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别怕,我还没死透。”
外婆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等你来。”
我颤抖着问:“您…您不是已经…假死。
这是我们尸婆的秘术,能骗过所有人,甚至医生。”
外婆艰难地坐起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关节生锈的木偶,“我必须这样做,才能看清真相。”
外婆伸手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
她拉着我的手,手心冰冷得像块石头。
“你看到她了。”
外婆没有问,而是肯定地说道。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妈妈…她带我来这里…她知道我的计划。”
外婆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死人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活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不解地看着她:“什么计划?
什么真相?”
外婆站起来,走向地下室的角落。
她拨开一堆杂物,露出一个小暗格。
从里面,她取出一个小木盒,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你妈妈的死不是自杀,你知道的。”
她轻声说,“我当年把她托付给这个家,没想到害了她。”
我点头。
外婆是将妈妈从小养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们之间的感情比亲生的还要深厚。
妈妈嫁给爸爸,也是因为外婆说这是个好归宿。
“你妈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你爷爷的生意,你爷爷他贩卖人口,无意中被你妈妈知道了,所以她必须被灭口。”
外婆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我紧紧抓住地下室的木桌边缘,指节发白。
外婆的话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我记忆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爷爷深夜的秘密电话,父亲莫名的暴富,还有奶奶看妈妈时那充满恨意的眼神。
“谁干的?”
我颤抖着问,尽管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你奶奶和你爸。”
外婆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你奶奶亲手用剪刀刺穿了你妈的心脏,你爸则负责缝住她的眼睛和嘴巴,不让她看,不让她说。”
她说这话时,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种可怕的决绝。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外婆要假死她知道真相,但需要证据和时机。
“我假死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
外婆缓缓地说,“当人们以为我死了,他们就会放松警惕,暴露真相。”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记忆中父亲抱着我时的温暖笑容与外婆描述的残忍行径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个在我生日时总会带着礼物回家的男人,怎么可能残忍地缝住自己妻子的眼睛和嘴巴?
“不可能!
爸爸那么爱妈妈…甚至守寡了十年…”我无力地辩解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爱?”
外婆冷笑一声,那笑声刺骨寒冷,“他爱的只是钱。
你妈知道后想离开他,就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外婆的手指轻轻划过棺材的边缘,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棺材。
她慢慢蹲下身,从棺材下面抽出一个磨损的木盒,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号,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小的银制剪刀,和我在外婆手中找到的那把一模一样。
那把剪刀的刀刃泛着奇怪的青黑色,刀尖处有细小的凹槽,像是专门设计用来盛放什么液体。
剪刀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有生命一般。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这就是你奶奶用来杀你妈的那把剪刀的姊妹。”
外婆轻声说,“它们是一对,一阴一阳,能够沟通生死两界。”
她拿起剪刀,在灯光下端详着。
我注意到剪刀的刀刃反射出的不是正常的银光,而是一种诡异的红色,仿佛沾染了血迹,却又无论如何都洗不掉。
“今晚,是报仇的时候了。
你妈已经回来了,就在楼上的新房里。”
外婆的声音带着一种可怕的喜悦。