……船沉之前,俺……俺好像听见底舱……有怪声……不是水声,是……像是木头裂开的声音,很长……很长的一声……就在船猛的一歪之前……”另一名年轻些的船工补充道:“俺在甲板,船断的时候,看到底舱那边……好像……好像有个人影跳河跑了……水太急,没看清……”**人为破坏!
**这个结论如同惊雷,在陈宇心中炸响。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仓促的“备荒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