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八零,好孕甜妻夜夜被亲哭前文+后续

八零,好孕甜妻夜夜被亲哭前文+后续

小星星是木木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东北,某军区招待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里面熟睡的人。“谁啊?”苏容一边问话,一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奇怪,今天这床怎么睡起来格外的硬?睡得她腰酸背疼不说,连肚子都感觉像被大石头压着,沉得她起不了身。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原本扁平的小肚子,此刻圆鼓鼓的,像是怀胎六个月了......“啊——”“怎么了苏同志?你还好吗?”苏容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老头衫、格子裤衩,再瞅瞅房间里颇具年代感的布置,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门外的女人听到声响,立马摇了摇门把,焦急道:“苏同志,你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们说的,你一个人待在招待所一整天了也不出门,你这还怀着孕呢,一天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脑子里乱糟糟的,苏容来...

主角:苏容宁斐   更新:2025-05-29 14:2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容宁斐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好孕甜妻夜夜被亲哭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星星是木木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北,某军区招待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里面熟睡的人。“谁啊?”苏容一边问话,一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奇怪,今天这床怎么睡起来格外的硬?睡得她腰酸背疼不说,连肚子都感觉像被大石头压着,沉得她起不了身。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原本扁平的小肚子,此刻圆鼓鼓的,像是怀胎六个月了......“啊——”“怎么了苏同志?你还好吗?”苏容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老头衫、格子裤衩,再瞅瞅房间里颇具年代感的布置,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门外的女人听到声响,立马摇了摇门把,焦急道:“苏同志,你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们说的,你一个人待在招待所一整天了也不出门,你这还怀着孕呢,一天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脑子里乱糟糟的,苏容来...

《八零,好孕甜妻夜夜被亲哭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东北,某军区招待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里面熟睡的人。
“谁啊?”
苏容一边问话,一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奇怪,今天这床怎么睡起来格外的硬?睡得她腰酸背疼不说,连肚子都感觉像被大石头压着,沉得她起不了身。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原本扁平的小肚子,此刻圆鼓鼓的,像是怀胎六个月了......
“啊——”
“怎么了苏同志?你还好吗?”
苏容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老头衫、格子裤衩,再瞅瞅房间里颇具年代感的布置,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门外的女人听到声响,立马摇了摇门把,焦急道:“苏同志,你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们说的,你一个人待在招待所一整天了也不出门,你这还怀着孕呢,一天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苏容来不及整理思绪,撑着肚子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的女人果然也是一副八十年代的装扮,手里还拎着一个暖水瓶,正上下打量着苏容,心里暗暗惊奇。
虽说有的女人怀孕后,皮肤会变好,但苏容这削尖的瓜子脸白净漂亮,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格外灵动有神,除了小腹隆起,身材也是匀称有致的,整个人往光里一站,真让人有些自惭形秽。
大院里是谁传宁团长的媳妇儿是个乡下丑妇的?这要是丑,啥叫好看啊?
女人笑了笑,把手里的暖水壶递了过去,“苏同志,我给你送壶热水来,洗漱喝水方便些。”
“我没事,就是坐火车过来太累了,睡过头了,谢谢你的热水。”苏容接过暖水瓶,放到了桌腿边,任由女人悄悄把房里打量了一通。
从记忆里知道,这是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员小丽,估计是怕她出事,才借着送热水的名义过来看看。
小丽见房间里没什么异常,也放下心来,“就是顺手的事儿,对了,这会儿快到饭点了,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去军属食堂打饭,宁团长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嘞,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苏容道谢后把人送了出去,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简直欲哭无泪。
她明明就在家里睡觉呢,怎么给她干八十年代来了?
而且,原身这一摊子事,她真的无力吐槽!
原身是个下放知青,这么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小姐到了穷乡僻壤,被几个流氓盯上,差点被糟蹋了,幸好遇到了休假回村的军官宁斐。
阴差阳错间,两人发生了关系,宁斐当即向上头打了结婚报告,要对原身负责。
原本到这里,应该是段英雄救美的美谈,可偏偏,原身怀孕了,宁斐却传消息回来,说他收养了一个战友的孩子。
村里人听到消息后都说,那哪是战友的孩子,分明是宁斐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生的,要让原身来养。
三人成虎,谣言渐渐让原身在平安村待不下去了。
她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来了军区,找宁斐要一个说法,实在不行就离婚。
结果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心力交瘁,在招待所里猝死了。
苏容摸了摸肚子,瘫在炕上摆烂,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动得欢腾,应该没被“换妈”的事影响到。
“咕噜噜噜噜——”
现代快节奏的生活她早就厌了,要是回不去,她就想着当个咸鱼算了,生个孩子,在这过过慢节奏的生活,也很不错。
不过......她得好好考察考察宁斐,如果不合适,该离还得离。
如果他不是个渣男的话,她也可以和他试试,最起码也先紧着生完孩子再说。
她换了身衣裳,从行李里翻出个铝制饭盒和几张饭票,出了招待所。
招待所离军属食堂并不远,苏容走过去的时候,身上出了层薄汗,一张白皙的鹅蛋脸染上少许绯红,衬得气色格外的好。
陌生、好看的脸,再加上孕肚,惹得食堂里不少人偷偷打量。
“女同志,你是哪位军官的家属啊?我怎么没见过你?”排队时,苏容身后的妇人探过头,眼里满是好奇。
苏容转过身,抿唇笑了笑,“我丈夫名字叫宁斐,我也是昨天刚来的。”
“宁、宁团长家的?!”
原本只是很简单的回答,谁知大娘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声音也不小心高了,让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她说她是谁家的?宁团长,是宁斐吗?我是不是听错了?”
“可不就是他,咱军区还有别的姓宁的团长吗......”
“不过,不是说宁团长的媳妇儿很丑吗,我瞧着,这可比周营长的妹妹好看多了!这模样,这身段......”
“哎呀你别说!没瞧见那位在窗口打菜呢吗!”
苏容听着闲话,朝那些人说的窗口看过去,见离她几米远的小厨房那,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一边同窗口炒菜的人聊天,怀里还抱着个一两岁的娃。
她可不会觉得,这姑娘是那小孩的妈妈,毕竟那一身高跟鞋、白裙子的,还化了淡妆,瞧着就不是这个时代人妇的打扮。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她,年轻姑娘扭头看了她一眼,在瞧见苏容的脸和孕肚时,面色变了变,又转头端着菜走了。
身后的妇人可能是觉得自己给苏容惹了麻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低了声音,“宁团长家的,实在不好意思啊,先前宁团从来没提过他媳妇儿,你这突然来了,难免......”
“没关系的,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了。”
苏容真的不介意,只是好奇那姑娘的身份。
为什么所有人在知道她和宁斐的关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那姑娘扯进来?莫非......
轮到她打饭,她打了一荤一素,便盖好饭盒,往门外走。
路过年轻姑娘身边的时候,突然瞧见那姑娘抬头瞥了眼她的肚子和手里的饭盒,嘴角往下扯了扯,才又转过头给旁边的孩子喂饭。
苏容心里古怪。
等出了食堂,走到转角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喊声。
“宁团长家的,你等等!”

苏容回过头,就见刚才排在她后面的妇人快步走过来,将她拉到了墙根处,从自己的饭盒里夹出个红烧肉丸,放进苏容的饭盒里。
谢春花帮她盖好盖子,爽利地笑道:“我叫谢春花,男人和宁斐同志关系不错,你往后就叫我声春花姐就行了,你这怀了身子,得多吃点好的补补,可别跟我客气昂。”
“这,这怎么好意思!”
