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小心翼翼地探进去,灰尘在光路中疯狂舞蹈。
走廊两侧的房门大多洞开,像一张张没有牙齿的嘴。
墙壁上残留着大片深褐色的喷溅状污渍,早已干涸发黑,如同某种凝固的绝望呐喊。
手电光晃过一扇半塌的金属门框,门牌上模糊的字迹勉强可辨:“特殊病理样本库”。
委托书上的坐标,最终指向的就是这里。
空气在这里凝滞得如同固体,那股混合气味浓到呛人。
我侧身挤过扭曲的门框。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空荡得令人心悸。
除了厚厚的灰尘,只有房间正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架。
光柱凝聚在铁架顶端。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银色的戒圈,样式简单到近乎朴素,在灰尘覆盖之下,依旧固执地折射出一点微弱、冰冷的反光。
心跳毫无征兆地漏了一拍,随即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起来。
不可能。
这念头荒谬得可笑,却带着一股摧毁理智的蛮力,瞬间攫住了我。
我屏住呼吸,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拂开戒指表面那层厚厚的灰。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战术手套传来。
我捏起它,凑近手电惨白的光。
戒圈内侧,刻痕清晰,深深嵌入金属。
——默爱薇。
三个字,像三道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直刺大脑深处。
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狂暴地逆流冲上头顶!
林薇的脸,带着温婉的笑意,毫无征兆地撞进脑海,清晰得令人窒息。
这枚戒指……这枚刻着我亲手为她戴上的誓言的戒指……它怎么会在这里?
在三年前那场吞噬了她的大火之后,在她化为灰烬之后?
它应该在废墟里融化变形,应该和她一起长眠地下!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遍全身,远比这废弃医院的阴冷更甚。
我的名字——李默,和林薇的名字,被这枚小小的金属圈死死地箍在了一起,像一个冰冷、残酷的玩笑,一个来自地狱的嘲弄。
“林薇……”喉咙干涩发紧,挤出的名字带着血腥气。
就在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刹那,指间的戒指骤然变得滚烫!
那不是火焰的灼热,而是一种带着强烈穿透力的、仿佛要将灵魂都点燃的炽烈!
剧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