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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替兄长照顾寡嫂,我走你别哭啊许少衡钟盛 全集

波光潋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凝香,是你克死了我儿子,你这个丧门星。”对我破口大骂的正是我的好婆婆。我老公死了,死于空难。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就遭遇了婆家劈头盖脸的咒骂和嫌弃。......三天前,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口,有人对着我说。“女娃,你当心最近要遭小人。”我侧头看去,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他的出现,在这个绚丽繁华的街头,显得格格不入。“你在跟我说话?”我指了指自己。老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最亲近的人有血光之灾,不过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当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我和这老头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没想到,真的应验了。“哎哟,我怎么这么命苦哦,我可怜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自从他结婚后就灾难不断,就是她。”婆婆指着我,语气...

主角:许少衡钟盛   更新:2025-05-29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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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少衡钟盛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替兄长照顾寡嫂,我走你别哭啊许少衡钟盛 全集》,由网络作家“波光潋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凝香,是你克死了我儿子,你这个丧门星。”对我破口大骂的正是我的好婆婆。我老公死了,死于空难。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就遭遇了婆家劈头盖脸的咒骂和嫌弃。......三天前,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口,有人对着我说。“女娃,你当心最近要遭小人。”我侧头看去,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他的出现,在这个绚丽繁华的街头,显得格格不入。“你在跟我说话?”我指了指自己。老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最亲近的人有血光之灾,不过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当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我和这老头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没想到,真的应验了。“哎哟,我怎么这么命苦哦,我可怜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自从他结婚后就灾难不断,就是她。”婆婆指着我,语气...

《假死替兄长照顾寡嫂,我走你别哭啊许少衡钟盛 全集》精彩片段


“陆凝香,是你克死了我儿子,你这个丧门星。”
对我破口大骂的正是我的好婆婆。
我老公死了,死于空难。
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就遭遇了婆家劈头盖脸的咒骂和嫌弃。
......
三天前,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口,有人对着我说。“女娃,你当心最近要遭小人。”
我侧头看去,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
他的出现,在这个绚丽繁华的街头,显得格格不入。
“你在跟我说话?”我指了指自己。
老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最亲近的人有血光之灾,不过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当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我和这老头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
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哎哟,我怎么这么命苦哦,我可怜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自从他结婚后就灾难不断,就是她。”
婆婆指着我,语气尖酸。
“是陆凝香,一定是她破坏了我们家的风水,不然我儿子怎么忽然就没了。”
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灵堂。
我麻木的低着头,默默咀嚼着心里痛楚。
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在劝婆婆想开点,有人对我投来复杂的目光,当他们眼神扫过大哥和妯娌这对璧人时,再看向我,眼里都有了怅然和遗憾,有的还带着怨毒。
他们都忘了,今天是我和许少谦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香香,你还好吧?”说话的是许少谦的哥哥许少衡。
“嗯,还好。”
他们俩一同去欧洲谈生意,回来的只有他的双胞胎哥哥许少衡。
他回来了,我的丈夫却躺在了棺材里,看到这张和许少谦一模一样的脸,一时间我不禁泪如雨下。
“弟妹,你别伤心了,少谦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振作一点。”
我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的酸涩。“大哥,我总感觉少谦他还活着。”
“怎会,香香,你一定是伤心过度导致胡思乱想了。”
死亡证明都开了,DNA鉴定,登机证明,包括黑匣子里的资料,所有的证据证明,许少谦死了。
那个人已经没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连日来的打击,让我夜里辗转反侧。
当我再次从梦中惊醒,发现周围漆黑一片。
是的,我又梦见许少谦了。
只是为何梦里的他是如此陌生。
我再无睡意,想去灵堂看看,想去陪他说说话。
刚关上房门,就被隔壁房间的动静惊到。
那是从大哥许少衡的房间传来的,里面男女混合交战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
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耳鬓厮磨的呢喃,女人娇chuan几乎渗透整个空间,接着便是男人的调琴声不绝于耳。
我虽没有听墙角的癖好,实在是那声音太大,大到即使站在走廊上,激烈的浪潮直钻耳朵。
听得人脸红心跳。
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想迅速撤离这个地方。
可此刻里面的战况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不等我走远,房间里的声音偃旗息鼓。
“亲爱的,你真勇猛。”说这话的是大嫂沈玉珠,她永远那么大胆热烈,声音柔得能掐出水。
“玉珠,我真想死你身上。”男人的赤果果不相上下。
女人声音从激荡逐渐平和,但仍不失柔媚。
“你说陆凝香要是知道你在我房间,她还不得气晕过去?”
我猛地收住了脚步。
什么叫我知道了会气晕过去?
男人轻嗤一声。“不会,她不会知道。”
“你会心疼吗?”
“我心疼什么?心疼她,还会顶着我哥的身份回到你身边?”
顶替他哥?
我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脑子一瞬间空白,忽觉眼前天旋地转,血液直冲脑门。
回来的人是我的老公许少谦?
他没死。
许少衡和许少谦兄弟俩是同卵双胞胎,他们从小到大长得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使亲生父母都时常将他们认错。
所以死的是老大许少衡,回来的是我那卿卿老公。
这样颠倒黑白交换身份的事,他们怎么敢?
还有,他们这样做,将我又置于何地?
女人妖娆的声音传来。“你每天跟我颠鸾倒凤,如果她将来不肯原谅你呢?”