苏容抵不住她的麻利热情,挺着孕肚更是不好拉扯,只得收下这份好意,暗暗记在心里。
谢春花瞧着苏容模样和善,趁着周围没人,朝军属食堂努了努嘴,小声道:“方才那姑娘,是周营长的妹妹,她啊,老爱凑到宁团长面前,不过宁团长对她都是冷着张脸,有一次我还瞧见她被气哭了呢,这军区里谁不知道,人家宁团长结婚了啊。”
“是吗,呵呵。”苏容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八卦,“这些事,宁斐都没跟我说过呢。”
原身的记忆里,宁斐给她寄的信,还没有汇款单多呢,而且只有只言片语,根本无从得知他在部队里的一切。
谢春花像是能懂她的心声似的,但话中也带着劝说之意,带她走到安静处,细说起来,“你看她刚刚带的孩子,那孩子是宁团长之前的搭档薛建东同志的。”
“建东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一直病恹恹的,前段时间建东出任务的时候遇到意外,牺牲了,他媳妇也没抗住,就这么跟他去了......这孩子娘胎里带了病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地去医院,建东老家那边都不想过来接。”
说着,谢春花长叹了口气,“也是你家宁团长心善啊,别人不要的孩子,他舍不得送孤儿院去,就到处托人,把孩子收养了。”
“原来那孩子是这么来的......”苏容恍然,心下不免也有几分同情。
知道了内情,她对宁斐也少了几分怨怪,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搁谁都做不到坐视不理,况且,对于烈士遗孤,军区肯定是有抚恤的,宁斐能做的,只是日常的照顾。
也不知是不是原身残留的意识感知到了她的想法,苏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松快了不少。
“嘶~”谢春花话头一转,砸吧着唇,似乎有点想不通,“平时宁团长都是把孩子交给秦团长媳妇儿照看的,怎么这次出任务,孩子到周家去了......”
她瞟了眼苏容的脸色,手一挥,爽快道:“嗨呀,这也不算啥,反正大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这孩子经常到各家去的,下午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再问问宁团长就行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吃饭吧,等回头你们弄好了家属房,咱们再好好唠!”
“哎,好嘞,谢谢春花姐姐!”
苏容和她道了别,两人在路口分开,她就端着饭盒着急忙慌地往招待所赶。
要不是为了听点八卦,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她吃饭。
不过,谢春花看着是跟她八卦,实际是故意出来给她送消息的,也有替宁斐说好话的意思,这份心意她领了。
苏容想得很简单,如果宁斐真有喜欢的人,她也不会死缠烂打的。
离婚,肚子里这个孩子得归她,照顾好孩子,也算是原身的遗愿......
吃了饭,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孕妇容易出汗,苏容拿着脸盆,打算出去打点水回来擦一把,谁知打开门,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直把她撞得一个趔趄。
“小心!”
一只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低沉的声音里也带了少许的惊慌。
这熟悉的声音......
苏容惊愕地抬头,就撞进男人黝黑的眼瞳中,深邃又散落着星光,如同一片星海。
“......宁、宁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原身的便宜老公,即使脑海里对于那夜的情景尤为深刻,可真见到真人,还是能被轻易震撼。
板正的眉眼,流利的下颌骨,薄厚适中的唇,宽厚挺拔的肩背,精瘦的腰,比她命还长的腿......
嘶——
这不就是现代那些明星拼命想凹的军官人设吗!这绝对是建模级别的!
门外的男人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喉结滚了滚,从嗓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嗯”,便再没有其他。
苏容无语了,不是,兄弟,你好歹说点别的呀!
也许宁斐也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他低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妻子,几个月不见,她倒是没太大的变化,只是怀孕之后,目光流转间
目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流连片刻,这才落在她手里的搪瓷盆上。
“是要去井边打水吗?”他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盆,转身往外走,“你先坐会儿,我去打。”
“......哦。”苏容抿了抿唇,还怪贴心的嘞。
很快,宁斐就回来了,把盆放在脸盆架上,又倒了些热水,伸手试了试水温。
苏容正到处找梳子,热毛巾就递到了跟前,她赶紧接过来,受宠若惊又疏远防备,“我、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宁斐站在旁边看她擦完脸,又卷起袖子擦着雪白的手臂,薄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自己收拾干净了,苏容一转头就看到,宁斐额头上全是汗,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不会来了好久了吧?”
这里的天气温差很大,上午还有点冷意,过了中午,就热得很。
要不是搁外面站半天,哪来的汗?
“中午刚回来,听说你来了,就赶紧过来了。”宁斐勾了勾唇,努力摆出一个柔和的表情,“来的时候敲了门,知道你在午睡,就等了会儿。”
苏容看着泛起橘色的窗外,一时间沉默了。
这男人,是单纯关心她,还是因为一些事,心存愧疚呢?
宁斐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他回来的时候,听军区的接待员说,苏容刚来的时候去军区门口闹过一场,说要跟他离婚......
后来是被人给劝住了,才愿意在招待所里等他。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听见对方的声音,又默契地停住了话头。
苏容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主动挑起了话,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意,“你不解释一下,那个孩子的事儿?平安村里都在传,那是你和外边女人生的,谣言能杀死人,我在那里待不下去了。”
也是因为这些风言风语,原身才会心气郁结,非要不远万里来要个说法。
“怎么可能!”宁斐立马黑了脸,大步走到床边,蹲在了她面前,坚毅的俊脸上带上了几分悲痛,“那是我好兄弟的遗孤,那次排雷任务,本来要踩那颗地雷的人,应该是我,可是,他把我推开了......”

“他临死的时候,托我照顾他的妻儿,可是嫂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刺激之后就一病不起,不过几天人就没了,”宁斐拉住小妻子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握在手心,“容容,我知道这事让你觉得委屈了,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跟我说。”
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苏容只感觉心脏莫名惊跳了两下,悄悄抽了抽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男人说就说,攥这么紧干什么?
“我、我…你你先撒手!”苏容难以直视男人的目光,尴尬地别过了脸。
宁斐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用力过度,把她的手都攥红了......这手,是豆腐做的吗?
“对不起......”
苏容夺回了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别扭道:“左右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你想报恩我不拦你,但是平安村的事,我咽不下这口气,等往后有了时间,你亲自回去处理了,只有这样,才算是给我个交代。”
也是替原身出一口恶气。
宁斐的眸子一下子亮了,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陡然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意,仿佛一件天大的事终于解决了。
“行,等你生了孩子,我们一起回去,我给你一个交代。”
“那......”还离婚吗?
“不过!”他话还没问出口,苏容话锋一转,“周营长的妹妹是怎么回事?”
“......”宁斐头皮发麻,这又是哪门子的账?
不过,他心里又隐隐有些开心,她是在吃醋吗?
胸腔里涨涨的,宁斐眼睛亮得惊人,郑重道:“我以军人的荣誉作为担保,没怎么回事,什么事都没有!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我管你知不知道,总之,空穴不来风,你只能担保一小部分,剩下的,还得看你表现!”
“是,容容,你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苏容白了他一眼,轻轻软软的没什么威慑力,但也让男人挺直了脊背。
从短短的接触看下来,宁斐不论是外形还是内在,都很有个人魅力,这个便宜老公说不定能发展一下。
气氛没刚才的紧张了,宁斐盯着眼前圆润的肚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眼里隐隐有些期待,“我可以......摸摸吗?”
