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使我抬头:“看着我,漓卿。
你敢死,我就把这城里的人全陪葬。”
我对上他眼底的血丝。
“让我走。”
我轻声说,“谢荆,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他猛地起身,椅子被撞翻在地:“心?
你有心吗?
当年你头也不回地跑了,有没有想过我?”
春桃吓得退到门口,我听见她轻声抽泣。
谢荆忽然弯腰将我抱起来,纱布摩擦伤口的疼痛让我闷哼出声。
他僵了僵,指尖轻轻抚过我鬓角:“别害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马车在巷子里颠簸,谢荆始终将我护在怀里,掌心按着我伤口,像是怕我随时会消失。
我盯着他喉结滚动的模样,想起小时候他替我挡狗时,也是这样紧张的神情。
可那时的他会说“别怕,有我在”,现在的他只会说“你是我的”。
“对不起。”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那天在寺庙,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只是……太怕你又跑了。”
我抬头看他,他指尖划过我唇畔:“漓卿,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你好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声音混着马蹄声在耳边盘旋。
有些话,听得太多就会麻木,就像他的道歉,说再多也洗不掉那些伤害。
马车停下时,他小心翼翼地抱我下车,我听见大夫惊呼:“怎么伤成这样?
……别废话,救她。”
谢荆的声音带着颤抖,我被放在诊床上,看见他攥着大夫的手腕,指节泛白。
大夫战战兢兢地施针,我盯着谢荆在屋里来回踱步的身影,忽然觉得可笑。
他给予我伤害,又怕我会死,就像小孩子摔碎了心爱的瓷器,一边哭一边想粘好。
夜里我被疼醒,看见谢荆趴在床边,手里还攥着我的帕子。
月光照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眼下的青黑,想起这几日他怕是没合过眼。
指尖不自觉地想去摸他头发,刚碰到发梢,他忽然惊醒:“哪里疼?
要不要喝水?”
我慌忙缩回手,他却抓住我指尖放在唇边轻吻:“漓卿,别躲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祈求,“谢荆,”我轻声说,“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他猛地起身,撞翻了桌上的药碗。
瓷片飞溅,我看见他眼里又燃起那团火:“回不去?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回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