“香香太爱我,她永远会等着我。”
呵呵,这就是我自以为是最爱我的男人,让我这些天以来以泪洗面彻夜难眠的人,刚接到他去世的消息时,我甚至一度哭晕过去,想追随他而去。
我捂着唇,飞奔下了楼梯,像逃离洪水猛兽一般。


一口气跑到了楼梯转角,我才停下脚步。
大口喘着气,身子靠着墙壁滑到了地上。
原来我老公没死,可他好好的自己不做,非得冒充大哥许少衡,仅仅是为了和大嫂沈玉珠在一起?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背着我,在我眼皮子底下苟且,我竟一无所知。
我想着各种可能,过去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滑过。
相恋时的热烈,他一脸真诚的求婚仪式,还有一同经历的过往......
点点滴滴,难道都是假的?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此刻,我很想冲进房间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那对狗男女把我当什么?
可真这么做了,他们就会认?
难怪,我觉得回来的许少衡,总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毕竟是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人呐,那是我最亲密的爱人,作为枕边人,我怎么可能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只不过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让所有人认为他就是许少衡,即使他不是,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是。
这下,所有的不对劲都找到了答案。
就在我默默啜泣时,面前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噢,是表嫂啊,这是怎么了?”
来人是许少谦的表弟,钟盛。
他伸出手,想要拉起地上的我。
我轻轻抹了把眼角,缓缓起身。
他尴尬的收回手。戏谑的问道:“表嫂哭了?”
我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径直往楼下走去。
“少谦哥去世,表嫂伤心难过再在所难免,不过,我怎么觉得少衡哥反倒是神采奕奕呢。”
我没有回头,但却止住了脚步。
钟盛几步跟上来,站到了我的面前。“表嫂有没有觉得奇怪?”
“钟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耸了耸肩。
“其实也没什么,嫂子是聪明人,DNA这种东西在双胞胎面前,好像也用处不大吧。”
我忽的瞳孔睁大,他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作为一个局外人,钟盛都如此敏锐的观察到了,那么许家的其他人呢?
的确,根据有关信息,双胞胎的DNA在犯罪学方面都分辨不出谁是谁,互换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你意思是许少衡他......”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等我说完,钟盛便摆手打断了我。
“我这人心善,看你一个大美女,大晚上不睡觉躲楼道里哭,有的人却彻夜销魂。”
说着,他看了眼楼上,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吊儿郎当的走了。
这个家,有人看的比我清楚。
浑浑噩噩来到灵堂。
供桌上燃烧的白烛在夜风下闪烁跳动,看着面前“许少谦”的遗照,我真想砸到地上一脚踩上去。
想起他和寡嫂的暗度陈仓,而我这个原配像傻子一样被他们戏弄欺骗。
胸中的那些不甘和屈辱一下涌上来,一脚踢翻了烧纸盆。
翌日,是许少谦的头七。
灵堂里站满了人,许家的亲朋好友,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男女老少全都肃穆以待。
本应肃静的场地,却在“许少衡”夫妇俩入场的时候,一时有些小骚动。
和我一脸的憔悴落寞不同。
他们夫妻两个,女的娇中带柔,男的脉脉含情,两两对视时,眼神都拉出丝了。
以前看到这俩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没什么波澜,现在看他们如此,我觉得像吃了苍蝇。
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他们做出如此丧良心的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亲生哥哥的灵位前。
婆婆眼睛怨怼的扫过我,刚要开口辱骂。
忽的看见了大儿子“许少衡”,立刻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少衡,玉珠,你们可算来了,不像某些人简直就是丧门星。”
“妈,不说不开心的事了,您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沈玉珠扫了我一眼立马亲切的挽上了婆婆。
......
这一家三口和谐的样子,还是在许少谦的灵堂前呢。
“凝香,你还好吧?”
跟我说话的是许少谦的姑妈许倾,钟盛的母亲。
“姑妈,我没事。”
许姑妈看到我一直盯着许少衡夫妇,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安慰道:“凝香,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往前看。”
我木木的点了点头,视线仍在那对狗男女身上,很想在他们脸上盯出个洞,牙齿因为用力下颚线都绷紧了。
“哎,少谦不在了,我看少衡和他老婆反而恩爱了,一点都看不出弟弟去世的悲伤。”
外人看来在灵堂上这样腻歪,不是存心给未亡人难堪吗。
“你也别伤心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好男人,高大帅气又多金的,保准不比少谦差。”
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好啊,只要人好,我立马答应嫁。”
忽然,一道人影窜到了我面前。“香香,你要嫁人?”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讽刺可笑。
“大哥,少谦都不在了,我寻找自己的幸福不是天经地义吗?”
“许少衡”怒目看着许倾。
“姑妈,我们家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少谦临终前将香香托付给我照顾,即使不嫁人也会过得很好,以后她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许姑妈目瞪口呆,虽然在人家老公的葬礼上,给老婆介绍对象的确不合规矩,但谁叫她是个操心的命呢。
“少衡,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什么叫不许我插手。”
“你和你老婆卿卿我我却要凝香独守空房,你是温香软玉在怀,压根不知女人守寡的苦,你们男人都只顾自己快活。”
“你......”
“好了,做人不能太双标,少谦人都没了,凝香寻找幸福天经地义,你一个大伯哥管的了弟媳嫁人的事吗?”
“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妈简直把凝香当仇人。”
外人都看不过眼,他这个前夫哥,还想试图PUA我,他真是好大脸。
姑妈失望的摇了摇头,拉起我就往外走。
男人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香香,我们谈谈。”
他的用力让我觉得臂膀都麻了。
“大哥,嫂子还看着呢,你这样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她吃醋吗?”