苏容嘴角抽了抽,忍着尴尬,抓着他的袖口,将温暖干燥的大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
可能是感觉到了热源,贴近手掌的地方,轻轻地鼓了一下,这种其妙的动静也让苏容十分新奇,笑道:“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地上的男人肩膀一顿,再抬眸时,眼底溢满了别样的情绪。
本就好听的声音都低沉了几分,“容容,辛苦你了。”
他能想象,她怀着身孕,在村中遭受了怎样的言语暴力,才迫使她憋着鼓劲,挺着沉重的孕肚坐了二三十个小时的火车赶过来。
他没能给出解释的时候,她又是否惶惶不安......
“我来之前,已经写了报告上去,申请家属房,这两天应该就能批下来了,家属院里正好有几间新盖的房子,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你喜欢哪个我们就选哪个。”
“你安心在这待着,先不回去了,等回头我把壮壮带来给你认识,他已经两岁了,很懂事,你身子不方便,回头我找人帮着洗衣做饭,你只要安心养胎就行了。”
“还有生孩子,咱们就在军区医院生,到时候......”
“咕噜噜噜——”
宁斐难得说这么多话,他甚至还有好多没交代完的,但一阵腹鸣声打断了他。
苏容尴尬地卷着脚趾,声音如蚊蚋,“孕妇,饿得快......”
“也是快到饭点了,”宁斐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还不忘从床头拿过她的外套,“走,我带你去吃饭。”
还是中午的军属食堂,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
两个容貌绝佳的人走在一起,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军区这些人还不知道,原来成日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宁团长,竟然会挽着媳妇儿,那一步一小心的样子,生怕摔着了。
进了食堂,他也没犹豫,带着苏容直奔旁边的小窗口,点了三个炒菜,又怕苏容等不及,又去普通窗口排队买几个肉包子,先给她垫垫。
瞧见这一幕的人们又一阵嘀咕,眼睛时不时地朝门口看去。
就在苏容坐在那吃包子的时候,周夏白还是中午的那身打扮,带着孩子来了。
一进来,看见宁斐在小厨房窗口等,她眼睛一亮,连忙抱着孩子快步走过来,声音里还带着俏皮和熟稔,“哟,大忙人宁团长回来了?一回来就来给咱们壮壮加餐了!”
宁斐转过身,朝壮壮伸出了手,才客气疏离地朝周夏白点了点头,“这两天多谢你照顾壮壮了。”
“不用跟我客气,我也是找点事做做,不然我哥又要说我游手好闲了。”周夏白低头拨弄了下耳边的碎发,高跟鞋在地上碾了碾。
只是等了片刻,都没听到宁斐接话的声音,一抬头,身前哪还有宁斐的身影。
人早端着盘菜,抱着孩子,朝餐桌走了过去。
那边正坐着她中午看见的漂亮孕妇,听别人说,那是宁斐在乡下的媳妇儿,不是没文化、说话大嗓门、吃饭砸吧嘴的村妇,倒像个举止端庄、温柔娴静的城里小姐,那双杏眼看着宁斐的时候,好像会说话,格外惹人怜惜。
她咬着唇瓣,感觉有好多目光在自己和苏容之间来回逡巡,她攥紧了拳头,逼着自己扬起笑脸,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容容,这孩子就是......”
“这是嫂子吧?”
宁斐正要把壮壮介绍给苏容认识,身边突然坐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浓烈的桂花香水味直冲鼻腔,让他有点不舒服。
苏容正炫完一个包子,看着对面姑娘自来熟一样地玩着变脸,还觉得有点意思。
她假装不认识,问了句,“你是?”
周夏白笑了笑,将坐在她和宁斐中间的壮壮搂在怀里,这样的姿势离宁斐更近了一些,“我是宁团长找来陪壮壮玩的,嫂子刚从乡下来军区,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以后慢慢就认识了。”
“对了,”她低头看了眼苏容面前的那盘青椒炒肉丝,又把壮壮手里的肉包子拿走,笑着道,“小厨房的厨子喜欢用当地的辣青椒,壮壮还小,吃不了,还有,他最喜欢吃红烧肉,我们宁团长有没有点呀?”
苏容定定地看着她,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
这姑娘说话真有意思,“我们宁团长”几个字咬得甜腻又暧昧,还在这里指指点点,奇了怪了,有人请她坐下吗?
“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姑娘,”苏容也学着她假笑了两声,一字一句道,“你说话真的很有意思,不过,还是谢谢你把我家壮壮带过来,往后我来了,我家宁团长,也不会找你陪壮壮玩了,不然,你们仨这么瞧着,倒像是一家三口呢,可不是坏了你的名声嘛,呵呵......”
说完,她朝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对吧,我们宁团长?”

宁斐只觉得脚底心升起一股凉意,下意识地起身站起,坐到了妻子的旁边。
一张长条桌横在四人中间,两两隔开,这样的布局让苏容心里舒服了一点,但看了眼对面怯生生的孩子,忍不住心软了些。
属于壮壮的包子,已经被周夏白捏变形了,苏容伸手抠了过来,重新塞给了他,温柔笑道:“壮壮,大人说会儿话,你先吃包子昂。”
壮壮还没有宁斐的小腿长呢,小小的一团,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一抬头,倒是瞧见了周夏白那要滴不滴的眼泪,一见她看了过来,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尖细,陡然放大嗓门,一下子在饭堂里炸响了。
周围原本隐晦的目光,唰地一下看了过来,明晃晃的,带着好奇与八卦。
“我不过就是心疼壮壮一个孤儿,时不时地就接他来家里玩,带他改善改善伙食,怎么就要被你阴阳怪气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咋了,小周同志咋还哭上了?”
“宁团长媳妇说啥过分的话了吧?周营长这妹妹性格挺好的,不是爱计较的性子啊!”
“那你是不知道她对宁团长......不过她是挺照顾壮壮的,这几天天天带壮壮吃小厨房。”
“哟,先前我还说她这么吃败家来着,谁家有条件不在自个儿家做饭啊,天天吃小厨房,周营长也吃不消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哈。”
苏容四下看了看,清冷的目光扫过的地方,妇人们都闭上了嘴。
她收回视线,朝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笑了笑,扬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一上来就坐我男人旁边,也不通个姓名,就开始对着我家的饭菜指手画脚,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不在这的时候,你和宁斐过日子呢?!”
饭堂里一片倒吸气的声音,宁团家这小媳妇儿真勇啊,这可是她男人直系领导的妹妹,说话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质问的口气太过明显,宁斐脸立马沉了下来。
他立马把壮壮抱起来,放到他与苏容中间,看向周夏白,“周同志,我很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壮壮,不过,我走之前是与秦家嫂子说好的,她可以把壮壮照顾得很好,你我并不熟悉,不能麻烦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宁斐,你!”周夏白的眼泪更多了,这次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抱歉,我不想让我的妻子误会,她现在怀着身子,受不得一点委屈。”
他说完,扭头看向妻子的脸,嗓音都紧了几分,“容容,我以后会注意这些问题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苏容抚着壮壮毛茸茸的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话。
只要今天宁斐是站在她这边的,从前的那些传言都会不攻自破,但她也不想让他太踏实,男人在这方面,皮还是紧着点的好。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更不一样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宁斐怕老婆,还格外护老婆!