果然,“许少衡”看了眼不远处的沈玉珠,终是松开了手。
倒是沈玉珠,袅袅婷婷的往这边来了。
“凝香,妈让你过去给少谦磕头呢。”
磕他的大头鬼,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装死人,这俩人也不嫌膈应。
“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我实在是一刻都不想跟她们多待,转身想走。
“别走啊,凝香,少谦人都不在了,你作为他的妻子理应主持他的身后事,你躲什么?”
沈玉珠这个人,平时就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人设立的相当好,当年和我是密不可分的好闺蜜。
她家境不好,处处巴结讨好我。
我思想单纯,从未嫌弃过她的出身,把她当真心姐妹,哪哪都带着她交际应酬。
有人提醒我要注意沈玉珠这个人,我却没当回事。
后来,许家的小儿子许少谦开始追求我。
沈玉珠说:“凝香,我真羡慕你家世好人长得漂亮,找的也是门当户对,不像我什么都没有。”
我本着带闺蜜一起过上好日子的心,介绍她认识了许少谦的双胞胎哥哥许少衡,四个人时常一起聚会,直到我俩一起嫁给许家兄弟。
谁知道一嫁进来她就原形毕露,开始处处算计打压我,哄得公婆把她当宝贝,现在连老公都被她抢走了。
如今想来,她的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哄着我带她进入我的圈子,结交豪门少爷。
跟她比,我稚嫩的像个傻子。
“我累了,沈玉珠,你少道德绑架。”
沈玉珠看着刚做的美甲,笑的得意又散漫。
“哎,怪就怪昨夜少衡太闹腾,他就像只没吃过肉的狼,害我一夜没睡好,否则我也可以帮帮你的。”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这一切。
虽知这俩人无耻至极,事到临头还是这么难受,心就像被钢钉一寸寸扎进去一样疼。
“滚......”我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沈玉珠也不生气,抬头和我对视。
“陆凝香,我都不明白,你在傲气什么?你老公都没了,我的他每天跟我翻云覆雨,看着那样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你羡慕吗?嫉妒吗?”
她眼神里的蔑视,都不带掩藏的。
啪,我终于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早就想这么干了。
沈玉珠半边脸颊立时五个指印。
“呵呵,恼羞成怒了?可惜呀,我老公宁愿睡我也不愿看你一眼,看得见吃不着难受吗?”
她就是故意的,看我难受她更加心花怒放。
“陆凝香,你是斗不过我的。”
说完这句,沈玉珠顺势往后倒去,后背正好撞到了楼梯的栏杆处。
果然,不远处“许少衡”正往这边看。
“啊,老公救我。”沈玉珠娇媚的声音一出,立刻,男人几步飞奔而来。
“玉珠,你怎么样?”
“老公,我背上好疼,会不会骨折啊?”
“不会,老公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你。”
女人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落进男人怀里,“许少衡”心疼的同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好一幅伉俪情深的画面,仿佛心口有一把钝刀,在一点点凌迟我的血肉。
曾经,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香香,我会永远爱你,你受到伤害时,我一定第一时间保护你。”
我们也曾那样相爱过。
此刻,他看向我的眼神时,眼中的愠怒,一下将我拉回了现实。
“香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自己摔倒的。”
“我有眼睛,玉珠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呢。陆凝香,原来我只当你是伤心,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他不清楚吗?
他这样咄咄逼人,让我还是忍不住有些眼角泛酸。
“我怎样,轮不到大哥来评判,还是说,少谦他尸骨未寒你们俩就一起来针对我。”
他们又是什么好人?
可能是想到自己承诺过要照顾她的话,“许少衡”一时有些语塞。
“算了吧老公,不怪凝香,就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看着怀里女人娇俏委屈的模样,原本想着要不算了的“许少衡”立刻冷下了脸。
“无论怎样,玉珠受伤是事实,你当全家人的面,你给她真诚道个歉就行。”
道歉?道他mua的歉。
无耻的人,总有无数的理由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合理。
“让我老公给你们道歉吧,就在他的灵堂前。”只要他们受得起,不害怕他们干柴烈火时死去的人找上门来。
“我看你真是冥顽不灵,香香,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不然呢?”我冷冷和他对视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我知道,许少谦最怕我这个眼神,从前他和朋友出去喝酒,撒谎时对上我质问的眼神,他立马就无所遁形。
过去的记忆袭来,她相信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莫过于枕边人。
“老公......”沈玉珠的嗔怪声,提醒了正在沉思的男人。
对了,他现在是“许少衡”,而非陆凝香的老公许少谦,不能被她的情绪影响到。
“香香,你别挑衅我,不道歉,我会让妈好好管教你。”
这是要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了。
偷情的“前夫”哥,为了和自己的嫂子苟且,不惜抛弃身份冒充自己的兄长,一起来欺负我这个原配。
我从未想过如此奇葩的狗血大戏,现在,我竟然也成了剧中人。
我冷笑一声,不再搭理这对颠公颠婆。
夕阳西下,许宅后院。
拿起打火机,我准备点燃手中的信纸。
上面清晰又潦草的字迹,显得纸短情长。
“香香宝贝,原本约好要和你生一个小香香的,现在看来,好像计划有变了,对不起,亲爱的,我食言了。”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也要记得要好好吃饭、别熬夜,一定要好好生活,如果可以,请你忘了我吧,你会遇到一个更爱你的男人。”
......
看到这些,我竟无声的笑了,笑着笑着眼尾泛红。
当时看到这封信,我曾一度痛到撞墙,这是他的临终遗言啊,当时他是多么惶恐无助。
他在下面多冷清痛苦,要不我去陪他吧。
现在想,我可真傻。
刚点燃信纸,一双大脚出现在眼前,接着便迅速的将火苗踩灭。
“香香,你在干嘛?许少衡”怒目而视,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哥看不见吗?我把少谦的遗物烧过去。”
“这,这可是他写给你的遗书,你怎么......”舍得?
那些字字泣血,安慰人心的话,他以为可以疗藉她很长一段日子,这才过去多久啊。
“我当然舍得,他都可以丢下我不管,我何必留下这些死物。”
靠一篇小作文就想让我给他守寡,他可真看得起自己。
“死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香香,少谦临终前有多牵挂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让他走的不安心?”
“我看他安心得很。”
不想再跟他掰扯,我一把夺过他手里那半截信纸,再次点燃,直到灰烬。
“许少衡”要疯了,他抢夺失败,要知道那可是他绞尽脑汁,在最后的时刻挥洒写下的。
情话这东西,说多了自然信手拈来,可是在那种紧要的生死关头,他能写下那些已经是真情流露了。
虽然真假参半。
“香香,你太过分了。”
我嗤笑。“大哥这么激动干嘛,莫非,这信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许少衡”立马否认,这次却避开我的目光。
“那大哥就不要管了,姑妈说的对,你每晚搂着大嫂睡得香甜,回来这段时间我看你气色好多了,你有给少谦烧过纸,有伤心过吗?”
他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双胞胎不是都有心灵感应吗?
自己干的缺德事,看着别人给自己烧纸,他当面受着,也不怕死去的许少衡找他算账。
“你是在嫉妒我和你嫂子?”
对于他的脑回路,我自愧不如。
“香香,你也别怪我,玉珠她身体弱,到现在背上还疼呢,你就不能让让她?”
让她?他还真是有脸说。


“我让她的还少吗?上学时我但凡买的衣服包包,都是和她一人一份,去哪里都带着她,哪次没因为她的家境不好照顾她的自尊心,没有我,她能嫁进许家?”
可是她又是怎么做的,靠着自己一身的狐媚功夫,先后勾着许家两位少爷,最后,更是直直将刀子捅进我的心脏。
“许少衡”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当然清楚我说的没有半分虚假。
曾经我们四个人是怎样相处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缺德会遭报应的,你说是吧,大哥?”我故意凑近几分,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那种让人站立不安,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他必须受着。
辜负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根针。
我亲眼看着“许少衡”吞咽着口水,似乎在竭力压下心底的惶惶。
“不会,你不要耸人听闻,香香,我是为了你好,少谦已经不在了,以后这个家只有我护着你,你要听话。”
我仿若未闻,一步步逼近他。
“许少衡”心虚的开口。“香香,你看清楚我是你大哥“许少衡。”
忽然,我来到了他身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惊得“许少衡”瞪大了双眼。“陆凝香,你到底在干什么?”
“哦,打蚊子。”
说完,趁他不备,我直接上手开始扒他的衣服,准确的说是扯他的后脖领。
衬衣的扣子崩开。
“香香......”
“大哥,蚊子血染红了衬衫,脱下来洗了吧。”
在靠近他左肩的位置,我记得原本有一小块红色胎记的,现在被一道伤疤给覆盖。
忽觉得心口一滞。为了沈玉珠,他对自己可真狠呐。
为了确认心底的想法,我想找到他背上的印记。
哪怕是一点点。
至今我依然不敢相信他就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不敢相信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
或许,在他准备顶替大哥许少衡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一切可以证明他是许少谦的证据,一丝一毫都不能留。
包括当着他原配妻子我的面,他不能流露出任何和过去有关的一切记忆。
所以,我注定就是被抛下的那个,毋庸置疑。
“我看你真是疯了。许少衡”重新穿好衬衫,怒目而视。
“香香,你不觉得这样过分了吗?”
他或许是想说他是许少衡,不是许少谦。
看他的眼睛,我都猜到他想说什么,这点真的不好。
就像看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忽然认贼作父,心里的痛苦和恨意,都想一刀刀了他。
“大哥背上怎么有道伤疤,看着像是最近才有的。”
“许少衡”瞪大了眼睛,眉头皱起折痕。
“香香,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身上的痕迹,你一个做弟媳的了解这些,是不是有些过了?”
的确是关心过度,那伤疤一看就是才弄上去的,新到还没来得及愈合,伤口还在结痂。
是什么让他这么迫不及待?
“大哥就当我伤心过度,看到和少谦相似的人和物就想确认。”
我刚想伸手触碰下那道疤,他见此情形,忽然闪身躲开老远。
他迫切的想要逃离。
我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突然凑近他问。
“大哥,你知道蒙着狐狸说獾下一句是什么吗?”
“许少衡”先是一惊,“是什么?”
或许因为我离得太近,他怔愣了两秒,竟然下意识的主动伸出了双臂,像是要拥抱我的样子。
可他手刚伸到一半。“老公,你们在干嘛呢?”
沈玉珠来了。
“清醒”过来的许少谦看看我,又看了看她,咬着牙,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无措,但也仅仅只有一瞬。
“没什么,我和香香讨论少谦的事呢。”
沈玉珠上来就搂住了他的胳膊。“少谦的事,什么事可以问我啊,我都知道。”
看着这个无所不在秀自己的女人,我咬了咬牙。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问大哥,少谦临死前可否有跟我说抱歉。”
这下,面前的俩人对视后,顿时眯起了眼睛。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许少衡”的肩。
“有说吗,大哥?”