周夏白在众人的目光下,更是坐不住,捂着脸哭着跑了。
苏容拿了勺子,给壮壮喝粥,脸上恢复了几分笑意,“壮壮,姨姨刚来,还没来得及给我们壮壮准备礼物呢,等过两天,姨姨去买了肉,给壮壮炖肉吃,好不好?”
“姨姨......好!”壮壮回头看了看宁斐,慢慢点了点头。
苏容立马喜欢上了这个乖巧的孩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脸,又给喂了两勺。
喂完,才顺便抬头给了旁边的男人一个眼神,淡淡地一抬下巴,“没事,就吃你的饭去。”
老盯着她做什么!
宁斐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抿了抿唇,默默拿起筷子埋头扒饭。
他突然觉得,小妻子也不总是温柔甜美的,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都凉了一下,比和干部说话还压人。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被她压得死死的......
想着想着,宁斐勾了勾唇,憨憨地笑了一下。
默默观察的众人:......
见鬼了,宁团长居然会笑!
吃完饭,苏容刚站起身,身旁的男人立马站了起来,弯腰抄起两人中间的小豆丁,大步朝门口走。
只是原本该去招待所的方向,宁斐却是转了个弯,往另一边走去。
“去哪里?”
苏容跟上去,别扭地问了一声。
“家属院,”宁斐回身看她,在昏暗的路灯下,眉眼柔和了不少,“先前不是跟你说,家属院有几间新盖的房子吗,领你去看看。”
实际上,他也等不及,这是他和她的家。
“行。”苏容心里想着,去看看,提前把地方选了,到时候不用再跑一趟。
新房在老家属院南边,一排的平房,前后都有空地,可以围起来当前后院,在院里打口井,拾掇块菜地,都是很不错的。
苏容把几间都瞧了瞧,挑中了东边的一户。
院门还没装,苏容正要进去,却被宁斐拉了一把,扶着她的胳膊一起进了院子。
“地上石子多,当心摔着。”
苏容歪头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避开碎石,透过黑洞洞的窗子,把里头的布局细细看了一下,心里大致有了估算。
这里头什么都没有,家具用品都要准备,一时半会儿想住进去,估计有点困难。
她直起身,后脑勺冷不丁地,又撞在男人的肩上,苏容脸颊鼓了鼓,瞪了他一眼,这人突然靠那么近做什么?
宁斐摸了摸鼻子,将臂弯上的孩子往上托了托,“看完了?那先送壮壮去秦家嫂子那,我再送你回招待所?”
语气太过温柔,苏容忍不住心偷偷颤了一下,转头看着已经泛起困意的孩子,“会不会太麻烦秦家嫂子了?”
“不麻烦,秦家孩子也和壮壮差不多年纪,两个孩子天天一起睡着,也不闹觉。”
苏容点点头,“那行,再麻烦他们几天,等房子弄好了,再请他们吃顿饭。”
“你说了算。”宁斐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送完壮壮,回招待所已经有些晚了。
苏容打开招待所的门,瞧着里头被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床铺,心里有些尴尬。
这人,晚上应该是要回宿舍的吧?

好在,宁斐并没有让她为难多久,帮她整理了一番,又打好热水,就准备走了。
苏容把他送到门口,气氛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被一双紧实有力的大手抱在了怀里,黑暗中响起宁斐低沉温润的声音。
“容容,你能来,我很开心。”
苏容愣住了,再回过神时,男人已经放开了她,转身离开了。
她怔怔地靠在门口,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长廊那头,才慢慢合上门,轻轻地叹息。
宁斐回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拿了洗漱用品去了淋浴房,迎头碰见同宿舍的杨志清和梁颂。
杨志清勾住他的脖子,一阵挤眉弄眼,“哟,宁团长咋回宿舍了,舍得把小嫂子一个人丢在招待所?”
“下午就听说了,小嫂子可漂亮了,死小子,你嘴是真紧啊!”
宁斐没说什么,嘴角隐隐有上勾的弧度。
“哎哎哎,他笑了,他是不是笑了?”杨志清夸张地叫着,指着宁斐让梁颂看,“我就说外头传的那些都是假的,咱宁团明明稀罕得很!”
梁颂没理他,清了清嗓子,正经得像是在做汇报,“今天晚上,军区宿舍和大院里都在传,宁团媳妇儿在军属食堂里指着周营长妹妹和宁团的鼻子骂,周同志哭着回去了,周营长在家发了通大火,宁团,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周通说不上是多好的领导,但一定是个好哥哥,这么被下面子,周夏白回去肯定要告状。
宁斐眉梢一挑,“你也知道,要不替我分担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好自为之吧,啊!”杨志清一把拉过梁颂的脖子,赶紧嘀嘀咕咕地走了,“哎呀,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咋就没这种烦恼呢......”
宁斐摇了摇头,推门进了淋浴间。
他不担心周通会假公济私,他放任自己妹妹纠缠自己,就已经不对了。
这辈子,他只有一个爱人,那就是苏容。
想到这个名字,他心头也跟着热了几分,笼在热气里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
第二天一早,苏容就被军区的口号声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起床打水洗漱,就瞧见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铝制饭盒,疑惑地四下瞅了瞅。
这样子让小丽看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是宁团长早上送来的,说是怕吵醒你,放门口就走了,还叫我提醒你记得吃早饭。”
苏容愣了愣,饶是脸皮再厚,也在小丽的调侃中红了脸。
她道了声谢,把饭盒拿进房里,打开,里面是两个大肉包,还有一份白米粥,浓稠软糯,苏容扒拉两口,从底下发现了一颗水煮蛋。
“......”有种被人小心照顾的感觉。
苏容勾了勾唇角,飞快吃完饭,换了身衣裳,就循着昨天的记忆,去了秦家。
原身来的时候,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粮票和钱,现在想弄点什么送人,苏容也弄不到,便去食堂买了不不少肉包子和馒头带了过去。
她也这才知道,鸡蛋在食堂,是个紧俏货,也不知道宁斐是怎么弄到的。
她提着东西到秦家门口的时候,正巧听见里面有妇人说话的声音。
“春梅,你是不知道,小夏昨天回来后,在家发了老大一通脾气,把她哥气得够呛,你说她好好的,非要跟个乡下人较什么劲,宁团也是,哪有说话那么难听的,哎......”
苏容:?
这人谁啊?
她挺了挺腰背,抬手敲了敲门,扬声道:“春梅嫂子,你在家吗?我来接壮壮。”
院里头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声音,“欸,宁团家的,进来吧。”
苏容推开门,果然瞧见屋檐下两个妇女坐在一起择菜,春梅嫂子是昨晚就见过的,另一个妇人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色半裙盖住小腿,脚上还踩着一双黑色矮跟皮鞋。
这打扮,有几分周夏白的影子,来人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
她故作不知,抿唇笑了笑,“这位嫂子是......”
王春梅两边看了看,尴尬地笑了笑,介绍道:“这是周营长家的,你刚来,没见过她,雪柔,这就是宁团长的媳妇儿,小苏同志。”
“不用特地介绍,”秦雪柔上下打量了苏容一眼,撇着嘴角轻笑一声,“小苏嘛,虽然刚来没几天,但长得漂亮啊,人也爽利,早就在咱们大院里出名了。”
苏容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也就昨晚小小出名了一下子,不值一提。”
“......”秦雪柔瞪着眼,都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了,脸色好不难看。
苏容抿唇,笑着把手里的包子递给王春梅。
王春梅也尴尬,趁机岔开话题,“你来就来,还买这些干什么,家里吃的多呢,你可别白花这冤枉钱。”
“知道你们都是在家里开火的,这不是给你们换换口味嘛,我这身子沉了,不方便带太多东西,不然少不得要给嫂子带些特产尝尝鲜。”
苏容话音一落,被晾在一旁的秦雪柔又忍不住了。
她伸头朝王春梅手里的油纸袋看了一眼,轻哼一声,嘀咕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几个破馒头也好意思拿出手......”