他百思不得其解,眼中带着质问。“为什么要说抱歉。”
“当然是他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能是想让我安心,毕竟梦里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胡说,这不可能。”回答我的不是许少衡。
竟然是沈玉珠。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不妥,随后装作不经意撩了撩耳边的头发。
“凝香,你是不是思虑过度了,少谦他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们夫妻恩爱,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是吗?
一起看在眼里,一起把爱藏心里,一起睡在床上,谁能比得过她们,如此沆瀣一气。


“沈玉珠,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沈玉珠眼睛瞪着我,一副委屈的模样。
“凝香,我又没说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是担心你。”
许少谦朝我翻了个白眼。“香香,你够了,玉珠她有什么错?”
说着将人搂在怀里,又是一顿轻哄安抚,如果不是我在这儿,估计俩人直接啃上了。
我心里对这俩人已经厌恶透顶,现在看着他们秀恩爱毫无下限,我的眼睛脏了。
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我转身就走。
“香香,你昨天把玉珠推到你连句道歉都没有,你现在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我还真是给他们脸了。
“老公,凝香怎么这样?她怎么能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
“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不像我的玉珠这么识大体。”
“是吗?老公我好爱你,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
我使劲忍住心里的恶心。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俩人这么龌龊,沈玉珠不是啥好货我早领教过了,可是许少谦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在我面前。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这么渣这么烂的一个人。
所谓的一生一世,对我情深似海,只不过是当初上头时情话罢了,过时作废。
刚刚,是我故意靠近他,他也本能的想要伸出手来拥抱我,这是我们多年的情感互动形成的肌肉记忆,一时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我就不信我一靠近,我身上熟悉的气息和味道他能拒绝得了。
果然,他差点露馅。
我问蒙着狐狸说獾下一句是什么,当然是睁眼说瞎话。
许少谦是聪明人,他不会不懂。
作为许家的二少爷,多年来他在许氏集团里掌管着诸多业务,能不懂我的弦外之音?
他若心里没鬼,也不会有一瞬的无措了。
刚踏进大厅,就听到婆婆斥责的质问声。“陆凝香,大晚上的你跑哪儿去了?”
“在院子里随便走走。”
啪,一个陶瓷茶杯砸在了我面前。
“我警告你,少谦刚走,你可别耐不住寂寞做些不守妇道的事。”
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混着茶叶溅到了我的鞋子和裙摆上。
浅黄色的茶渍染上我白色的裙子,显得格外突兀。
我抬头,和我那好婆婆四目相对。
白日里她对我的各种羞辱谩骂,我只当是母亲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要找发泄口。
现在,我得知了真相,看到许家人,我只觉她们恶心又恶毒。
她心里不痛快却要拿我撒气,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看什么看,再看我扇你,陆凝香,你克死了我儿子还敢瞪我,简直目无尊长,我......”
她还没说完,抬起脚就想往我身上踢过来,我一个侧身躲过。
“妈,少谦尸骨未寒,你何必这样。”
“你还有脸提少谦,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你就是个扫把星,我儿子没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她儿子没了,我爱的人也死了,死在了飞机失事的那一刻。
我倒宁愿他真的不在了,起码我的伤心对得起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
现在,这又算什么?
“妈,你还有儿子活得好好的。”
“贱人,你还敢顶撞我,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说着,她举起了胳膊。
“妈,你干什么呢?”许少谦和沈玉珠进来了。
沈玉珠娇俏靠在男人肩上。
“妈,一点小事哪值得您发这么大火,凝香她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说着解围的话,眼神却在看好戏,一副你们不斗起来就不好玩的模样。
婆婆看到沈玉珠,脸上立刻由阴转晴。
“还是我们玉珠会说话,我心口这口气一直堵着,看到她就心烦。”
沈玉珠跟婆婆挤眉弄眼,看向我时犹如看一只怪物。
不知道她在婆婆耳边说了什么,搞得婆婆更是咬牙切齿,眼神恨不得刀了我。
“香香,赶紧给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许少谦打配合似的,和她们一唱一和。
又是道歉,他们把道歉都当口头禅了,凌驾于他人之上是一件很爽的事吗?
曾经我们的那些山盟海誓,抵不过沈玉珠的一句挑衅。
见我不为所动,他轻声道:“妈年纪大了,她毕竟失去了儿子,你就不能让她开心点?”
我还死了老公呢,可是谁想让我好过了。
“你妈说我克死了少谦,我克死他了吗?”
面前的人顿时哑然。
他当然装聋作哑,他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和新人日日耳鬓厮磨,还不忘到我这旧人面前来嘚瑟一番。
我克死他,不是在咒他吗?
回到房间,心里余怒未消,想了想点开了通讯录。
“喂,姑妈。”
“是凝香啊,哎哟喂,我正想找你呢,我手里有不少的高富帅资料呢,要不推给你看看?”


第一张照片的男人,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姑妈50秒的语音就发过来了。
我有些头疼,点了语音转文字。
“凝香,看了吗?很帅吧,跟你说,要不是姑妈我已经五十好几了,我都想亲自上。”
“这位吧,年龄45,有一对龙凤胎在国外读书,不过你放心,都是他前妻在照顾,你们可以尽情过二人世界。
也就大你20来岁,大些早点退休享受生活,他就喜欢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我愣了愣神,硬着头皮往下看去。
第二位。
男生一头的红毛,瘦的跟麻杆似的,鼻子上挂着鼻环。
“这个,正房所出的嫡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只是犯了点小错,刚出狱一个月,放心,人品绝对没问题。”
第三位,小平头,穿着一件和自己身材不符的衬衫,袖口都磨损了。
“这位自己开公司,妥妥的创一代,别看他长得不如前面两位,但他人实在,艰苦朴素会疼人。虽然身高只有165,但你个儿高,可以改善下一代基因嘛。”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在她眼里好像谁配我都绰绰有余。
“姑妈,我是跟你有仇吗?”