王春梅脸上的笑容都淡了淡,她还纳闷呢,她往日和秦雪柔关系,也没见得多好啊!
“我这几个肉包子,是拿不出手了点,”苏容拢着肚子,慢悠悠地笑了笑,“比不上周小姐出手阔绰,天天带壮壮去军属食堂开小灶,刚刚看见嫂子择菜,我还奇怪了,原来嫂子家是开火做饭的呀,那咋还让周小姐天天吃食堂呢?”
秦雪柔面皮抖了抖,面色难看。
她本来也看不惯周夏白天天去食堂开小灶,还记她哥的账上,可自家事,被别人点出来,多少有点难堪。
苏容掸了掸衣角,轻叹了一声,“我原以为,壮壮都被周小姐宠得,净要吃红烧肉,连肉包子都不爱吃了,往后是要难养了,没想到这一接触,这孩子还怪懂事的,也难为周小姐言传身教了。”
“......”秦雪柔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突然低头拢了拢青菜,扔篮子里就走,“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吗,再坐会儿啊!”王春梅假模假式地招呼一声,跟苏容挤眉弄眼。
等人走后,她捂着嘴偷笑一声,揶揄道:“你这张嘴啊,昨天才冲了周夏白,今天就又把她嫂子给挤兑了。”
“这都是她们应得的。”苏容笑眯眯的,咧出一嘴的小米牙,像只得逞的猫。
周夏白爱做戏,装大款天天带壮壮去吃小厨房,不就是想搏个好名声嘛,还不许她当着她嫂子的面夸夸了?
不过,她这嫂子来找春梅嫂子说话,又是为了什么?

苏容手扶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王春梅的对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说起闲话来也是没完没了,等到日头落山,苏容拿回来的肉包子吃得差不多,苏容才撵着衣角,懒洋洋地站起身。
“春梅嫂子,今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改日等我手里有布票啥的,一定带你到百货大楼去买几匹布,好好的给你置办几件新衣裳。”
王春梅一听苏容的话,那叫笑得灿烂。
回去的路上,苏容穿过一排排的军区家属院。
老远就看见一群小孩子站在槐花树下跳格子,有几个胆子大的更是爬到树上摘槐花。
苏容一只手牵着壮壮,抬头看着那满树的白色槐花。
突然,心里萌生出另外的念头来。
苏容拉着壮壮站到边上,指着上头的槐花道:“壮壮听话,姨姨去给你摘槐花烙饼吃,好不?”
她记得,宁裴早上派人送过来的饭盒里头就有鸡蛋。
不过这年头也没个零嘴啥的好吃的玩意,调味品也不是那么普及。
为数不多的调味品,还得专门去百货商店里头拿票换。
壮壮看着比同龄的小孩子要瘦很多,苏容估摸着是胎里带的缘故。
那槐花鸡蛋饼谈不上有多好吃,不过是做法简单,想着给壮壮换个口味罢了。
小家伙一听有好吃的,立马点头答应。
缩在砖瓦墙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苏容。
眼见着苏容踮起脚尖费力地摘着下面的槐花,家属院的一些妇女有些好奇地看她。
想不通这个大肚子的女人在搞什么把戏。
苏容懒得解释,脱了外头的对襟马甲,摘了足足一马甲的槐花,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壮壮回家。
一进家门就开始忙碌起来。
散发着香气的槐花经过简单的程序,洗净,剁碎。
紧接着将鸡蛋打碎搅匀,在里面放上槐花,放进一些少许的调味品。
最后将铝锅放到灶上,等到油温刚好过去的时候,一张张槐花鸡蛋饼便摊开来。
宁裴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
进屋就见苏容坐在小板凳上,低头喂着壮壮吃东西,听到动静也不抬头。
“给你留着呢,在灶上自己拿。”
宁裴眼神柔和,转身走进厨房,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禁回头看着客厅的两人,心里暖暖的。
等到第二天,宁裴专门腾出时间带苏容到百货大楼转转。
这还是苏容穿越过来之后头一次逛街,虽说百货大楼里面的东西有限,但架不住她的好奇心。
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壮壮骑在宁裴的脖子上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很快,宁裴拉着苏容停在一处卖布料的地方。
花花绿绿的布料琳琅满目,不是现代的那种繁多的花样。
略显单调的花色,连款式都是很小众的。
宁裴取出一条暗红色的碎花布料拿到她的前面,温和地笑道:“你看看,这个布料怎么样。”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流行?”苏容扶着肚子,黑着脸看宁裴手里的布料,显得有点头疼。
就这颜色款式,怕是奶奶家的窗帘都不会用这种颜色吧?
不过想归想,看着宁裴那张脸,苏容最终妥协了。
不为别的,只为宁裴能做到这个分儿上。
八零年代的男人都少不了有大男子主义。
于是她扯出一个笑容,不停地在壮壮的身上比划着。
“我就算了。”
“我看壮壮身上来来回回就这几件衣服,不如给壮壮做两身。”
说着,便让售货员给壮壮扯了深灰色的的确良,又买了一些棉花,准备给壮壮做两件棉袄。
宁裴沉默地跟在苏容的后面。
眼底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等到逛完百货大楼,宁裴破天荒地带着苏容和壮壮到小吃街闲逛。
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琳琅满目的食物。
大多都是那种纯天然的食物,经过简单的加工,便是最美味的食物。
什么烤玉米,烤红薯,冰糖葫芦串,还有那种专门串在柳枝上头的烤肉,味儿香肉多。
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
苏容本就有点害口,刚来到家属院,还有点不太适应东北的食物。
这来了小吃街,吃得那叫一个香。
等逛到晚上八九点钟,一家三口这才往回走。
宁裴心疼苏容走路辛苦,专门找了一辆二八大杠。
起初,苏容还觉得有点别扭,但又架不住宁裴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后面。
壮壮坐在前面的车杆上头。
二八大杠一动,苏容紧张地搂着宁裴地腰不肯撒手。
还别说,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身材有多好。
宁裴低着头,看到苏容的那双小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说的甜蜜的感觉袭来。
等到三人回了家属院。
苏容老远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在他们家门口来回转悠。
等两人走近,苏容看着那张神似周夏白的脸,立马认出对方的身份,不过装作不认识,暗戳戳地在宁裴的腰里掐了一把,低声道:“这位是?”
“这位是周夏末,周营长。”宁裴解释完之后,伸手拍拍苏容的后背,轻声提醒,“壮壮也累了。”
“你们娘俩先回去休息。”
“我等会儿就来。”
“嗯!”苏容点点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打着哈欠从宁裴的怀里接过壮壮,转身进屋去了。
周夏末冷眼看着宁裴,脸色不太好看。
“宁团长,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既然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想负责我没有任何意见。”
“可是作为随军家属,要有最起码的道德素养吧?”
“否则有什么资格做随军家属?”
“周营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裴挑眉,不满地看着周夏末。
苏容作为他的妻子,他都还没说什么,用得着旁人在这里指三道四?
“我媳妇怎么没有道德素养了?”
“哼!”周夏末看他这样,眼一瞪,皱着眉满脸不悦地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宁裴。

原想着宁裴能公事公办,不说怎么样,也得把他媳妇给说一顿。
没想到宁裴听完,直接站在苏容的后面一板一眼的开口。
“我没觉得我媳妇做错了什么。”
宁裴是让家属院的帮忙照看壮壮。
但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让周夏白照顾壮壮,都是周夏白私底下将壮壮带到食堂开小灶。
他也从来没有承诺过周夏白什么。
凭什么将锅扣到他媳妇头上。
“宁团长!”周夏末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晕倒在当场。
“你的意思是我妹妹的错?”
白天,秦雪柔从王春梅的家里回来后,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等到周夏白下工回家,秦雪柔就在那里阴阳怪气。
周夏白几时受过这种气?
直接从屋子里冲出来,不由分说和秦雪柔吵了起来。
秦雪柔仗着自己是嫂子,说了不少的难听话,气不过的周夏白,最后甚至对自己的亲嫂子动手!
这下好了。
整个军属大院的人都知道,周营长的宝贝妹妹上赶着倒贴有夫之妇,最后被原配给狠狠地羞辱一番。
周夏末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便直接追到这里堵人。
原本以为宁裴能给个解释,没想到宁裴居然话里话外都护着他那个挑拨是非的媳妇。
想到这,周夏末的语气不太好。
“宁团长,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撕破脸?”
二人上下级多年,曾经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周夏末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也有宁裴提携的功劳。
所以,周夏末对宁裴是无条件地尊重和信任的。
如今当着宁裴的面说出这番话,可谓是气得不轻。
宁裴不语,只是一味的沉默。
过了很久,周夏末才失望地看看宁裴一眼,对着宁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见状,宁裴只是叹口气。
回到家,就见苏容坐在小小的马扎上。
略显笨重的身体蜷缩在小小的地方,费力地为壮壮洗脚。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苏容的身上,女人四肢纤细,唯有肚子高高隆起。
铁脸盆里溅起的水花混合着两人的笑声,将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小屋衬托的很有人味儿。
苏容听到动静转过身看着宁裴,男人一身军装站在那里。
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外头的男人会说什么,费力地扶着炕沿起身,给壮壮洗完脚,回头踢了下洗脸盆,皱眉道:“你还愣着干嘛。”
“帮忙倒洗脚水,睡觉!”
既然宁裴没有为难她的打算。
苏容当然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谁能想到外边看着不苟言笑,严肃可怕的宁裴,进了这扇门,就完全是不同的模样。
只是从那天后,苏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亲力亲为的照顾壮壮。
宁裴心疼苏容的付出,有好几次提出让家属院的其他大婶帮忙照看。
壮壮作为烈士遗孤,不会有人嫌弃。
但苏容想都不想直接拒绝,直接留给宁裴一个背影,费力地用搓衣板洗衣服道:“这个家里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壮壮受委屈。”
转眼间重生到这里有半个月的时间。
盛夏的果实挂在树梢上面。
苏容也渐渐地适应了军区大院的生活。
上个礼拜,宁裴专门为她买了一台收音机。
虽然说没什么作用,不过也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苏容和军区大院的家属们慢慢地搞好关系,前几天,王春梅给她送过来一些自己家腌的酸菜,那味道别提多正宗。
苏容原本想着在自家门口开垦一片空地,种一些简单的蔬菜什么的。
但都被宁裴拒绝。
这天下午,苏容洗完壮壮的衣服刚准备上炕休息一会儿,屋门被人打开。
苏容眯着眼看到站在逆光的宁裴,男人顾不得脱下军帽,拉着苏容的手往外走,语气难掩兴奋。
“容容,我领你去看看咱们的新家。”
“新家?”
苏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宁裴说的是什么意思,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拉到老远。
新盖的家属院,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算太远。
步行大概二十几分钟就到。
红砖青瓦建成的小院,每个房子都有自己专属的编号。
独立入户,最重要的是还分前后院。
靠近最里面的一家家属院里头已经有人入住,穿着大红毛衣的小青年,扎着两个漂亮的麻花辫。
看到苏容,有些欢喜的跑过来。
随手将洗脸盆扔到地上,笑嘻嘻地开口道:“你就是宁团长的家属?”
“嫂子,你可真是太漂亮了。”
“哪里像是做娘的人了,你看看这小脸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怪不得宁团长请我们帮忙给你拾掇拾掇。”
“这搁谁谁能不稀罕?”
红梅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苏容听得一头雾水。
回头,看到宁裴脸色微红,额头上出了不少虚汗。
苏容这时才回过味来,笑着拉着红梅的手,一同走进房间内。
地上的红砖被擦得发亮,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愣是被收拾得整齐。
苏容有些感激地拉着红梅的手道谢:“多谢你们帮我收拾。”
“你看你。”红梅吐吐舌,亲昵地拉着苏容的胳膊,不停地挤眉弄眼道,“你是不知道宁团长有多关心你。”
“为了置办女人的那些东西,还专门请教我们。”
“你瞧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我们,赶明儿我去供销社都给你买回来。”
苏容摇摇头,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小家,再看看身后的宁裴,原本想要离婚的念头也被消减不少。
当初的那些误会,宁裴也跟她解释得差不多。
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容渐渐地被宁裴地人格魅力所吸引。
男人嘛,长得帅不算本事,最要紧的是要有担当。
“我真的觉得这里够好了。”说着,苏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开口,“比起我以前住的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苏容说的倒也不是假话,有关于原主的记忆她也是记得的。
相比于穷山僻壤之地,这里的生活可不就是天堂了?

宁裴似乎没有想到苏容会说这种话,轻咳一声开口,“对了,今晚我去肉铺称一些牛羊肉回来包饺子吃。”
以前他是个光棍汉,只要能对付几口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现在不行,壮壮还小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苏容又大着肚子,应该改善改善伙食。
苏容顿时双眼放光,就差把“缺肉”刻到脑门上了。
“那你还在这干嘛。”
苏容暗戳戳指着院子外,“还不去买菜呢。”
“好!”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堂堂的宁团长被小媳妇管得死死的。
红梅是真不信。
等人走后,苏容想起自己还没有重生的时候,经常在网上刷到野菜火锅视频。
其实说白了那种视频是最简单不过的。
东北这旮沓什么东西都缺,就是不缺各种野菜野物。
别看红梅从小在家属院里长大,但骨子里是野小孩。
一听苏容想到后山上面摘野菜,那可比苏容还要兴奋,立马提了个篮子,“小嫂子,走吧。”
“我知道哪里的野菜比较多!”
“嗯!”苏容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并且央求旁边的邻居周大婶帮忙听着屋内的动静。
左不过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两人说什么也能回来。
周大婶一听宁团长的小媳妇这么会说话办事,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你放心做你的事就是。”
“反正以前宁团长有事的时候,都是我们街坊邻居帮忙照顾壮壮。”
“你就放心吧!”