放下电话,心里那股子火气迟迟未消退。
伸手抓起床头的外套,甩上了房门。
这个点,许家人早已进入梦乡。
在经过许少谦和沈玉珠房间的时候,毫不意外的销魂勾魄的声音再次钻入我的耳朵。
我骂了一声狗男女之后,迅速跑下了楼梯。
车子经过门房的时候,安保过来看到是我。
“晚上好二太太,这么晚您是要出门?”
“看不出来吗?”
“夫人说了,晚上不允许您出去,怕不安全。”
“我回娘家。”
他还想说什么,我一踩油门,车子冲出了别墅大门。
一个个狗仗人势,许少谦在的时候,谁不尊重我这个二太太,现在婆婆当家做主,见了我从原来的尊敬变成了如今的一脸不屑。
连个小小的保安都能给我脸色看了。
马路边,车子刚一停稳,一道亮丽的身影就钻进了副驾。
是我的闺蜜龙筱依。
“去哪儿?”
“九诱。”
城南的江边,新开了一家酒吧。
龙筱依是这方面的翘楚。
“陆凝香,你这不对呀,以你和许少谦那股恩爱劲,他才走几天你就出来潇洒,没事吧你?”
当然有事,大事,他每天和寡嫂卿卿我我,俩人还跑来我面前秀恩爱,使劲作践我。
那对贱人把我当什么了?
偏偏这种事我还不能诉之于口,谁会相信许家二少顶替大少和他的嫂子双宿双飞,而我这个苦情原配,却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少废话,让你找的人呢?”
“放心吧,绝对让你满意。”
包间里,站了一排,小奶狗、型男、儒雅、痞帅的全部一字排开。
一个个有型有款,各有特色。
我忽然有些理解男人们,在酒精和灯光的加持下,各色美人站在面前任君挑选,一个平头百姓,花点钱就能享受帝王般的感觉,不愧当一回男人。
所以女人伤心有何用,走男人的路,让他们的路变窄,最后无路可走。
龙筱依一个个点过去,对我使了使眼色。“怎么样,看上哪个了?”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有个年轻的小奶狗,俯下身蹲在了我面前,开始给我倒酒。
“姐姐是心情不好吗?酒喝多了伤身体的。”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越看越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这清亮透彻的眼神,多么像大学时候的许少谦,那时候的他才刚刚开始和我交往。
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就是用那双无辜又真诚的眼睛,打动了我少女时期懵懂的心。
可惜啊,这才几年时间,曾经相爱的人早已物是人非。
仿佛看出了我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小狼狗将脸颊靠在我的腿上。
“姐姐,你留下我吧,我愿意为姐姐排忧解难。”
看,多真诚的弟弟,他这么懂事,姐姐怎么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好,就你吧。”
龙筱依拍了拍小狼。“可以啊小帅哥,能得我们香姐的青睐,是你的幸运。”
小狼狗很识趣,总能恰到好处的猜到我的心思。
他话不多,不呱噪,很会察言观色,莫不是九醉的公关培训得好,也是,这样高档的场所,男模的一言一行,可是他们的门面。
一杯一杯的灌下肚,走起路来都能感觉自己脚步虚浮。
小狼狗起身扶我。“姐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是吗?醉了好。”


醉了可以忘记很多事,忘了渣男和贱女,还有那让人心碎的过往。
从洗手间出来,前面有群人好像进了包间。
隐约听到他们是在找什么人。
恍惚中,有人被押走了,我按了按额头,头真晕呐。
过道里人群穿梭,我被人推搡了一下,我晃晃悠悠差点被人推倒在地,就在我以为自己这次一定会摔个狗趴。
却忽然落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男人眉眼深邃鼻子立挺,和男模小狼狗的眼神不同,但五官神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还是喜欢小狼狗那双眼睛,简单,清澈。
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哎,你怎么变成这副冷脸了?”
刚刚可是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人心都化了。
男人眉头皱起。“你在说谁?”
“小帅哥呀,你......是大帅哥,姐姐,喜欢~~~”
说完,我就倒在了他怀里。
我感觉自己又进入了一片迷雾森林,就像过去的好多次那样,我跑啊跑,怎么都走不出这片林子。
前面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骨子里滋生出来的恐惧让我汗毛竖立,额头的汗滴入了眼睛。
我揉了揉,再睁眼,“许少谦”站在我面前。
这次,我没有对他诉说自己的思念,我俩就这么冷静的注视着对方。
我想等他开口,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冷笑一声,转身不见了。
“大哥,你别走。”
我翻身从床上坐起,忽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不,应该说是一双男人的眼睛,惊得我瞪大了双眼。
“醒了?”
“你......你是谁?”
我捂紧了自己身上的薄被,惊恐的揭开了被子。
“啊......”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起身,敞开的胸口肌理分明,我吞咽了下口水。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不一会儿,一杯水递到了我面前。
“你是谁?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话该我问你。”
问我?什么意思?
我不是和闺蜜龙筱依在KTV点了男模,喝得正嗨,我去上洗手间,然后,然后呢?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疼又晕,我究竟干什么了?