“谢谢周大婶。”苏容挎着篮子,满脸笑意地看着周大婶,紧接着从家属院后门溜了出来。
从后门的外面出来,便是一条泥泞不堪的土路,地上还有好多车辙印,周围也没个人家住着。
苏容和红梅有说有笑的顺着山路往上赶,倒也没觉得有多辛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红梅带着苏容来到一处偏僻的杨树林里头。
周围鲜有人烟,林子里面传来各种鸟叫声。
苏容伸了伸懒腰,有些惬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环顾四周,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模样。
半人高的灌木丛里,长着不少的蕨菜,地皮菜,灰灰菜,苦苦菜,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野菜。
要说识野菜这种本事,还要看当地人的能耐。
尤其是下过雨的地面潮湿,那些枯旧的泛黄的树叶下面,便有着上好的羊杆菌。
无论是炒菜还是煲汤,别提有多美味。
红梅从树上折了两根树枝塞到苏容的手里,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领路,苏容则是扶着腰跟在后面。
一直到太阳落山,苏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才提醒前面的红梅,“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先回去。”
红梅笑嘻嘻地点头。
原本空空如也的篮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新鲜的野菜,相较于现代人的烹煮方式,八零年代的人更擅长做这些食物。
不过苏容怀着身孕,这嘴刁得很。
等到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家属院外,老远就看到宁裴站在路灯下,怀里还抱着壮壮。
小家伙尿了裤子,趴在宁裴怀里抽噎着。
身边还站着周夏白,手里提着一块新鲜的猪肉。
看到苏容的时候,一脸不满。
“宁团长,你自己看看壮壮能不能交给她照顾。”
“今天要不是我惦记着壮壮,专门过来看看。”
“还不知道壮壮在那尿窝窝里待多久。”
“我就说了,不是亲生的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心疼。”
“你说够了没有?”苏容冷冷看她,“按理说这时节还没有蝈蝈,我怎么听着这么聒噪呢。”
她家老爷们还没发表什么意见,用得着她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周夏白气得脸色发青,“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
“苏容,我看你就是在宁团长面前逢场做戏,其实骨子里根本就不喜欢壮壮,要不然......”
这时,将野菜送回家的红梅看到有人为难苏容,立马为她打抱不平。
“周夏白,你能不能不要信口雌黄?”
“小嫂子临走的时候专门央求周大婶帮忙看着壮壮,谁知道壮壮会在床上尿尿。”
“而且小嫂子为了给宁团长换换口味,亲自到后山摘野菜。”
“这些你怎么一点都看不见,只抓着小嫂子一丢丢的错处不放?”
“切!”闻言,周夏白不满地嗤笑道“宁团长是缺他吃还是缺她穿,要她到后山去摘野菜。”
“我看她就是故意给宁团长难堪。”
苏容挑眉,眼神悠悠地在周夏白地身上转悠了一圈,最后落到宁裴身上,“你怎么说?”
宁裴只是笑着走到苏容前面,“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后山那么远,你又怀着身孕,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此话一出,周夏白的脸都气歪了。
谁能想到宁裴会护着苏容!
自从苏容出现后,宁裴整个人都变了。
宁裴不止一次地为苏容妥协。
亲自带苏容逛街,下馆子,给她买布做衣裳。
将苏容拉到二八大杠上,无所谓地在他们面前晃悠。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事。
如今却是一件件地发生了。
这让周夏白怎么能不生气。
“所以,周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苏容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夏白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再看门口站着不少人,当即笑着开口,“各位,今晚我准备在院子里烫火锅吃。”
“有想吃的一定来。”
说着,转过头朝着宁裴挤眉弄眼。
宁裴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也是无条件的配合。
等到苏容进屋之后,看着粗布炕单上面的尿印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年代也没个洗衣机什么的。
然而,就在苏容神游的时候,宁裴看出苏容心里的想法,只轻拍着苏容的后背安抚道:“炕单我来洗。”
“你做晚饭就行!”
不过自从上次吃过苏容做的饼后,宁裴就开始期待她的手艺了。
听完宁裴的话,苏容也没犹豫,立马就着手准备起来。

从周大婶家里借过来的牛油烧开后,在里面放上一些干辣椒,大蒜之类的东西炒开。
紧接着,将滚烫的热水倒进锅里,趁着烧水的功夫,苏容将提前摘好地野菜放到水盆里洗了几遍。
最后在凉水里面撒上盐,浸泡一段时间。
一顿野菜火锅就算做好了。
这也算是他们搬到新家的第一顿饭。
日头渐渐落下帷幕。
偶有几个小孩在家门口跑过去,欢声笑语充斥而来。
壮壮扶着墙面小心翼翼地走路。
苏容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偶尔转过头打量着外面。
曾经,苏容也幻想过躺平。
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平平淡淡地生活。
可在现代那种卷死人的环境氛围中,光要活着就是一件艰难的事。
如今也算间接梦想成真了。
当晚,苏容招呼了一大群人在外头烫火锅。
那个年代的人心淳朴,这家拿点新鲜的腌菜,那家准备一点萝卜干。
或者是自家院子里去年种的葵花籽,总之有东西的出东西,没有东西的就出力。
每个人吃得都很开心。
接下来的时间内,苏容不是忙着开垦菜地,就是忙着教壮壮识字,原本无聊的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转眼快到八月中秋节。
苏容专门找了周大婶学做月饼,红梅坐在门口剥核桃,壮壮扶着墙面来回地学走路。
偶尔能听见屋内传来的说笑声。
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周夏白的大嗓门:“苏容,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屋内的苏容正按照模具像模像样地做着月饼,听到声音,拍拍手上的面往外面走。
见状,周大婶立马拉住苏容。
听着屋外聒噪的声音,不满地开口道:“你说你管他干啥?”
“谁不知道那丫头心里憋着坏。”
屋内的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壮壮的哭声,苏容吓得不轻,连忙跑到外面。
一到外面,就看见周夏白紧紧地抱着孩子。
“苏容,你怎么看孩子的?”
“前几天把孩子扔到尿窝窝里不管,这几天又是浑身带伤。”
“你要是不想带孩子就明说。”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真是叫人恶心死了。”
周夏白本来就是个大嗓门。
现在添油加醋地说着。
刚才还冷清萧条的门口顿时围满了人,更有不嫌事大的,当着苏容的面解开壮壮衣服上面的纽扣。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小家伙白白胖胖的肉嘟嘟的身上,居然有好几个青色的印子!
一看就知道是人为掐的。
这下大家眼神有些古怪起来。
毕竟苏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亲生骨肉。
要是趁着宁裴白天上班不在家,偷偷欺负壮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
“小嫂子,你要是真不喜欢壮壮,不如把壮壮送给别人家收养。”
“就是,何必要这么对待孩子呢?”
“是啊,这孩子还太小,少不了要人时时刻刻看着。”
“你这样背地里欺负壮壮,也太不像话了,壮壮还这么小,都不会说几句话。”
“你们谁看到我欺负他了?”面对大家的质问,苏容却异常淡定,“这两天我都跟周大婶他们在一起,壮壮都没离开过她们的视线。”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随便问。”
一听这话,周大婶和红梅连忙表示苏容很心疼壮壮。
而且,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周夏白上赶着倒贴?
现在凭什么因为周夏白地三言两语就挑拨了?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传来声音——
“宁团长回来了!”
周大婶一听这话,想都没想的绕过人群直接走到宁裴跟前,有些着急的解释,“宁团长,你可不能因为别人的闲话伤了小嫂子的心。”
“小嫂子为了能让你过个和和美美的中秋节,前两天专门到我们这边学习东北的月饼。”
“人家恨不能把心掏给你,你可不能信这些人的话!”
“周大婶!”
听到周大婶这么说,周夏白皱眉直冲到宁裴跟前,不由分说把壮壮塞到他怀里,故作为难的重重叹了口气,“宁团长,你自己看看。”
“苏容就是这么对待孩子的?”
“想当初孩子在我手里的时候,整天都收拾得干净利索,我还变着花样带他吃好吃的。”
“跟了苏容可倒好,吃野菜,身上还有这么多伤!”
说着,她直接掀起壮壮的衣服。
苏容始终神色淡然,“壮壮身上的伤,明显是被人为用指甲抠出来的。”
“大家可以看看我手上的指甲。”
“这种伤口,是我能弄出来的?”
说着,便当着所有人面摊开手露出纤细白嫩的手指。
指甲剪得很整齐,的确不能制造出那样深的青印。
这时,眼尖的红梅突然看到周夏白开始神色慌张地往后面躲。
心思一转,红梅直接冲到周夏白跟前,一把扯出她的手,“好啊,原来你在这贼喊捉贼!”
“大家看看,周夏白的指甲那么长,刚才壮壮就是被她抱过后才哭个不停,这壮壮身上的伤,就是她搞出来的!”
眼见自己伪装被拆穿,周夏白当即慌了神,指着刘红梅开始大骂。
“刘红梅,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大婶捂着耳朵,“你这未出阁的姑娘嘴怎么这么脏?这以后谁还敢要她?”
话音落下,周夏白气冲冲地跑到周大婶的面前就要动手。
下一秒,手腕被人捏住。
周夏白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宁裴,“宁团长,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宁裴冷漠地看她。
“如果你现在不跟容容和壮壮道歉的话,我不介意将这件事闹大。”
“要知道,到时候就不是道歉那么简单。”
终于,周夏白死咬着唇低下头,认命地嗫嚅着开口。
“对不起。”
听着她毫无诚意的道歉,苏容挑了挑眉,也懒得再跟她计较,只心平气和的抚着肚子开口。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宁团长现在是我的男人,壮壮是我的孩子,以后你再敢对壮壮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周夏白死咬着唇瓣,“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苏容!”
她的话惹得苏容冷嗤出声。
“欺人太甚了?”
“我哪里欺负你了,你说说。”
“是我刚来你就给我下马威,以正宫自居欺负你了,还是你如今污蔑我虐待壮壮,我男人让你道歉欺负你了?我就不信,你能坦荡地说一句,你没有惦记我男人?”
苏容的话不轻不重,可这话落在别人耳中就不一样了。
再说这周夏白也着实有点不着调了。
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宁团长身边凑,人家也不是没有媳妇。
“人家周团长之前就看不上她,也不知道在痴心妄想什么,长得也没人家媳妇好看,还败家!”
“也不知道周营长怎么想的,也不知道管管。”
“哎哟,你别提了,之前管过,那家里房顶差点都被掀开。”
“......”
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些话传入周夏白耳中,她脸色倏地变得难看。
“苏容,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我也不过是心疼壮壮,想多照顾壮壮一点,谁知道你会不会私下虐待壮壮,壮壮岁数小,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何必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周夏白说的话在场人谁都不信。
真的心疼孩子,会把孩子掐成那样?
苏容环着手臂,宁斐赶紧小跑过来,扶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也能让她没那么累。
远远看去,就像是小媳妇一样,反差感满满。
苏容没给他太多好脸色,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了句,“等会儿跟你算账!”
娇嗔的声音就像是小猫叫一样。
让人听着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别的冲动。
宁斐拳头抵着唇瓣轻咳一声,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还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家壮壮只是年纪小,不是傻。”
“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也有数,怎么不让壮壮指一下,到底是谁动的手?”
苏容目光审视地看着周夏白。
周夏白还想说什么,抬头就迎上了宁斐冷沉地目光。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周夏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也不敢再多说,要是闹大了,让人知道她真的掐了壮壮,别说宁斐不会放过她,就是哥哥怕是也......
她挤出几滴眼泪,小跑着离开。
这场闹剧这才算结束。
等周夏白走后,苏容带着壮壮回了房间,脱下孩子的衣裳,这才看见上面青紫遍布的痕迹。
“这家伙!怎么下得去手的!”
苏容气地锤了下床板,吓得宁斐赶紧走上前,握住她秀气的拳头,替她顺着气。
“不气,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我就去找周营长说这件事,一定会给壮壮个交代。”
“乖,你月份大了,卫生所的人说你不能动怒。”
“万事有我在,你不必忧心。”
宁斐语气放缓,生怕她有一点不痛快。
苏容冷哼一声,“我还没说你呢,这周夏白怎么回事?几次三番的私下接走壮壮,之前我不在这我管不了,可现在我来了,她这般行径,可是在打我的脸,今日好在我能解释得清,如果解释不清呢?”
她神色严肃,抬头看着宁斐。
这件事决定权不在她。
她就是和周夏白闹千次万次,周夏白也依旧会得寸进尺。
重要的是面前的男人。
宁斐也明白她的意思,“这件事我会严肃地和周营长说清楚,容容,今天的事我也会让周夏白给你个交代。”
他说完,看向苏容,仔细看还能瞧得出他似乎在求奖励。
苏容娇哼一声,转过头抬手招呼壮壮过来。
“壮壮疼不疼?”她语气放柔了许多,壮壮现在的年纪还表达得不清楚,但也懂些事了。
这段时间,壮壮被她养得极好。
原本瘦弱的身子,也开始长肉了。
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们,就算是不说,他们也看得出来,是真疼了。
想来也是。
都成了那样,咋可能不疼!
周夏白也真下得去手。
苏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一眼宁斐。
都是这家伙惹出来的烂桃花!
“你去卫生所,赶紧给壮壮买些活血化瘀的药膏,路上有卖冰棍的买几根回来。”
她推搡着宁斐离开,宁斐也不敢耽搁,赶紧去买药膏。
等宁斐离开后。
苏容才看着面前的壮壮,她招呼小家伙坐到床上来。
“你告诉姨姨,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刚刚抱着你的阿姨?还是别人?”
苏容语气温柔,带着几分轻哄。
壮壮睫毛上还都沾着水珠,看着就知道疼的已经哭过了。
壮壮虽然表达的不是很完全,但却明白她的意思,他点点头,怯生生地看着苏容。
瞧着小家伙这样,苏容更觉得难受。
她长叹口气,将孩子抱入怀中。
“告诉姨姨,为什么不跟宁叔叔和我说。”苏容刚刚一点哭声都没听到,很显然这不对劲。
她说完,壮壮看着她,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要不要说。
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开口,“姨姨不要壮壮。”
他奶声奶气地说着,话说得还不算利索。
但苏容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周夏白告诉壮壮,如果叫出声,她和宁斐就不要他了。
她心里气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家,给周夏白几个巴掌。
心思不正也就罢了,现在还坏得很!
壮壮捏着小手,身上还有些尘土,“姨姨,壮壮乖。”
“嗯,我们壮壮最乖了,姨姨知道壮壮最懂事,不过下次再被欺负,还是要告诉姨姨好不好?”
“姨姨会给壮壮撑腰。”
“还有,壮壮现在就是我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叔叔和姨姨不会不要壮壮。”
刚刚宁斐在的时候她没有说。
小家伙心思敏感,加上周夏白的挑拨。
宁斐在的话,难免会被壮壮认为她是在宁斐面前做样子。
壮壮重重点头,小脑袋靠在她身上,小心试探着蹭了蹭,感受到温暖后,他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在他的小世界里。
他也怕会被姨姨厌弃。
还好姨姨不是这样的人。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