“想不起来了?”
我讷讷的点了点头,是真的喝断片了。
姐不是个随便的人,相反我是道德规范过于严苛,对于自己,我平时看小三和原配斗得死去活来的戏码,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她们不扔了男人,却要两个女人互撕,难道不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
男人不紧不慢,说真的,他一身的气势让人不容忽视,看着我时有种居高临下之感。
“好,我来提醒你,你差点跌倒,我接住了你,你扑进我怀里非得让我带你回家。”
...... ...... ......
等等,仿佛有什么东西电流一般过了我脑子。
晕头转向的脑子就这样拨云散雾了。
我想起来了,好像,的确,是我主动要跟他回来的。
喝多了的我,抱着他死不撒手。
央求他带我走。
还说:“我哪都不想去,你带我回家吧。”
“多少钱记我账上,另外姐还给你一个大红包,保证你这个月业绩夺冠。”
后来,好像他挣脱不开我,就真的将我带回来了。
将我放到沙发后,还很贴心给我倒了蜂蜜水。
蜂蜜水没让我迷醉的脑子清醒,看着那只杯子,我泪如雨下。
“你知道吗?以前我每次喝多了,我老公也是这么给我调蜂蜜水的。”
“是吗?那你老公呢?他今天怎么没来接你?”
我呵呵的苦笑,狠狠将杯子放在桌上。“他死了,我爱的人死了,你信吗?”
他摇了摇头。“不信。”
“我也不信,我相信他还活着,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他为了他嫂子,竟然顶替他哥和他嫂子翻云覆雨,让我成了寡妇。”
“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该死的渣男,亏我还哭得那么伤心,他曾经爱我都是骗我的,他就是个人渣,他为什么不真的死了,呜呜呜......为什么?”
男人被我忽然激动的情绪震得皱眉。
“别哭了,哭多了就不漂亮。”
他拿着纸巾的手碰到我的脸颊,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我有多久没摸过这样的手了?
想到狗男女的作为,在他还未收回手之前,我忽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贴在了我脸上。
“你说,我这么漂亮,为什么要给他守身如玉?”
不等他回答,我竟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粗暴的吻上了他的唇......
随后将人压在了床上......
完蛋了,完蛋了。
真的是我主动的,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喝这么多,还和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
我还这么作死的把人给睡了。
天爷,该怎么办?


抱着脑袋的我仿佛做错了事,空气忽然凝滞。
我不愿去想昨晚之后发生的事,就是嘛,有点“毁三观”,有点刺激,有点少女不宜。
“那个......”
“你......”
我俩同时出声。
空气再次陷入凝固。
“我先走了,临走时记得把门锁好。”好像是为了缓解我的尴尬,他主动开口。
尴尬的是我好吗,我真的是喝多了,如果早知道自己醉酒后竟然是那副模样,打死我也不会去借酒浇愁了。
“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默默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上。
我先他一步打开了房门,只听得男人冷哼一声,我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一口气跑到了大街上,耳边呼呼的风吹过。
我仿佛还记得亲上他的那一刻,男人在我耳边,用充满磁性的嗓音低语:“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后悔?”
后悔也晚了。
清醒时候的陆凝香和酒醉时的我,是两个人。
陆凝香,你到底在干嘛?
喜欢小狼狗的眼睛,却被大狼狗拐走。
不过,那结实的胸膛,刚劲有力的臂膀,还有耳鬓厮磨时的严丝合缝,不行了。
我使劲甩了甩脑子。
......
打开手机密码锁,我去,未接来电50+,微信消息99+。
不用看都知道是许家人打来的,有许少谦的,婆婆的,还有沈玉珠的,甚至姑妈许倾的。
正在这时,许少谦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喂。”
“你在哪儿呢?”
“我,回娘家了。”
“是吗,昨晚为什么那么晚还出去,还夜不归宿,香香,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冷嗤一声。
“大哥,你是以什么身份管我?我老公死了,还是说你一边和沈玉珠恩爱,一边想要控制弟妹我?”
忒有点不要脸了。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被气的不轻,“香香,我是代替少谦在照顾你。”
我可真是谢谢他,都成沈玉珠的老公了,还想PUA我。
他倒好,怀里搂一个,心里记挂一个。
齐人之福想的可真美。
车子驶入陆家院子,我妈老远就从屋里跑出来。
年过五十的人保养得还像40的人,有时候连我都羡慕她的状态。
“妈。”
“怎么这么久才到,少衡都打好几个电话过来询问你的情况了。”
我关上车门,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如实说了?”
“那倒没有,你妈我有那么傻吗?”
那倒是,打掩护这种事我妈经常这么干,这也是我们母女为数不多的默契。
餐桌上,老爸和弟弟围坐在一旁,看到我回家,一脸的冷凝。
再没有了过去那种“宠溺”的目光。
“爸,这是在等我吗?”
老爸看了眼我的模样,瞪大的双眼里满含失望,鼻子气哼哼。
“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少谦才走几天,你就夜不归宿,像话吗?”
我抱着手臂靠在餐边柜上,慵懒的打着哈欠。
昨晚折腾了多久我自己都记不清。
要不是一大早被尿憋醒,估计我能睡到日上三竿。
“还有话吗?我想去休息了。”
说完我便准备上楼。
“你站住,陆凝香,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点男模去了。”
“什么?”老陆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在我面前点了又点,气的语不成调。“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点男模......”
啪,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
甩得我身子一歪,我趁机扶住了楼梯,才幸免摔倒。
妈激动的跑来,将老爹拉开。
“好好的,怎么又动起手来了,香香,快给你爸说句软话,你怎么净说瞎话呢?”
真话总比假话刺耳,可我现在不想自欺欺人了。
我摸了把疼痛的左脸。
“你们是许少谦的爸妈吧?”
我死了老公,自进门,就没人问过一句我现在怎么样,我作为一个失去老公的女儿,回到娘家,迎接我的不是关心爱护,是响亮的一巴掌。
“你说的什么话?许少谦死了,许家的生意和地位还在,你哪有点死了丈夫的悲戚,大半夜的说去找男模,陆凝香,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我也不想有这样的爹,让许少谦做他儿子好了,如果可以的话。
“陆致辰,你爸想认许少谦做儿子。”
老弟一听,这才挪动屁股从椅子上起身。
“陆凝香,你别想挑拨我和爸爸,要不是你不识好歹,爸妈会这么生气吗?”
看吧,这就是我的家人。
关上房门,我妈拿来一个冰袋,关切的贴在我红肿的脸颊上,语重心长。
“香香,你也别怪你爸,他其实是很在意你的。”
在意我,就甩我巴掌,谁要这份在意,我双手送她。
“妈,你能别这么自欺欺人吗?”


“香香,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正好许氏有个项目你爸想接下来,爸妈知道你委屈,虽然现在少谦不在了,不过少衡说了会照顾我们家的,你能不能......”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要因为许少谦死了,就想和许家脱离关系。
人走,却不允许茶凉。
不是还有许少衡吗?
我不知道“许少衡”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为了将我留在许家,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妈,如果我说我过不下去了呢。”
她原本保养良好的脸上,由失望转变为恼怒。
随即一把将冰袋甩在桌上。
“香香,我以为我苦口婆心说了你能理解,你怎么能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为人子女不能这么自私。”
呵呵,好一个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她们这么做难道全是出于对我的爱?
“还有啊,少谦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去外面找男模,你们以前不是很恩爱的吗?”
我拉上被子盖在头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许家那一摊子烂事,那些我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憋在心里是真不好受。
迄今为止,许少谦顶替大哥许少衡这件事,除了我酒后失言说给了那个陌生男人,好像真的再无其他人知道。
老天,但愿他不会背刺我。
梆梆梆,有人敲响了房门。
“大小姐,许大少来接你了。”
坐在床边唉声叹气的妈妈,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就说许家人仗义有良心,你看他们生怕你出事,这么快就来接你了。”
她一边推我起床,将衣服丢到了我枕边。“快点,别墨迹。”
楼下,老爸陪着许少谦在客厅里喝茶,我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老陆煞有其事的主动讨好许家大少。
许少谦是我们陆家的常客,当年他追我时,可没少来我家蹭饭。
应该说,除了我们陆家自己人,他比佣人都还要了解我们家人和这个家的一草一木。
现在,他是许少衡了,尽管他想极力掩饰自己许少谦的身份,可是跟我爸交谈时,那种举手投足间的自然流露。
还有在询问到我家人的情况时的熟悉和坦然,都让我爸叹为观止。
“傻站着干什么?少衡来接你了。”老爸一边对许少谦赔笑,一边用眼睛瞪着我。
许少谦站起身。“香香,休息好了吗?”
他迎上来几步走到我跟前。
“伯父已经跟我说了,昨天你心情不好,既然散了心,今天也该回家了。”
“是啊凝香,我们都很担心你,大半夜的你回娘家,真吓死我们了,我和少衡可是担心得一夜没睡好。”
沈玉珠立刻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面前。
我都忘了,她跟许少谦现在是连体婴,走哪儿跟哪儿。
一夜没睡好?是做了一夜的恨吧?
废寝忘食日上三竿,许少谦没日没夜的折腾,还有沈玉珠那只骚得没边的狐狸,也不怕干活的中牛耕坏了田。
狗都没他们作。
幸好我也没闲着,想到此,我不由的弯起了嘴角。
“那真不好意思了,打扰到大哥大嫂的一夜春宵了。”
“香香,你给我闭嘴。”老陆立刻呵斥住我。
再看向那两人的神情,的确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们自己干了什么还用人说,那每晚的必演节目,冲上云霄的叫嚣,许家除了两个老不死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少衡,香香被我们惯坏了,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可能是伤心过度才口不择言。”
我爸几乎把这个月的笑脸都陪在了今天。
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我却置若罔闻。
妈妈见此情形,立刻招呼佣人上水果。“来来来,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玉珠,我就说你越来越水灵了,一看你们夫妻俩就很幸福,比我们香香强多了。”
沈玉珠这个人,以前跟我屁股后面跑的时候,没少到我家叨扰,她来自十八线的小镇,这样的家境我爸妈自然看不上。
是我一次次不懈努力,才让她们接受一点点,后来因为一同嫁给了许家兄弟。
我父母对她的印象才算彻底改观,要不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到如今,都到巴结的地步了。
昨天高高在上的爸妈,此刻,在沈玉珠面前却卑微得像个市井小民。
沈玉珠听了这话更是眉眼里带着骄傲,她没接我妈递上来的茶杯。
“阿姨,这话怎么说的,还不是托了凝香的福,不然我也不会嫁给少衡。”
居心叵测一肚子算计的狐狸,难得说了句实话。
可是越是实话,越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哪能,是你命好,以前你跟我们香香一起,我就觉得你这孩子不一般,以后你和少衡多关照一下我们香香,阿姨谢谢你了。”
我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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